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圆圆这么勇的吗。
温栀惊得瞪大眼,下一秒听见司赫言气恼不已的声音。
“你疯了?”
这反应……
她看不见圆圆的表情,但听声音圆圆委屈得像要哭了:“你就这么嫌弃我吗?我都这样了你还推开我……”
再听下去就不礼貌了,温栀赶紧撤了。
回到包厢,阎承安应该手气不错,一脸扬眉吐气的得意劲。
祁时樾输了也不恼,反而看上去心情不错,见她进来,拍了拍旁边的沙发,示意她坐过去。
温栀神游在外。
“怎么了,出去一趟被哪个帅哥勾了魂了?赶紧把魂收回来,世界第一帅就在你旁边呢。”
“……”温栀回神,八卦心实在收不住,小声问:“圆圆跟司赫言到底什么情况?”
祁时樾拿牌的手一顿:“真看上那斯文败类了?”
温栀无语:“你能不能不要扭曲理解。”
阎承安乐得哈哈哈哈,牌都在手上抖:“你爱她,她爱他,他却又不爱她,这剧情好哇塞啊!”
祁时樾目光冷冷斜过去:“很好笑?要不要拍成电视剧让你笑个够。”
阎承安龇着的大牙马上收了回去,血脉压制没办法。
“圆圆啊,”可能真怕表哥找麻烦,他赶忙转话题,“她高中那会儿就喜欢言哥了,跟在屁股后面死缠烂打,言哥躲她都快躲出应激反应了。”
温栀心里是很喜欢圆圆的,活泼开朗又明媚,像是颗行走的小太阳。
“司赫言对圆圆就一点喜欢都没有吗?”
“有喜欢也是长辈对小辈的那种喜欢,他们差了十岁,言哥上大学的时候,圆圆还是个每天放学回家看喜羊羊大战灰太狼的小学生,年龄摆在这呢,怎么会有男女间的喜欢。”
温栀想象了下那个画面,司赫言西装革履已开始有男人的成熟模样,圆圆却还是个背书包舔冰棍儿的小孩,她见到司赫言可能还会礼貌叫一声叔叔,这年龄差距确实有点大。
不知道圆圆跟司赫言后来怎么样了,反正司赫言跟圆圆都没回包厢。
温栀不放心,给圆圆发了条信息,没有提其他,只问她安全到家了没。
圆圆回她说到家了,谢谢关心。
感情的事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不同年龄段感情的接受能力和思量方面也不同,所以圆圆跟司赫言的事,谁都没办法定义对和错,该与不该。
第二天,温栀起了个大早,下楼的时候闻到米粥的清香。
不得不说,祁时樾在厨艺上面真的很有天赋,结合阎承安的超高厨艺,温栀怀疑他家是不是有这方面遗传。
早餐端上桌,祁时樾拉开椅子坐下,一本正经地清了清嗓子:“新年好。”
温栀:“新年好。”
祁时樾没动筷,靠着椅子双臂抱胸静静看她。
温栀莫名,以为自已洗脸没洗干净,下意识摸了下眼角,没眼屎啊。
“没其他要说的了?”祁时樾见她一脸迷茫,从旁边椅子拿了个红包放到桌上,贴心提醒,“今天大年初一。”
大清早看到厚度如此惊人的红包,温栀的脑子被刺激得比平常灵光,反应超快的。
“祝你新的一年万事顺意,财源广进,公司股票天天红!”
祁时樾勾唇,但还是没有特别满意:“祝谁?”
除了祝他,这里难道还有第三个人吗,温栀忍住自已看傻子的眼神冒出来。
祁时樾拍了拍厚实的红包,再一次提醒:“我是你的谁?”
在金钱的驱使下,温栀今天格外聪明,秒回答:“祝男朋友新的一年万事顺意,财源广进!”
说完她自已愣了下。
就这么水灵灵地说出来了?
