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游巡使突然话锋一转,笑了笑说:“晓橙少司命,你先给我煮杯手磨咖啡。”
陈晓橙坐在厨房的角落,听着那敲击声,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轻轻地走进厨房,心中默默念道:“等着。”
点燃酒精灯,便开始在虹吸壶里煮水。陈晓橙精心挑选的咖啡豆在机器的研磨下散发出诱人的香味,仿佛将整个房间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暖意。她细心地控制着咖啡的冲泡时间,确保每一滴咖啡都充满了醇厚的口感。
罗建业回来的时候,迎面而来的是满屋子的咖啡香气。他微微一愣,随即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白游巡使。他的心中虽然有些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毕竟,他上次在两界便利店见过这个身影,对这类事情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
“您好,白游巡使。”罗建业微笑着打了个招呼,语气中透露出些许客气和敬畏。他明白,这位地府的官员虽然外表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但也的确是已经死去的灵魂。
白游巡使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了罗建业的问候。他的目光在罗建业身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审视着这位年轻人的品性和能力。随后,他的目光又转向了厨房的方向,仿佛能够穿透墙壁看到正在忙碌的陈晓橙。
陈晓橙端着一杯精心冲泡的手磨咖啡走出来,看到罗建业和白游巡使正交谈着。陈晓橙说:“你回来了?都放到厨房去,我好煮第二锅饭。”
第二锅饭的准备开始了,陈晓橙把剩余的糯米一一放进了电饭煲中,这次不再添加香肠,而是将刚刚买回来的去壳绿豆均匀地撒在糯米之上。糯米与绿豆的搭配,将会带来怎样新奇的口感,陈晓橙心中充满了期待。
此时,白游巡使正坐在沙发上,优雅地端着咖啡杯,轻轻吹散了咖啡表面的热气。他闭上眼睛,细细品味着咖啡的香醇,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陈晓橙注意到罗建业似乎有些紧张,便关心地问道:“罗建业,你的咖啡要加奶吗?”
罗建业面对白游巡使,心中确实有些紧张,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陈晓橙没有在意他的紧张,转身走向厨房,准备再为罗建业调制一杯加奶的咖啡。
不一会儿,一杯加了鲜奶的咖啡被陈晓橙端到了罗建业的面前。罗建业接过咖啡,轻轻抿了一口,紧张的情绪似乎也得到了缓解。
而白游巡使也注意到了两人之间的互动,他微笑着放下咖啡杯,说道:“你们两人相处得很融洽啊。”
陈晓橙和罗建业对视一眼,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陈晓橙解释道:“还好,也就多个人帮忙,”
白游巡使点点头,悠然地说道:“看你们这样和睦共处,我确实也感到由衷的欣慰。对于我这个已经超脱尘世的人来说,看到你们如此珍视彼此间的情谊,仿佛也唤起了我对人间温情的向往。毕竟,当一个人走出那道庄严的道观,能够遇见能够相伴左右的人,确实是一件极为难得的事情。”
他顿了顿,继续感慨道:“无论是亲朋好友,还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其实每一个相遇都是缘分的安排。我们每天在外面行走,都会遇到成百上千的人,哪怕只是与他们擦肩而过,也都是因为某种缘分。然而,这些缘分往往都是短暂的,如果我们不去主动留下联系方式,不去刻意地维系,那么这些缘分就会像流水一般,从指缝中悄悄溜走。即使是最亲密的夫妻,如果他们停止了往来,没有了沟通与交流,那么他们的缘分也会渐渐耗尽,变得不可修复。”白游巡使的眼中闪过一丝深沉的光芒,仿佛是在回忆着过去的种种。
陈晓橙听到这里,不禁陷入了沉思。她抬头看向白游巡使,有些迷茫地问道:“刚才我们聊什么来着?。”
白游巡使见状,轻轻地笑了笑,说:“李玉财厂长的事,你去查一下,见见他。如果他找你看事,你多打听打听。”
陈晓橙轻轻叹了口气,说:“跳河的人,其实背后往往有更深层的原因,恶鬼缠身可能只是其中一种说法,但在许多民间传说中,确实有这种说法。人们认为,被恶鬼缠身的人会受到其驱使,做出一些非理性的行为,比如自杀。”
罗建业疑惑地问:“但为何会特别指向恶鬼缠身呢?李玉财厂长我听说他确实是自杀的。”
陈晓橙摇了摇头,说:“人类自古以来对金木水火土都有各自的崇拜和解释。你想象一下,如果你出去旅游,见到一条河,你会联想到什么?”
罗建业思考了一会儿,说:“我会想到水源,河水给人的感觉通常很温柔、滋润,就像是源源不断的生命之泉。”
陈晓橙点头表示赞同:“你说得对。所以,当一个人选择跳河自杀时,从某种角度来说,这并不是一个常见的选择。除非他心中有特别的原因或执念,让他觉得只有水才能带走他的痛苦或烦恼,或者就是刚巧在旁边,这个办法最便捷。否则,若是有些水性的人自然会觉得跳河应该是另一种出路才对。而且,你想想看,如果一心想死,很多人可能会选择更直接、更快捷的方式,更多的应该是想到去山里面吃有毒的草,再去个山洞之类的地方等死,现代来说就是去买药,然后回家或者找个没什么人的地方,躺着等死。”陈晓橙继续分析。
“不过,现在确实有很多连续剧和电影在描绘自杀场景时,选择了跳河这种方式。这些影视作品可能会对人产生一些影响,让人们觉得跳河是一种浪漫或悲壮的结束方式。”罗建业补充道。
“确实,现代社会的桥越建越高,对于不会跳水或不会游泳的人来说,仅仅是入水那一下就可能被水面拍晕,再加上水流湍急等因素,确实增加了死亡的风险。”陈晓橙深有感触地说:“然而,水在人的眼中,下意识就认为是用来延续生命的、觉得它是干净的,可以喝的。根本不会直接想到死亡。换言之,看到火应该想起的是烤肉,而不是自焚。看到树木应该想起果实,看到坚硬的石头,应该想到的是生存工具。”
罗建业疑惑地皱起眉头,说道:“是啊,当一个人绝望到想死的地步,难道不是会用尽所有能想到的办法吗?”
