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皇帝和太子一同来到了东宫外殿,谢婠婠的贴身嬷嬷杨氏恰好从内殿走了出来。她见到皇帝和太子后,立刻恭敬地行礼说道:“参见陛下,太子殿下!大长公主刚刚已经苏醒过来,特意派遣老奴出来回话。”说完,她便低头垂手而立,等待着皇帝和太子的指示。
皇帝和太子听后快步走入殿内,发现谢婠婠除了脸色苍白了一些,确实看不出其他不对的地方。谢敬叶刚想开口询问谢婠婠感觉如何。却看到小太子谢沐晨一跨步到床榻前握住谢婠婠的手,声音带着些哽咽说道:“姑姑,你可醒了,你觉得身子如何了?吓死子安了。”
皇帝看了一眼二人,罢了罢了,左右二人不过半大孩子。
谢婠婠微笑着看向谢沐晨,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说道:“我没事,子安不要担心。只是有些累罢了。”她的声音柔和,让人感到温暖。
谢沐晨听到谢婠婠的话,脸上露出一丝放心的神情。他紧紧握着谢婠婠的手,似乎不愿意松开。皇帝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感到欣慰,因为他看到了皇族中的亲情。
他们这一脉人丁稀薄,如果自家人还不和睦那皇权就会他落了。当初先皇和先皇后叶氏一起打天下,起兵之初生下了皇帝谢敬叶(当时先皇15岁,先皇后17岁)。起兵建国初生下大长公主谢婠婠(先皇帝29岁,先皇后31岁),大长公主出生后备受宠爱。先皇帝有暗卫10人,影卫10人,两支小队均为起兵时候培养出的暗卫死士。原本暗卫是负责保护皇帝,影卫负责保护皇后的,但是大长公主出生以后影卫直接被派给了大长公主。谢婠婠出生两年后当时还是太子的谢敬叶和太子妃张氏生下了谢沐晨。
谢沐晨出生一年后,先皇和先皇后先后因病离世,新帝谢敬叶继位。这时谢婠婠3岁,小太子谢沐晨1岁。谢敬叶继位后前期也在扩充国土,小太子和谢婠婠被皇后张氏养在宫中,直到谢婠婠10岁,小太子7岁时候天下初定。皇帝才班师回朝。回朝后才发现,守江山远比打江山难多了。
“皇兄,”谢婠婠轻喊了一声。
“婠婠你说。”皇帝说着坐到了软榻上,并让人给太子搬了个凳子坐在婠婠旁边。
“皇兄你让他们都下去吧,婠婠有些话想与你和子安说。”
皇帝听后一个眼神示意,众人告退出去。殿内只剩下皇帝三人。
“皇兄,你知道婠婠现在无法有子嗣一事了吧”。谢婠婠平静的说。
“这,婠婠你放心,皇兄……”
没等皇帝说完,谢婠婠打断了他,继续说:“婠婠敢问皇兄,皇兄百年之后,皇帝之位是否会传与子安?”谢婠婠有此一问一是验证第一世的记忆,另外则是试探皇帝身体。毕竟按着第一世的记忆,皇帝会于明年初突发恶疾离世。
“……”听到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小太子愣愣的没反应过来。而皇帝则是一脸若有所思的看着谢婠婠:“婠婠这是何意。”
“皇兄是否信婠婠?”不等皇帝回答。谢婠婠继续说“婠婠出生到成长至10岁都是皇嫂照顾,皇嫂把长嫂如母做的淋漓尽致,疼爱婠婠甚至超过子安。”听着谢婠婠提起皇后张氏,谢敬叶面上缓和了些许。
“皇兄自然是信你。”
“那再请皇兄回答婠婠,百年后皇位是否传给子安?”
“自然,但子安还需历练,且守江山,难啊。”
听着谢婠婠和谢敬叶三言两句就定下了自已未来皇帝之位,谢沐辰的脑子还是懵的,怎么也没想明白,不是自已姑姑中毒吗?怎么还说到继位了?况且自已父皇身体康健,这????
不管谢沐辰的内心如何。谢婠婠一字一顿继续道:“婠婠要做皇权之下第一人。”
这句话一出,皇帝和太子都沉默了。
皇帝满脸满心:婠婠难道你现在不是????
太子满脸满心:姑姑难道你现在不是????
看着皇兄和子安的表情谢婠婠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谢婠婠扶额。子安这些许傻气果然和皇兄一脉相传,在自家人面前所想都写在脸上了!!!
