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橙心跳加速,但眼神却异常坚定,思绪飞快地盘旋在如何应对眼前这不可名状之物上。
“降魔杵虽强,但已经孝敬师父了,只能另寻他法。”她暗自思量,脑海中迅速掠过师父传授的每一式每一法,最终定格在那根从白游巡使处意外获得的莲花手杖上。
“二师父的莲花杖,常年供奉于静室之中,从未见其动用。”陈晓橙心中默念,决定放手一搏,尝试着以自已的方式去唤醒这手杖中的力量。她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让自已的心神与天地间的灵气相通。
随着陈晓橙轻吟净口咒,陈晓橙的心念化作无形的丝线,穿透了空间的界限,精准地锁定了手中的莲花手杖。刹那间,手杖表面泛起了柔和的光芒,如同初升朝阳下的露珠,闪烁着圣洁而又神秘的光辉。她感受到一股温暖而强大的力量自手杖中涌入她的体内,与她自身的灵力相融合,形成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洪流。
陈晓橙欣喜,至少这莲花手杖还有加持真气之力的作用。
与此同时,陈晓橙没有忘记三清铃的辅助作用,她手中的三清铃也开始了有节奏的摇晃,清脆的铃声在空中回荡,形成了一道道无形的声波,将那只怪物紧紧束缚,迫使其蜷缩成一团,逐渐显露出人形的轮廓,虽然依旧模糊不清,但显然已失去了先前的狂暴与威胁。
罗建业站在陈晓橙身旁,目光紧随着那逐渐显现出诡异变化的泥人,心中充满了不解与担忧。他压低声音,再次向陈晓橙询问:“然后怎么办?这家伙看起来越来越不对劲了。”
陈晓橙紧握着手中的莲花手杖,眼神中既有决绝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回答道:“雨下大了,这可能是个机会。我试试引导这天水,希望能对这家伙有所影响。”
说着,她闭上双眼,集中精神,口中缓缓念出那段古老而神秘的咒语:“天一生水,地六成之,六一既合,五形乃基。”每一个字都仿佛承载着天地间最纯粹的力量,随着她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周围的雨势似乎都变得更加猛烈,仿佛连天地都在响应她的召唤。
陈晓橙心中暗自打鼓,这尝试是头一遭,不确定是否真的能控制这天水为已所用。然而,令她惊讶的是,随着咒语的持续,那变回人形的泥人竟开始显现出极度痛苦的表情,他的身体仿佛在与某种力量进行着激烈的抗争。
泥人挣扎着想要靠近陈晓橙,那双泥泞的手仿佛要伸出来抢夺她手中的莲花手杖。但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变化发生了——他身上的泥层开始迅速褪去,就像是被大雨冲刷掉的污垢,露出了隐藏其下的真相——一个面容扭曲、眼神空洞的鬼魂。
鬼魂的身体在大雨中逐渐清晰,却又在雨水的冲刷下显得更加脆弱与无助。他发出的凄厉叫声很快被倾盆大雨和呼啸的风声所掩盖,周围除了陈晓橙和罗建业,再无他人能看到这个鬼魂。
陈晓橙得意地说:“没了实体你就不是我的对手了!”
