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栀直到坐上计程车,紧绷的神经才松下一些。
全程祁时樾都没挂电话,温栀按了按因为紧张怦怦乱跳的心脏:“好了,我大概半个小时到。”
挂了电话,司机笑呵呵道:“谈恋爱就是甜啊,都快见面了还舍不得挂电话。”
温栀连忙解释:“您误会了,打电话的不是我男朋友。”
司机:“不是啊。你们打电话那语气跟我老婆谈恋爱的时候一模一样,说错了不好意思啊。”
“没事。”
祁时樾没有让她去阎承安的店,而是让她到檀语庭。
上次来祁时樾家是晚上,看不太清周围的环境,今天傍晚来才注意到,别墅周围绿植环绕,冬日竟还没有半分颓然之色,夕阳暮光垂在造型别致的绿被上,添上一抹生机和温暖。
这寸土寸金的别墅,果然贵有贵的道理。
温栀站在在门前按响门铃。
门很快打开,祁时樾没有穿西装,一身白色休闲套装,头发却还是打理得一丝不苟的精致样,应该才回家不久,刚换的衣服。
他把上次温栀穿的那双新拖鞋拿出来放到她脚边:“吓到了吧。”
“还好。”
说不上吓,就是对未知情况步无法把控的紧张感。
她不确定周子熠会做什么出格的事,也不知道真的发生无法预料的情况她该如何应对。
虽然可以报警,但周子熠没有实质性的骚扰行为的话,以周子熠的关系,大概率警察也是过来兜个圈随便说两句就走,毫无用处。
周子熠现在这感觉就像熟睡时一直嗡嗡嗡飞在耳边的蚊子,打不走,但又无比闹心、心烦。
祁时樾倒了一杯温水过来,顺势将一个小盒子放到桌上:“吃颗糖。”
温栀瞧了瞧小盒子,是跟上次一样的薄荷糖,清凉润甜。
她撕开一颗糖放进嘴里,好奇问:“你不爱吃糖怎么总备了糖?”
祁时樾在她旁边沙发坐下,右腿习惯叠在左腿上,往后一靠:“家里小孩爱吃。”
“哦。”温栀理所应当想到小泽。
她把玩着薄荷糖的包装袋没下话了,祁时樾手背懒懒抵着脸,看了她一会儿,问:“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温栀在来的路上其实已经想过了。
“我打算先搬出去住一段时间,过了这阵子再说。”
祁时樾:“看好房子了?”
“没有。”才发生一个小时不到的事,她紧绷的情绪这会儿才彻底松下来,哪有心情看房子。
“我先去朋友那住几天吧,再慢慢看房子。”
祁时樾淡淡哦了声,那声音不说清是失望还是别的,又问:“什么朋友?”
“大学同学,也是记者,还单身,先跟她挤挤没关系。”
祁时樾深邃的眼眸看着她,嗓音还是那股慵懒的调:“联系她了吗,确定住她那方便?”
“方便的,实习的时候她没钱也是来我家挤。”
温栀捧着着玻璃杯慢慢喝了一口水,杯壁透明,正好照着旁边男人的身影。只见他拿起小桌上的手机,划开屏幕,不知在想什么,也没任何操作,又把手机又放下了。
这时,别墅的门铃响起。
祁时樾起身去开门,温栀偏头看过去。
门一打开,阎承安那一头惹眼银发最先映入眼帘。
“哥啊,你什么时候看我店里的菜出过外卖啊,还是我亲自送来,我出门的时候店里的人还问我是不是给市长送去。”
说着他发现沙发那边扭过来的脑袋,惊喜道:“诶,温小姐也在啊,那我……”
阎承安边说边蹭开脚上的鞋,作势要进来被祁时樾一把无情挡回去:“店里不忙?”
“忙不忙的等我回去都忙得差不多了。”
阎承安也是个反应迟钝的,祁时樾说:“今天新到手的法拉利好开吗。”
提到法拉利阎承安反应快些了,瞧瞧沙发那边的脑袋,又瞧瞧自家表哥,把脚蹬回了自已鞋里。
得,见色忘弟。
嫌他电灯泡呢。
阎承安朝温栀挥挥手:“温小姐,我店里还有事先走了,下次见啊!”
阎承安前一秒转过身,下一秒门就拍上了,快得差点拍他后脑勺上。
靠!
见色杀弟。
祁时樾把保温袋放到餐桌上,温栀走过去一起解包装袋。
“先吃饭,待会儿我陪你回去收拾东西,送你去朋友家。”祁时樾垂着眼,嗓音很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温栀没有拒绝:“好。”
周子熠如今的行为已经过线太多,她其实心里也没底,有祁时樾在她安心很多。
吃完饭,祁时樾开车送她回星澜湾。
温栀在电梯里显出些许忐忑,她不确定周子熠还在不在家门口蹲守,如果在的话,意味着祁时樾又要跟他正面杠上。
这两人现在正面交锋跟吃饭一样随便。
许是察觉到她的不安,祁时樾偏头看过来。
“别怕,有我在。”
温栀实话实说:“就算有你在,你们正面对上总是不太好。”
祁时樾:“怕我打不过他?”
“……不是。”其实也有这种可能,周子熠从小学跆拳道,真打起来估计够呛,但温栀当他的面不能这么说,只能委婉道,“如果他在,尽量还是别升级到动手那一步,文明社会,君子动口不动手。”
祁时樾脑回路清奇:“那我咬他?”
温栀脸上的表情成功变成无语:“……你牙口真好。”
祁时樾低笑出声,从她的角度正好看到他微微起伏的胸膛。
他穿一件笔挺的黑色大衣,大衣敞开,里面是略显修身的高领毛衣,温栀脑海里冷不丁地冒出个想法……
看那个弧线和形状,或许他也很有料,真打起来的话不一定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