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向辞最近又忙了起来,徐又又说她跟长在椅子上了一样,整个人沉默又寡言,但时不时的又会闹出点儿动静,证明她这个人还活着。
“又又——你有没有一种可能,期末的时候少考几分,就几分”程向辞整个人趴在了徐又又身上,重量压在她身上,好像不答应就要勒死她一般。
“怎么,我少考几分你就能考第一?”
“说不定呢”
“第一的位置是无法撼动的,程向辞同学,你死了这条心吧”江竹走回座位,顺便将手上的水珠甩向了二人。
被甩了一脸水的程向辞从徐又又身上下来,找出纸巾,献宝似的“呈”给了徐又又,后者接过纸巾极为优雅的擦了擦脸,两个人又演了起来。
“停停停,别演了”
“我刚刚在水房,你们知道我听到什么了吗?”江竹的看了看周围,声音压低了些。
“什么?不会是校园灵异事件吧”程向辞最近又迷上了校园恐怖小说。
“不是,你一天天的想点正常的事行不”
“你别理她,赶紧说”徐又又上前捂住了程向辞的嘴,打断她的神奇脑回路。
“卫渔和安娩吵起来了”
“哦,不感兴趣”徐又又刚被吊起来的好奇心,瞬间没了,松开了程向辞,拿起笔在选择题上写下了一个答案。
“吵架过程中还有第三个没有出现的主角”
“难道是,鬼~”程向辞的眼睛亮了亮。
江竹真的有些无语,从她文具盒里撕下一片便利贴,写下“鬼”,bia到了程向辞的额头上。
“上次光荣榜的事,就是安娩干的”
程向辞的反应很平静,她早就猜到了,这个学校对她恶意最大的也就是安娩了,完全意料之中,但没想到的是,卫渔会为了她去跟安娩吵架,她一时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像是长期泡在苦药里,偶然投放进了几颗冰糖,虽然明知味道并不会被改变多少,但还是欢喜于那一刹感受到的甜意。
这件事三个人逐渐抛到脑后,被激起斗志一般,江竹和程向辞都发了狠的学习,吓得徐又又多背了几个英语单词生怕被超过,形成了一个奇怪的氛围圈。
程向辞在记着她灵感的本上写下一段话——
[突然有一天,我感知到了书上说的青春,是燥热的教室里,阳光透过窗帘,照在书页上,那里装着少年们炽热的梦。是和几个同频的人一起赶往未来,马不停蹄。是偶然驻足,发现街边的月季开得正好,就像我要走的路,步步生花。]
——
水房里,程向辞刚刚把杯子放下,按开热水的开关,身后有人走了过来。
“你长得,也不怎么样”
程向辞脑子里想着刚刚的题目,本不欲理她,奈何安娩的言语一句接着一句。
“所以呢”
“真是恬不知耻”
“这话,应该送给你自已吧”
“你——”
“你做的事,当真以为我不知道,懒得计较而已”
“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做的”
“我确实没有啊,但你肯定有,所以,捂好了,别让我知道”程向辞回想起前不久看的侦探小说,带入一下,确实还挺爽的。
“程向辞,我真讨厌你一副什么都势在必得的样子”
“随便你”她无所谓的摊了摊手,倒叫安娩更加恼怒,她好像找到了新的乐趣。
程向辞关了水,刚准备盖上盖子,杯子被打翻,一股力道把她向后拽了两步,玻璃渣碎了一地,溅起的水珠沾湿了她的裤脚。
“你有病吧”程向辞这次是真的被气急了,水很烫,要是来不及躲,大概率会泼到自已的身上。
“不是故意的,不好意思啦”
“安娩,你这次真的过分了”卫渔蹲下身,先去捡起了程向辞面前的几块玻璃。
“我不过分一点,怎么能给你英雄救美的机会”
安娩越过他们,出了水房。
“真不知道什么样的父母教出来的”程向辞收拾着地上的残局,嘀咕了一句,卫渔没听见,但安娩听见了。
“程向辞,能说出这样的话,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
“你不是去接水了吗,水呢?”
“杯子碎了”
“你手怎么了”
程向辞抬起手,这才看到手背上被划了道口子,很浅,要是徐又又不说,她还没有感觉到疼,她将刚刚在水房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我初中的时候听说,她妈妈在她小时候自杀了,她爸也不知所踪”徐又又从书包里翻出两个创可贴,贴到了她的手背上。
“那我说的话,也确实挺伤人心的”
“有什么,是她先招惹你的!”江竹看起来比程向辞本人还要生气。
“别想那么多了,反正,你没错”徐又又安慰她。
被人无条件的肯定着,是一件幸运的事,程向辞一直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