好尴尬。
钱果然让人失去理智。
祁时樾倒是满意了,把红包递给她,深黑的眼眸弯起:“也祝女朋友岁岁年年,平安喜乐。”
温栀赶紧收了红包,掩饰微微发热的脸,埋头哧溜溜喝粥。
-
下午,宋秀兰发信息过来。温栀如今看到奶奶的头像都有几分应激反应,一颗心瞬间提起来。
好在奶奶没提结婚的事,只是提醒她记得去墓园看父母。
温栀自然不会忘,每年大年初二她都会去墓园,不仅仅是过年要看望父母,还因为初二是父母一同下葬的日子。
尽管过去十几年了,温栀依然记得失去父母的那个年,过得有多混乱黑暗。
初二上午,祁时樾回祁家了,温栀也出门去墓园。
渝城风俗,新墓第一年过年要来祭拜,所以墓园没平时那么冷清,偶尔能见三两个人影。
温栀带着祭拜用品往里走,远远瞧见父母的墓前站着一个身影,她脚步顿住,新年的好心情瞬间没了。
许是感知到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周子熠回头,见她一动不动,苦涩笑了笑:“你现在见我就跟见了鬼一样。”
两人隔的距离不远不近,他的声音被风吹散,显出几分落寞萧索。
温栀收回视线,迈步走过去,没搭他的话也没看他,把他当透明人。
墓碑前放了两束白菊花,花瓣被风吹得摇晃。
温栀没管那两束花,蹲下身把祭拜用品一样样拿出来,周子熠蹲下来想帮忙。
“在我父母面前,我不想说话太难听,你走吧。”
周子熠手一顿,偏头看她:“之之,我们认识十几年,从小一起长大,这样的情分难道连祭拜你父母的资格都没有吗?”
“都说认识十几年了,这是你第一次来祭拜。”温栀点上香,起身鞠躬,把香插进香炉,“以前没想着来,现在又何必呢。”
周子熠薄唇抿得紧紧的,脸色不好看。
许久,他起身:“好,我走。”
难得周子熠能听懂一次人话,盖在温栀心头的阴霾散了些。
墓园有专人打理,会定期清理杂草和擦拭墓碑,所以祭扫流程很简单,温栀摆好供品上完香,站在墓碑前静静看了会儿,便收拾东西出墓园。
她以为周子熠早走了,谁知走到停车场的时候,看见周子熠竟站在她车旁,明显在等她。
她反感皱眉,越过他要开车门,周子熠把一个黑色礼盒袋塞给她:“那天要给你的新年礼物,你后来走了。”
“不要。”温栀手往旁边撤开。
她太过冷漠,冷漠到周子熠心口堵得难受:“给你你就拿着。你能收祁时樾的手链,为什么不能收我的东西。你别忘了,我才是你未婚夫!”
“……”
温栀心里的反感一层盖过一层。
她是个爱恨尤其分明的人,一旦心冷,那无谓的纠缠只会令她厌恶反感,不停地扣分再扣分,如今周子熠已经没分再扣,直直变成了负数。
她拉开车门,周子熠伸手挡住她的门,一个挡一个拉,两股力量较着劲。
论力气女人总敌不过男人,温栀冷冷抬眼:“你现在做的事越来越让人恶心了。”
周子熠不依不饶:“你收了礼物,我马上走。”
温栀深吸一口气,抬腿踹过去,周子熠侧身躲开,一个土块从斜前方飞来,精准地砸在周子熠后脑勺上。
周子熠吃痛卸了力,温栀动作迅速地钻进车里,砰一声关上车门落锁。
周子熠恼怒直起身时,粉色保时捷已经扬长而去。
温栀握着方向盘,不停看向车外后视镜,不是怕周子熠追上来,而是她刚才余光瞥见一道身影快速隐进了后面的绿化带。
那个方向正是土块飞过来的方向。
车子开上大路,温栀满脑子都是刚才的黑色身影,那人是恶作剧正好丢中了周子熠还是有意帮她?
正想着,旁边车道一辆电动车朝右拐去,温栀定睛瞧见电动车上的身影,当即转动方向盘,右转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