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时樾进来狠厉一脚,将裘壬踹翻在地。
没收力,裘壬痛苦倒地,像条蛆一样扭来扭去。
祁时樾脱下大衣盖在温栀身上,将人打横抱起,大步出去放到外面平整的沙发上。
单膝跪地,抬手把她脸颊的碎发别到耳后,看着她脸颊的红印,眼眸溢出难言心疼。
“别怕,我在。”
他嗓音带着极强的安抚意味:“等等我,不要听也不要乱想,很快结束我带你走。”
祁时樾揉揉她的头进私人间了。
温栀渐渐平静下来,尽管身体还在发抖,但能听到外界的声音了。
她听到私人间里拳拳到肉的声音,还有敲碎烟灰缸的声音。
裘壬一声接一声的惨叫,到后面没叫了,呼噜呼噜的像被血糊了嘴不知道在说什么。
祁时樾满身戾气地从私人间里走出来,在触到温栀柔软的眼神时,戾气尽收,赶忙扔了手里擦血的纸,耸耸肩:“有一点要澄清,我没有暴力倾向。”
温栀不合时宜地笑了下。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也可能是被满满安全感包围后的放松,她就是想笑。
尤其是看到祁时樾那张打过人后还是事不关已的痞气脸。
“我长得很好笑?”
祁时樾抱她出了包厢,顺手锁上门。
“没有。”
温栀抿唇,将下半张脸藏进大衣里,过了一会儿,脸又露出来,后知后觉地别扭:“你可以放我下来,我能自已走。”
“知道小侄女会走路,棒棒的。”祁时樾没放下的意思,“不过路不长,还是小叔叔抱吧。”
“……”
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温栀不计较他占的小便宜了。
祁时樾方向感很好,很快找到会所侧门,车就停在附近。
车旁边站了个小姑娘,娃娃脸很可爱,看见祁时樾抱着一个女人出来,眼睛瞪得溜圆。
“你陪着她,我处理点事就来。”
祁时樾边打开副驾驶的门边说,话是对那个小姑娘说的。
人轻轻放到座位上,祁时樾揉揉温栀的头:“我表妹先陪你会儿,我很快回来。”
温栀三魂七魄归了大半,还有两魄神游在外,乖巧点头,祁时樾轻笑漾开:“好乖,小侄女。”
说完关上车门,转身跟小姑娘说:“别八卦,好好陪着她就好。陪不好下个月的零花钱让小姨别给你了。”
小姑娘立马敬一个标准的礼:“哥总,保证完成任务!”
祁时樾返回会所,叫来总经理说了几句,然后去之前那间包厢,像拖死狗一样把人拖出来。
娱乐会所时常有干架情况,但这么惨烈的还是少见。
死狗满身是血,拖过之处留下一条血痕,总经理跟保洁阿姨打过招呼,保洁阿姨跟在后面兢兢业业地拖。
前面拖血,她拖地。
走到电梯口,一男一女本来要进电梯的,看到这架势吓得跳出两米远,祁时樾拖着死狗进去,朝两人抱歉点头。
“不好意思,你们坐下一趟吧。”
-
周子熠回到包厢后情绪很低落,喝了很多酒,眼前都是空酒杯。
几个朋友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今天朋友聚会,叫他来他说在国外。以为人不会来了,结果晚上人又出现了,一进包厢就沉着张脸,谁也不搭理,就是一个劲地喝酒。
斜侧方坐着的男人见周子熠喝成这样,越发地坐立难安,想着裘壬联系不上,大概率是对温栀下手了,真他妈作死,为了一根屌……
他还没想完,包厢门砰地一声被人踹开,扔进来一坨……肉?
众人定睛一看,惊得纷纷倒抽一口冷气。
不是肉,是满身血的裘壬!
再看紧随其后进来的祁时樾,众人更惊了。
周子熠情绪低迷,只凉凉抬了下眼,没多大波动,继续喝他的酒。
付隋倒是很激动,蹭一下弹起来:“祁时樾你发什么神经,动我们的人!”
周子熠跟祁时樾不对付是圈子里人都知道的事,但不对付归不对付,各自有各自的圈,一般井水不犯河水,不会上升到动手的地步。
祁时樾在众人惊疑愤怒的目光中走进来,弯腰扯了几张纸,慢条斯理地擦过每根手指。
视线轻蔑地扫过包间每一个人,薄唇吐出四个字:“物以类聚。”
周子熠这才放下酒杯,抬眼看他:“以为我不敢打你?”
“想单挑随时奉陪。”祁时樾招手让门外的经理进来,“看个东西再决定你今晚的精力该放哪。”
总经理捧着笔记本像捧着烫手山芋,一张脸大写的愁。
他不想掺和进这些事,两边都得罪不起,但祁总发话了,得罪谁也不能得罪祁总啊,他不能不出面。
推开满是空酒杯的桌面,笔记本对着周子熠,屏幕上是一段监控视频,清清楚楚地拍下了裘壬从后面捂住温栀的嘴,把她拽进包厢的画面。
周子熠面色骤沉,操起桌上的洋酒瓶砸向裘壬:“你他妈敢动温栀!”
祁时樾冷冷掠了眼,盖上笔记本还给经理:“你可以走了。”
“等等,温栀呢?”周子熠拽经理拽得急,膝盖砰一下撞到茶几角。
祁时樾:“她没事,我带她走了。”
周子熠松开经理狠狠瞪他:“她在哪?把她还给我。”
“还?”祁时樾深黑的眸子锐利投过来,“你有没有尊重过她。”
“你管我,她到底在哪?”
周子熠疯了似的要冲上来,被旁边几个兄弟拉住:“别冲动,别冲动,先把裘壬的事解决了。”
要是打了祁时樾,今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别想撇清关系,家里都有公司,背后的关系网错综交汇,祁家他们得罪不起。
祁时樾没心情在乌烟瘴气的包厢再待下去,厌恶地扫一眼地上的死狗。
“人给送来了,我浅浅教训了下,后续怎么处理你看着办。”
浅浅教训?这他妈叫浅浅教训?
挨裘壬近的人推了他好多下都没反应,一身的血,跟坨烂肉一样,要不是还有呼吸都以为已经死了呢。
祁时樾走到门口,停下来回头。
看向周子熠:“不知道你怎么跟朋友相处的,反正我朋友敢动温栀的话——”
他眼神瞬间狠厉,像黑夜随时会把人撕成碎片的恶狼:“老子要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