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二人今天起的晚了些，没来得及在家吃饭，就在学校门口的小摊上买了个卷饼，当作早饭。
程向辞啃着卷饼的时候，唐梓轩从后门进来拍了她一下，没来得及咽下的卷饼噎在了嗓子里。
“王老师叫你过去一趟”
程向辞就了口水，点点头，放下卷饼，准备跟着他一起去。
“你要不先吃完？”
程向辞摆摆手，还在努力的咽着。
“我以后再也不吃他家的卷饼了，又辣又干”程向辞走前对座位上的徐又又吐槽了一句。
办公室里王秋和另一个没见过的老师聊着天，见到她来，招了招手，很热情的介绍她。
“这就是程向辞，我们班的小才女”
“这是赵老师”
“赵老师好”程向辞很有礼貌的打了招呼。
赵老师讲明了来意，今年的高三毕业，学校想办毕业典礼，上次校庆的节目校领导很喜欢，于是就让文艺部的老师专程来找程向辞，再编一个节目。
程向辞没有推辞，答应了下来，回到教室的时候，当初的那种不真实感又浮现了上来。
“王老师找你干嘛？”
程向辞回了回神，端起了架子，看的江竹一脸莫名。
“我可是火了，跟我说话要预约档期的好吧”
“那请问，您现在有档期吗？”江竹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徐又又拿了一个本子凑了过来，像模像样的翻了两下“不好意思哦，我们程小姐现在没有档期呢”
还没演完，程向辞自已先笑出声来。
“你们演得好假哦”
“别说废话，想活命就交出刚刚的谈话内容”江竹拿着把尺子抵在她的脖颈上。
程向辞举起双手，点了点头“我说，我说”
“文艺部的老师找我写剧本”
江竹顿了两秒，扔下了尺子，两只手捏着她的肩膀摇晃。
“哎呦呦，程导真是火起来了，带带我，带带我”
“别晃了，真的晕了”
江竹停下了动作。
“想好写什么了吗？”徐又又问她。
程向辞没说话，思绪已经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
放学的时候，程向辞依旧处于神游状态，见面前有人，下意识地躲开，却还是被撞上。
“对不起”她先道了歉。
“你没长眼睛吗？这么宽的路都能撞上”安娩有些阴阳怪气。
“对不起”程向辞又说了一遍。
卫渔从班里走出来，看到的就是程向辞的下意识躲避和安娩的故意撞上，他走上前来叫走了安娩，连一个眼神也没有分给程向辞，程向辞站在原地，直到程向风来才有所反应。
“你对他来说，可有可无”
“所以呢，我要放弃吗？”
程向风揽着她的肩膀没有接她的话，不撞南墙心不死，说的就是程向辞。
“刚刚在想什么，那么专注”程向风换了话题。
“文艺部的赵老师让我写剧本”
“毕业典礼”
“嗯”
“有思路了？”
“还没”
见程向辞没什么说话的欲望，程向风也就不再说话，二人沉默着回到家，一路无言。
——
高考结束后的第三天，关城一中举办了毕业典礼，有过一次经验的程向辞这次依旧有些紧张，上次的校庆高三的学生兼顾学业，因此学校并不允许他们参加，而毕业典礼只有高三的学生。
程向辞的节目排在中间，演出完她还是去了后台，这次剧本是由文艺部的学生来演的，大多数人她并不熟。
“橙子，在这儿”江竹下了台冲她招了招手，江竹在文艺部这事儿还是程向辞跟着赵老师去文艺部排练的时候才知道的。
程向辞一度有些无语，觉得她非常适合做保密工作。
“你还要留下来看下面的演出吗？”江竹问她。
“我想回去复习，数学堆了n张卷子还没写”程向辞的头发油油的，为了写数学，最近几天一回家就钻进了屋子里。
“好，等我拿上东西”
“嗯”
程向辞去礼堂门口等她，百无聊赖的时候，看见卫渔朝着这个方向走来，想起自已没洗的头发，程向辞往旁边躲了躲，不想让他看见自已。
此时下课，卫渔进了礼堂，看不见人影。
江竹出来时，看见了有些失落的程向辞。
“我刚刚看见卫渔了”
“嗯”
“你们，说话了？”
“没”程向辞指了指自已的头发。
江竹反应了一下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笑出声来。
“这么在意自已的形象啊”
“诶呀，快回去啦”
二人吵吵闹闹的朝着教学楼去。
——
分班后的第一次期末考试，程向辞照旧拿下了语文年级第一，只是数学依旧没有什么长进，陆琳和程国安从琼城赶回来给兄妹二人开家长会。
结束后，陆琳刚想离开，被王秋叫住。
“是程向辞的妈妈吧？”王秋面容和善。
陆琳瞥了一眼身边的程向辞，以为她又闯什么祸了。
“是的，我是”
“您别紧张，她没有闯祸，叫住您的意思是想对程向辞未来的发展提出些建议”
程向辞也有些好奇，关于未来，她确实没有想很多。
“上个学期，这孩子给我们的文化周排了一部话剧，拿到了非常好的名次，前两天刚刚结束的毕业汇演，文艺部的老师也夸她有天赋。”
陆琳有些惊喜，程向辞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
“只是她的理科确实太薄弱了，数学这个成绩平平无奇，我观察了她几次的数学成绩，都不太理想，确实会拖整体成绩的后腿，近几年艺术特长方面出了一个专业叫编导，不如让她去试一试呢？”
“好，我们会考虑一下的”陆琳笑了笑，对王秋表达了感谢。
出了班门，正好隔壁班的家长会也开完了，父子二人中间隔了条银河，谁也不理谁。
“老程，你这是怎么了？”
“问问你那好儿子，语文一百五的满分，考七十，我随便踩一脚都比他考的多”
“爸爸，你随便踩一脚只能得几分，没几个选择题”程向辞凑上前，为程向风说着好话。
一家四口坐在车上，陆琳提起了王秋的建议，程国安没有反对，相反，因为程向辞语文的年级第一而又数落了程向风一顿。
程向辞听着数落，暗暗庆幸，没人关注到她的数学成绩。
“不过，小辞，就算你有另一条路可走，你的数学也不能只考五六十分啊”
数落完程向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苦口婆心。
兄妹二人对视一眼，皆在彼此的眼中看出了生无可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