幸运的是,此时已是深夜,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偶尔疾驰而过的车辆划破雨幕,留下短暂的喧嚣。
雨水如注,倾泻而下,模糊了街边的景象,也巧妙地掩盖了这场不寻常的较量。随着鬼魂最终只剩下灵体,陈晓橙迅速而果断地采取行动,心念一起,收起莲花手杖,那手杖便在陈晓橙的手中消失。她猛地向前一步,精准地抓住了鬼魂的后脖颈,那动作既有力又带着几分不容抗拒的威严。
接着,她尝试着按照花姐所授的方法,用心念引导着这股新获得的力量,将手中的鬼魂缓缓送入了乾坤袋中。随着鬼魂的逐渐没入,乾坤袋的袋口微微震颤,发出了一阵细微却清晰的嗡鸣声,而那鬼魂的惨叫声也随之在袋口处减弱,最终化为一丝几乎不可闻的低吟,彻底消失在了这方寸之间。
罗建业见状,急忙两步并作一步,紧跟在陈晓橙身后,一脸关切地问道:“怎么样?抓到了吗?”他的声音中夹杂着几分紧张与期待,显然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还未能完全消化。
然而,就在这一刻,罗建业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陈晓橙身上,瞬间愣住了。原来,由于雨势过大,加之陈晓橙刚才两人为了方便对付那泥人,直接在雨中对峙,她的衣衫已被雨水紧紧贴在肌肤之上,夏天的衣服薄,勾勒出曼妙的身姿,就连内衣的细腻花纹也在朦胧中若隐若现,透出一股不言而喻的风情。
罗建业的脸颊瞬间涌上了两抹红晕,他慌忙移开视线,生怕自已的失态被陈晓橙察觉。雨声依旧,却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更加响亮,仿佛连大自然都在为他这份突如其来的尴尬掩饰着什么。
“嗯,已经收好了。”陈晓橙并未注意到罗建业的异样,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随即便用意念将三清铃收入乾坤袋中,并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没有遗漏后才松了口气。
此时,罗建业突然转过身去,迅速脱下自已身上唯一的一件 T 恤衫,抖了几下后直接套在了陈晓橙身上。陈晓橙一开始被衣服遮住视线,有些不知所措,并没有伸手配合。
罗建业连忙说道:“你快穿上,等会儿你先回到车上,我去把餐车放好就过来。”陈晓橙这才意识到自已可能因为淋雨而浑身湿透,于是她主动伸出手穿上了罗建业的 T 恤,轻声回应道:“好。”
接着,罗建业把车钥匙递给陈晓橙,然后推着餐车离开了。陈晓橙原本打算坐在副驾驶座上,但考虑到自已全身湿漉漉的状况,她改变主意,从前面打开后车门,坐了进去。坐下的瞬间,她感觉自已的屁股像是坐在一个小水池旁边,非常不舒服。
过了漫长而紧张的一段时间,罗建业终于冒着依旧细密却略显减弱的雨势,匆匆回到了车旁。见他靠近,她几乎是下意识地从车后绕到驾驶室一侧,迅速地为他打开了车门,同时拿出了钥匙,递到前面。
罗建业接过钥匙,目光中闪过一丝感激与歉意。他此刻仍光着上身,雨水沿着他健硕的体魄流淌,勾勒出线条分明的轮廓。陈晓橙见状,脸颊不禁微微泛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这样开车,会不会被交警拦下来呀?要不,我还是把你的衣服还给你吧。”
罗建业本想推脱,毕竟陈晓橙也同样浑身湿透,但他无奈地发现自已并未在车内准备任何备用衣物。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接过了陈晓橙递来的湿衣服。衣服虽湿,却因陈晓橙的体温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他轻轻展开衣服,尽管动作因衣物的湿重而有些笨拙,最终还是将其披在了身上。
雨势虽然有所减小,但雨珠依旧密集地敲打着车窗和车顶,发出淅淅沥沥的声响。罗建业启动车子,缓缓驶向陈晓橙所住的小区。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但彼此间的默契与关怀却在这静谧中悄然流淌。
到达陈晓橙的楼下,他还是坚持要送她上楼,直到亲眼看到她安全进屋,才放心地转身离去。
两人各自回到家中,第一件事便是直奔浴室,开始了一场急需的洗漱。他们几乎同时将湿透的衣服脱下,扔进洗衣机,任由机器轰鸣着带走雨水和疲惫。
