小福有一段时间也不知是怎的得了病,顾惜妍瞧她那难受样,让她去抓了药,先好好养病,养好了再来。
小福这一休养,南故活也就多了,以前两人干活或许还能有空虚,现在是闲也闲不了了。
每天不仅要跟在顾惜妍的身边,还要陪她去书房练字看书,这一看一练的就是一天,还要去时不时端送茶水,还要定时去喂白猫,可谓是一刻也闲不下来。
那只白猫也从一开始的不屑与南故讲话,到现在由于吃食都被南故掌锢,现在已经开始愿意亲近一点南故了。
那只小白猫也是被喂的越发圆滚了,现在抱着还微微有点吃力。
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南故是怎么也想不到那只华贵,不屑于抬眼看人类的猫也会如此狼狈的躺在地上,从它的身上还孜孜不倦地都往外流着血。
这可是小姐的书房前,怎么会这样?
南故抬眼发现书房两旁不再有人看护,心下一急竟是直接跑过去,刚推开门就有两把剑瞬间横挡在南故面前。
是两个带剑的侍卫,南故个子不高,这两把横挡在自已面前的剑恰巧将她挡了个严实。
“夫人有令,无关人等,离开。”
一侍卫冷声道。
南故听到这原本激动,急迫的心渐渐平缓,她知道里面的人是谁了,前进的脚步,便微微向后移了移。
怎么着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毕竟是顾府嫡小姐,不过责打罢了,恢复个两三日即可,若是自已上去……
南故想到那日,顾夫人那张美丽的脸上那双隐隐透着疯狂的眼神。
她绝对会被弄死吧。
那双眼神初见时只觉得在那张脸上分外迷人,但在那之后却时不时的出现在南故的梦里。
南故又往后移了移,正准备离开,就见意欢走了过来。
心下顿感不妙。
“是南丫头来了啊,是想进来吧?来吧。”
意欢看着南故,微笑道。
两侍卫闻言放下剑。
南故颇僵硬的扯出了一个笑,“谢谢,”然后跟着意欢走了进去。
顾惜妍的这间书房刚进去时并不是直接面向顾惜妍常坐的那张书桌位置,先是一列一列的书架向右摆放,形成一个向右转的通道。
南故跟着意欢走过这条熟悉的通道,空气间弥漫着南故一走近就萦绕在鼻尖的血腥气。
南故手不禁有些抓紧了。
待视线开阔,南故即使是在意欢身后,也一眼就注意到了躺在地上,蜷缩着的顾惜妍,而顾惜妍旁边站着的则是一道纤细身影的女子,女子左手拿着酒壶仰头喝水,右手则紧握着一根长鞭。
长鞭静静的垂在女子手下,竟是无声的形成一种压迫。
若是忽略这两人都是她认识之人的话,倒是一幅不错的画。
“夫人,”意欢轻轻开口。
这一开口便带回了南故的思绪也引起了顾夫人的注意力。
南故紧张起来,同时还感受到一股无法忽略的视线,肯定不是顾夫人,人顾夫人现在都还没转身呢,那这个视线不用想都知道是谁了啊。
南故觉得自已就是有种,硬着头皮没躲到意欢身后就那么站着。
顾夫人听到易欢的话,动作一顿,随手将手中未喝完的酒壶往地上一甩,酒壶摔在地上响起清脆的声音,顾夫人转过身来。
看见意欢身后的南故,顾夫人眉头一挑,盯着她。
南故被看的汗毛倒立,眼角注意到倒在地上的顾惜妍,此时似乎是想起身,但许是身上疼的厉害,起来的有些艰难,南故当下咽了咽口水,顶着顾夫人的目光慢慢朝顾惜妍走去,在快到的时候赶紧跑到顾惜妍的身边将她扶起。
顾惜妍被南故扶起后,几乎整个人都靠在了南故身上,气若游鱼,南故还能感受到顾惜妍在轻微的发抖。
好歹也是相处了些时日的,南故此时看着顾惜妍从来不曾表露的模样,心疼占害怕上风,他紧紧搂住顾惜妍,顾惜妍同时安分的倒在南故怀里。
南故看了看顾惜妍的衣裳没有鲜血,裸露在外的手,脖颈也没有血,除了头发,衣服凌乱,脸色嘴唇苍白,好像并没有遭受什么,但那血腥味是哪来的。
南故抬头就见前面有一摊小血迹,再次将顾惜妍上上下下好好打量了一遍,也没找出哪有受伤的地方。
顾惜妍一把拉住南故的手,南故看着顾惜妍,顾惜妍摇了摇头,“那不是我的血,是欢欢的。”
南故这才放下了心来同是了然,正准备开口说话,顾惜妍却突然翻身朝她扑来,南故一个猝不及防被顾惜妍推倒在地。
南故还没反应过来时,她就已经躺在了地上,顾惜妍则用双手撑在了南故面前,顾惜妍青丝垂下,几缕不听话的发丝落在了南故脸上,很轻,也很痒。
“啪!”
长鞭挥舞,顾夫人像御兽师般挥舞着自已的武器,其飞舞落下的最终目标是顾惜妍的后背。
顾惜妍小小一只的在鞭子飞舞下颤抖,皱眉,隐忍之色尽数落入南故眼中。
南故鬼使神差的伸出自已的手去抚摸顾惜妍的脸,顾惜妍低垂的眼帘抬眼望向南故,只那一眼,南故好似在顾惜妍眼中看到了自已。
那是一张心疼与同情交错的脸。
没一会,身上的人不再颤动,鞭子也不再挥舞,这一下的静谧让南故只听得见她与顾惜妍彼此的呼吸声。
下一刻,顾惜妍便起身让开了,南故愣过一瞬,赶忙也起身扶着顾惜妍站起来了。
一站定,南故就看向顾惜妍的后背,发现除了衣服有明显鞭子打过的痕迹,不见血迹,南故疑惑,想问但现在显然不是问问题的时候。
顾惜妍站好了等南故看完了,才轻轻用手推开了点南故,南故松手,顾惜妍挺直腰板,目光直直的看着顾夫人。
“娘,妍儿的猫冲撞了您,妍儿刚刚已将猫打至半死扔到外面,妍儿自已也因管教不力受您鞭刑,刚刚妍儿的丫鬟南故并没有什么过错,您为什么要行鞭?”
顾惜妍没有因为被打而显得气愤,她的话语中不卑不亢,毫无怯意。
顾夫人此时眼神中的轻蔑不屑之情尽数流露出来,拿着鞭子的手垂在腰腹下一些一点一点的牵动着手中的鞭子,似是伺机而动的野兽。
“妍儿说我何故,我真是好生委屈呀,这丫鬟进来便不行礼,奔向你时路过我都不曾行礼,这难道不是视我于无物,蔑视我吗?”
南故原本还盯着顾惜妍的眼神,听到顾夫人这话,愣是给南故惊的张大了嘴。
不是不是,还能这么搞?
顾夫人看着南故张大了嘴和眸子的模样,眉眼弯了弯,朱唇轻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