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年,高三离高考就不远了,程向辞从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撞见了门口等待着的卫渔,二人对视了一眼,程向辞没有打招呼。
“程向辞”
“我有话跟你说”
两个人去了水房,程向辞没有先开口,只是面无表情看着他。
“跨年的事,我替安娩向你道歉”
“如果是她嘴不干净的那件事,道歉也没什么必要”程向辞懒得听,转身想要走。
“不是,你们遇到的那群混混,是她找的人”
“我替她,向你道歉”
“那天晚上,不是只有我一个人需要道歉”
“她知道你来道歉吗?”
“不知……道”
程向辞的脸上带了些嘲讽,卫渔从来没有在她的脸上看到这样的神情,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见他没了后文,程向辞直接离开了水房。
她说“卫渔,你的道歉,一文不值”
班里,徐又又正在给江竹讲题,抬头正好看见她,见她与出去时地神色不同,有些好奇。
“怎么去了这么久?”
“没事,你先讲题吧”
程向辞从抽屉里掏出一盒酸奶,下巴搁在桌子上,嘴里吸着酸奶,整个人处于一种放空状态,双目无神。
“讲完了,现在说说怎么回事吧,王老师叫你去办公室应该就是说百日誓师当举牌手的事,说了这么久?”
程向辞咽下手里最后一口绿豆糕,拍了拍沾上的糕点沫。
“从办公室出来,被卫渔拦住了”
“……”
“他找你说什么”
“跨年的时候,是安娩找的人,他来道歉”
“……”
“你原谅了?”
“又不是他找的人,我原谅他干什么”
“你倒是分得清”
“你别告诉我,你还喜欢他吧”徐又又凑近了她,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倒是江竹,故作老成。
“书上说,第一个喜欢的人,往往会喜欢很久”
”当然,只是观点,要是第一个喜欢的是像卫渔那样的人,我觉得,就没必要喜欢很久了“
“才没有喜欢他”
“不信”江竹撇撇嘴,扭过头继续做题。
——
程向辞站在高三班级的队尾,春寒料峭,总是有些冷的,趁着没人注意,她的手往袖子里缩了缩,暖和了几分。
校长在台上致辞,饶是满含激情的高三生也有些倦了。
看了眼在隔壁班后面的徐又又,班牌后面偷偷的放了一本英语单词,程向辞啧啧两声,感慨她的勤奋。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小声的嘀咕被旁边站着的男生听见,那人多了出来,便独自站在了最后一排。
“小学妹,你没想到什么”
“啊?”突然有个人跟她说话,她还没反应过来。
“校长致辞历来是最无聊的环节,咱俩聊聊天”
“好啊好啊”
站在卫渔的角度,恰好能看见程向辞,不知道与那男生说了什么,笑了起来,哪怕是低着头,也遮不住她的开心。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眼睛总是不自觉地随她而去,安娩站在他旁边,也看到了程向辞。
“真是贱,跟个男的就能聊起来”
“安娩”
“呵,我还以为她有多喜欢你呢”
卫渔不再说话,心里浮现出了两个疑问。
“是啊,她有多喜欢我呢”
“程向辞,这就是你说的喜欢吗”
在操场上待了快一个早上,回到班以后,程向辞觉得自已的手快要冻掉了,跟暖气旁的同学换了个座位,整个人靠了上去,面色逐渐红润了起来。
走廊上人来人往的,窗户突然被打开,灌进了些凉气,有人往她手里递了瓶热牛奶,以为是程向风,抬头,发现正欲关窗户的卫渔,猝不及防地对视,刚准备把牛奶还回去,那人便已经走远。
“我有时候真觉得他这里可能有点问题”徐又又点了点自已的脑袋。
“你在说哪个?”依江竹看来,两个人的脑袋都有些问题。
“我能说橙子?”
程向辞把牛奶放在桌上,紧紧的盯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再看,也看不出一朵花来”
“怎么,一瓶奶你就原谅他之前那么无礼的举动了?”
“你这个脑子能不能分辨一下什么人值得,什么人不值得?”
“……”江竹和徐又又一人一句,誓要骂醒程向辞。
“算了,尊重你的选择,谁让你是我的好朋友呢”程向辞就听着,也不反驳,江竹看着她的模样,也没有了骂下去的心思。
“程向辞啊,开心点儿,别因为一瓶奶乱了心神”江竹把她的脸挤在手心里反复揉搓,程向辞被弄得有些痒,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瓶奶,放学后她就给了程向风,美其名曰,妹妹的心意,给他补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