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输不了。”
祁时樾的声音把她从荒谬的画面里拉回来。
“啊?为什么。”可能是电梯太闷,温栀耳垂泛起一股热意。
祁时樾右手揣在大衣口袋里,声音毫不正经:“因为我带了枪。”
短短电梯上行十几层,温栀第二次无语。
见她不信,祁时樾挑起一边眉,手在大衣口袋里动了动:“不信你摸。”
温栀不会无语后还干蠢事。
“不摸。”
“好吧,那我拿出来给你看。”
电梯门恰好这时打开,祁时樾手从口袋里慢条斯理拿出来,大拇指朝上,食指和中指并拢比了个枪的手势。
还自已配音,对着打开的电梯门:“砰!”
“噗——”
神经啊,害她莫名奇妙笑了一下。
真幼稚得可以。
许是被祁时樾逗了一下,又许是没看见烦人的周子熠在家门口蹲守,温栀的心情像乌云见日,轻快不少。
祁时樾在客厅等着,温栀进房间收拾东西。
她拿了个24寸的行李箱,把一些常用物品和衣物放进去,很快收拾好,出来的时候没看见祁时樾。
“祁时樾?”
“这呢。”
声音从飘窗那边传来,温栀看过去,就见平常只黏她的布丁此时腻乎地躺在男人腿上,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帅哥的抚摸。
“她竟然不怕你。”
温栀觉得不可思议,以前看电视只要有帅哥出来,布丁就跑过来盯着看,她开始还以为是凑巧,凑巧多了,她发现布丁就是喜欢看帅哥。
眼前这一幕也更加印证了,布丁就是只喜欢看帅哥的小色猫。
祁时樾摸着猫脑袋,问:“你搬走了猫怎么办?”
温栀在飘窗前的毛毯坐下,抬手摸了摸胖滚滚的猫背:“我朋友对猫毛轻微过敏,我打算先送宠物店,等房子定下来再把它接回来。”
祁时樾瞥一眼她保持距离摸猫的手,收回自已的手,单手撑着飘窗:“送宠物店它能适应吗?”
“应该能吧。”
“应该?”祁时樾两个字的语调充满怀疑,跟着就上价值,“既然养了它就不能不负责任,它还这么小,你把它往宠物店一放就不管了,它一个留守猫多可怜。”
温栀:“……”
“我会尽快找到房子接它回家的,留守不了几天。”
“反正就几天,放我那得了。”
祁时樾说这话的时候自然得像呼吸一样,温栀想了想,有点心动。
布丁在他家确实比在宠物店好,宠物店动物数量多,老板不可能每只都照顾到,何况布丁这个小色猫跟他还亲近,应该换个环境也比较好适应。
“方便吗?”她客气问一句。
“有什么不方便,房子足够大,随便它去哪。小三一般待在二楼,也不怎么下楼。”
温栀想起还有个小三,问:“你的猫绝育了吗?”
“没有。”
“我的也没有。”温栀想带布丁去绝育来着,懒惰癌发作一直没去。
祁时樾瞧着她的表情,勾唇:“怎么,怕我家小三把你家布丁玷污了?”
“不是。”温栀看过小三,就小三那彭于晏式的长相,怕是难逃布丁的魔掌。
“我怕布丁把你家小三玷污了。”
祁时樾听到这话,低低笑开。
“小三的武力值布丁不一定能强上得了,就算强上了——”
他拖着腔调:“那就恭喜恭喜,我们结为亲家了。”
他一向不不正经万事随性,温栀就考虑得比较多,没等她想出个一二三来,祁时樾起身朝她伸手:“走吧,还待下去周子熠要来了。”
提到那个名字温栀神经紧了一瞬,顺着他的话将手放进他掌心。
男人手掌宽大温热,将她凉软的手包了个完全。
温栀被拉起来才后知后觉刚才接触的感觉,微酥的麻意从指尖蔓延至手心,迟缓地发酵。
祁时樾注意到客厅的行李箱,回头看她:“就这么点东西?”