罗建业洗澡过后,换上干爽的衣服,感觉全身都放松了。望着窗外朦胧的雨景,手中拿着刚刚从洗衣机里取出的、还带着水汽的衣服。他轻轻抖了抖,一股清新的洗涤剂味道飘散开来,却难以掩盖心中那份微妙的情愫。罗建业就把刚洗干净的衣服挂在屋里,坐在旁边看,想起陈晓橙穿自已衣服的样子,好像就是眼前的事场景,反而家里这一切更如同虚幻。去冰箱拿了一厅啤酒,酒精的作用,倒是没多久就在沙发睡着了
与此同时,陈晓橙也在自已的房间里忙碌着。她同样将湿衣服处理妥当后,坐在床边,心中暗自思量。她想着要不要现在就去找花姐,告诉她今晚捉鬼的事,还有林悦求自已的事。
她缓缓走到窗边,手指轻轻滑过窗帘的边缘,仿佛害怕惊扰了夜的宁静。窗帘被轻轻拉开一角,外界的景象透过这层薄纱,朦胧而神秘地展现在她眼前。窗外,雨丝依旧细密而均匀地洒落,打在窗棂上,发出轻柔而有节奏的声响,如同自然界的催眠曲,让人的心情也随之平静下来。然而,陈晓橙的身体却因今晚的种种经历而显得异常疲惫,全身酸痛,仿佛每一寸肌肉都在诉说着它的不堪重负。尽管如此,她还是强打精神,目光中透露出对即将来临的宁静夜晚的渴望。
为了驱散这份疲惫,陈晓橙决定煮一壶咖啡来提神。她熟练地操作着咖啡机,看着热腾腾的蒸汽携带着咖啡的香气升腾而起,心中莫名涌起一股暖意。咖啡煮好后,她并未立即品尝,而是转身走向衣柜,从中取出了一套干净的道袍换上。
换上道袍后回到大厅拿上咖啡壶,陈晓橙轻轻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随即召唤出了通往两界便利店的神秘通道。随着一阵轻微的空间扭曲,她已站在了那扇熟悉的玻璃门前。推开门,一股熟悉而又温馨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是属于两界便利店特有的气息,混合着各种奇异商品的香味和淡淡的法力波动。
花姐正坐在收银台后,手中拿着一本古籍,正专心致志地阅读着。听到门开的声音,她抬头一看,见是陈晓橙,眼中立刻闪过一抹惊喜。当她嗅到空气中弥漫的咖啡香时,更是忍不住笑道:“哎呀,陈大人的咖啡,花娘可真是有口福了。看来今日陈大人是累得不轻啊,这咖啡的香气都透着几分疲惫呢。”
陈晓橙闻言,苦笑一声,将手中的咖啡递给了花姐,自已则在一旁找了个位置坐下,长长地舒了口气。“是啊,今天真是不知道撞了什么邪,一堆事情接踵而至,差点没把我累趴下。”她边说边揉了揉太阳穴。
花姐仿佛总能洞察人心,她微微一笑,从柜台后取出两个精致异常的茶色玻璃咖啡杯,杯身在阳光下轻轻旋转,映出绚烂的彩虹色,为这略显沉闷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活泼与温馨。她一边摆放着咖啡杯,一边轻描淡写地变出一张看起来就异常舒适的按摩椅,对着陈晓橙温柔地说:“来,坐下试试,这是我最近新进的货,据说能消除一身的疲惫。以后啊,就算你再累到睡着,我也可以直接把你丢进去,再也不用特地送你回去了。”
陈晓橙闻言,嘴角不禁勾起一抹苦笑,她顺从地坐到了按摩椅上,启动了普通的按摩模式。随着椅子的轻轻震动和按摩头的精准按压,她紧绷的肌肉逐渐放松下来,但心中的疲惫却似乎并未完全消散。她闭上眼,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要是每天都累成这样,我还真不知道自已能不能坚持下去。”
陈晓橙抬起手,指了指不远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收货吧,花姐。”
花姐点了点头,从腰间抽出一把古朴的铁扇,那铁扇上雕刻着繁复的符文,散发着淡淡的灵光。随着陈晓橙手指的方向,空气中突然泛起一阵涟漪,紧接着,一只身形模糊、面容狰狞的鬼魂缓缓显现。那鬼魂似乎感受到了威胁,发出阵阵刺耳的尖叫,企图逃脱。
但花姐只是轻轻一挥铁扇,一股无形的力量便如同龙卷风般将鬼魂席卷而起,它挣扎着、叫喊着,最终还是被牢牢地吸附在了铁扇的扇面上。
花姐收回铁扇,轻笑一声,目光中闪烁着赞赏:“这小东西看来还有点本事,沾了我两根扇骨。”
陈晓橙睁开眼,目光中闪过一丝疲惫但也带着几分满足:“是啊,它当时一身的泥,竟然还有实体,差点就让我吃了亏。当时连罗建业都给我帮了把手才弄清怎么对付这个家伙。而且当时是雨最大的时候,最后是用水冲掉这玩意身上的泥才能抓住他。为了抓住他,我的眼睛都被雨水淹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