“皇兄,让子安出去吧,婠婠有些事,想单独和你说。”
皇帝摆摆手,示意小太子下去。“去看看小童子审的如何了。”
听到皇帝的话,小太子眼中闪过一丝杀意。行了一礼后出了內殿。
“皇兄,我,婠婠知道接下来要说的话你可能会为我疯了,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因为我们是兄妹,我,婠婠相信皇兄。”说罢,谢婠婠把第一世发生的一切以梦境的形式告诉了皇帝。
……言毕似早已泪流满面。
皇帝越听越心惊,听到皇族团灭的时候闭了闭眼睛,看着泪流满面的谢婠婠,一时间百感交集?“婠婠你所言为真?”皇帝缓缓吐出几个字。他是打心底里不愿意怀疑自已的妹妹。但是她说的又很离谱,并且没有证据。
“皇兄你安排人去辽北长白山寻一老者名唤杨旺,字妙手,寻他回来给你看看身体。梦里的你会于明年年初突发恶疾离世……”
皇帝心里一惊,去年皇后张氏离世后他越发觉得身体每况愈下,但是太医每次来请平安脉除了让皇帝少思少虑也说不出其他,皇帝暗中也请了民间医者,得到回答‘命不久矣’,原本他是不愿相信,但现在……
这时又听谢婠婠说:“皇兄,你知道的如果梦境是真的,那子安皇位难以安坐。故婠婠有‘皇权下第一人’一求。婠婠可助子安稳坐江山。但,前提是皇兄需信我。”
虽然有了第一世的外挂知道谁是狼,但是没有证据就算是皇帝也不能直接刀人,皇权从来也不是简单的打打杀杀。
“你需要什么。”皇帝平静的问
“皇兄可以先派人带一只百年人参并百两黄金请杨旺来看过身体后我们再议,快马加鞭的话半月也差不多,这段时间婠婠先养养身体。”谢婠婠知道今天说的这些话足可以被砍头了,但是,自已的皇兄并不会。果然如她所想皇兄暂时软禁了她,让她在永宁宫养病,只是不许出去,其他待遇没变。也趁着这半月,谢婠婠边养身体边思考着后面的一步步计划。
而当夜皇帝离开后回了太极殿立刻安排暗一按谢婠婠所说去找人。后又召见了太子。没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当晚传到宫外的消息是太子在东宫中毒,大长公主见太子中毒后怒急攻心当即昏厥,皇帝听到消息后马上安排人去查,只查到小厨房的小李子身上,而小李子已投井自尽,皇帝一怒之下杖毙了东宫所有伺候的人。目前太子和长公主各自在宫中养伤。
第二日早朝上,众大臣心思各异,都不敢在这种时候触皇帝霉头。一番问安后,草草退了早朝。退朝后皇帝单独宣了张太尉来太极殿论事。
太极宫内
“小清子,赐座。”坐在上首的皇帝道。
“谢主隆恩。”张太尉拱手。张太尉是武将出身也是皇帝的岳丈,因着劳苦功高和身份特殊从战场上退下来后便主管了军政要务,皇帝对于这个岳丈很是敬重,登基之时便免了他的跪拜礼。
皇帝看着眼前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和决绝,缓缓开口说道:“岳丈大人,孤百年后意欲传位于太子。”
这句话如同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引起了轩然大波。这意味着无论皇帝今后是否有其他子嗣,皇位都将稳稳地落在太子手中。张太尉却显得十分惊讶,连忙跪地,语气惶恐地说道:“皇上正值春秋鼎盛之时,万不可有此想法。老臣惶恐。”
皇帝示意清公公扶起张太尉,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然,说道:“岳丈大人,孤从未与你虚与委蛇。孤后宫不会再有他人。孤只愿太子可稳坐皇位,愿百姓苍生安居乐业。岳丈大人可懂?”
张太尉听完这番话,心中涌起一股感动和敬意。他明白这是皇帝对张家的信任和期望,他希望张家可以站在太子这边成为太子稳定江山的助力。虽然他在朝堂上历经风雨,但内心深处仍然保留着一份忠诚和正直。面对皇帝如此坦诚的话语,他感到自已肩负的责任更重了。
张太尉激动得热泪盈眶,声音有些哽咽地回答道:“陛下,老臣愿倾尽所有力量,守护大安国,确保皇位顺利传承。愿大安国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
皇帝微微点头,目光坚定而深远,又说了几句太子身体无恙让张太尉宽心的话便将人送出宫去了。
“暗二,你去亲自盯着张家,有异动来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