温栀按了按发热的耳朵:“拿一些经常用的东西就好,少了什么再回来拿吧。”
“你还敢回来?”
温栀想说这不有你嘛,话到嘴边又止住了,他帮太多次忙让她觉得有些理所当然了,这样是不对的。
她改口:“少了什么就直接买吧。”
祁时樾推着她的行李箱往门口走,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嗓音听着是愉悦轻快的:“嗯,少了什么就买。”
-
温栀开自已的车,祁时樾跟在她车后护送,顺利到达纪笙住的小区。
纪笙还在加班,温栀知道她家的门密码,直接带东西进去就好。
温栀站在门边,跟他道谢:“谢谢,又麻烦你了。”
祁时樾眉梢轻轻往上一提,她知道他要说什么,连忙道:“我请吃饭,这个周末请。”
这还差不多,祁时樾将行李箱给她:“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他重音放在“随时”两个字上,温栀没注意,忙着把行李箱往屋里提。
随口应道:“好。”
她拍开墙上的灯看屋里的情况,很好,跟她预料的一样,狗窝一个。
这情况请人进屋显然不太现实,何况还不是自已的家,温栀站得笔直,企图用自已纤瘦的身体挡住里面的美好画面。
“那个……也不早了,你回去吧。”
祁时樾视线往里瞥一眼就收回了,估计也看出她的窘意,往后退:“行,你关门吧,我走了。”
关上门,温栀在凌乱的鞋柜里扒拉出她的拖鞋,然后立马打开同城服务。
时间太晚,上门的家政服务都要到第二天才能来,温栀站在无屁下坐的沙发边犹豫几秒,决定亲自动手算了。
这么乱她实在看不下去。
她像只勤劳的小仓鼠一样满屋里跑,收拾了两个小时终于收拾完毕。纪笙加班回来打开门那瞬间都惊了,嘴里边念着“肯定是打开的方式不对”,人边往外退,关门重新开一次。
再次进来她确定这就是她那乱如猪圈的家后,感动冲进来抱着温栀就一顿狂亲。
“我亲爱的田螺姑娘我爱死你了!我要亲死你,mua~mua~mua~”
温栀一身汗还没洗澡,推又推不开犹如泰迪发情的她,只好道:“田螺姑娘给做顿饭怎么样。”
纪笙瞬间冷静,从泰迪秒变正经狗:“田螺姑娘只管搞卫生,做饭我另有安排。”
别人的杀伤武器是语言,温栀的杀伤武器是饭菜。
温栀失笑,赶紧去浴室把一身汗洗掉。
出来的时候,纪笙整个人竖躺在长沙发上,双手交叠放在胸前,模样安详。
“你干嘛呢。”温栀擦着头发问。
纪笙悠悠睁眼:“我在享受房子没被玷污前的美好。”
“……”温栀,“知道美好就勤快点。”
“我没时间。”
“那就请家政。”
“我没钱。”纪笙坐起来说,“每个月的房贷就像狗一样咬着我跑,我太难了!”
温栀扫一眼面积60平方,但已经掏空纪笙所有积蓄的单身公寓,表达对她的同情和理解:“好吧,我住的这段时间卫生归我了。”
纪笙感动涕零地又要冲上来亲,被温栀用毛巾隔开,纪笙亲不到也没强求,反正睡一个床,香香闺蜜待会儿再亲。
她坐回去拿了个桌上的苹果啃:“之之,在电话里你没说清楚,现在到底什么情况,周子熠怎么缠上你了。”
温栀捏着毛巾边缘,把今天连带之前的事都跟她说了。
“哎呀我去,我就忙了一阵,发生了这么多事。”纪笙是干娱记的,豪门秘辛看多了,对这群豪门子弟也没啥好印象,因而想到了其他。
“周子熠如果真的不愿意放过你,就算你躲我这来,他也会派人查,查到你住我这只是时间问题……”
话没说完,门砰砰几声重响。
有人在外面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