白游巡使微笑着点了点头,眼神深邃地说:“罗建业,你说得没错。但我们要考虑的是,当一个人真的走到绝境,跳河这种方式其实并不是最直接的。它需要勇气,需要面对未知的恐惧,甚至需要忍受身体上的痛苦。所以,除非他别无选择,否则跳河通常不会是首选。”
罗建业似乎明白了两人的意思,他沉思片刻后,点了点头。陈晓橙则接过话茬,坚定地说:“我会留意的,无论是从哪个方面,我都会仔细调查这件事。”
白游巡使又笑了起来,他拍拍陈晓橙的肩膀,鼓励道:“陈晓橙,你现在可是地府的榜首,实力与智慧并存。面对任何挑战,都要有足够的自信。这次的任务不仅仅是你一个人在努力,我们地府也会全力支持你的。”
陈晓橙听后,心中的紧张感顿时消散了许多。她感激地看着白游巡使,郑重地说:“我明白了,多谢您的鼓励和支持。我会尽我所能,完成这次的任务。”
说完,白夜巡视就消失了。
此时,陈晓橙家的厨房里已经弥漫着满屋糯米的香甜气息,混合着绿豆的清新,仿佛在为即将开始的夜市摆摊生活增添一丝诱惑。两人忙碌地准备着摆摊的所需物品,虽然心中清楚这炎炎夏日的夜晚,出来觅食的客人或许不会太多,但依然充满了对这份工作的热情。
夜色渐深,罗建业在摊位前忙碌着,不时地招呼着偶尔经过的客人。而陈晓橙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玩着手机打发时间。或许是夜间的凉爽让她感到困倦,她竟然在罗建业最忙碌的时候睡着了。
当罗建业终于忙完一阵,回头看到陈晓橙已经熟睡,他轻轻地笑了笑,走过去轻轻摇醒了她。陈晓橙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问:“是继续在这坐,还是收摊回去?”
罗建业看着她有些迷糊的样子,忍不住笑道:“已经这么晚了,我们收摊回去吧。”
陈晓橙点点头,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她突然想起了李玉财的事情,于是对罗建业说:“我要去查李玉财的事,我们收摊吧。”
罗建业有些好奇地问:“你要去哪查?李茂他们不是认识李玉财吗?”
陈晓橙思索了片刻,回答道:“我有一个师父,他有一个朋友算是万事通吧,应该能提供一些关于李玉财的信息。李茂他们就因为认识,反而不一定能客观的认清一个人。”
罗建业点点头,收拾起摊位。
陈晓橙在夜色中向罗建业示意停车,她指向了前方的一个公交站,然后毫不犹豫地下了车。罗建业望着她的背影,忍不住问道:“我送你过去,在路边等你也可以的。”
陈晓橙回头微笑,解释说:“不用了,这里就是他“路边”了。你去人民广场的快1路车站等我吧,我一个小时后给你打电话,然后我就过去。你要是饿了,可以先去吃点东西。”
罗建业看着陈晓橙坚定的眼神,知道她不想麻烦自已,于是也就没有再坚持。他点了点头,目送陈晓橙走向公交站台。
很快,一辆公交车缓缓驶来,陈晓橙迅速上车。公交车启动了,缓缓地驶离了站台,消失在夜色中。
陈晓橙踏上这辆稍显空荡的公交车,除了司机,只有最后两排座位上有人在沉睡。她走到司机旁边,轻声说:“裴叔,麻烦您帮我查一个人。”
司机没有立刻看向陈晓橙,而是继续专注地驾驶着车辆,他随口问道:“查谁?”
陈晓橙回答道:“李玉财,一个厂长。最近听说他自杀了,我想知道前因后果。”
司机皱了皱眉,似乎对陈晓橙的请求有些不解,他反问道:“他不是公众人物吗?网上搜一下不就知道了。”
陈晓橙摇了摇头,解释说:“人是容易知道,但事情的具体情况就不知道了。我听说他还是二婚的,二婚有个孩子,现在和原配的儿子起了冲突,这里面肯定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司机这才转过头,看了一眼陈晓橙,好奇地问:“怎么?你打算嫁进豪门,怎么打听这样的人?”
陈晓橙苦笑了一下,回答道:“裴叔,您就别开玩笑了。我是因为工作原因需要调查这个案子,并不是您想的那样。”
司机听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好吧,我帮你查查看。不过,这种私人信息可能不太好查,我也不一定能查到什么。”
陈晓橙感激地说:“谢谢您,裴叔。只要能查到一些线索,我就能去接触本人了。”
司机笑了笑,说道:“是啊,这种人虽然有钱,但人品真的很难说。我这个大叔见多识广,可能总是习惯把人往坏处想。你现在这个年纪,正是容易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但千万要注意对方的人品,不要只看感情。”
陈晓橙认真地点点头,回应道:“裴叔,您放心,我本就没有心思谈恋爱。毕竟,我也不能到处跟人说我会捉鬼,对吧?”
司机听后哈哈大笑,连连点头:“那倒是!那倒是!我这个老头子就是爱操心,你别介意。”
很快,公交车到达了下一站,陈晓橙从前门向司机挥手告别后,便从后门下车了。
陈晓橙走出公交站,在路边刷了一辆共享单车,随即便熟练地跨上车子,开始了向人民广场公交站牌骑行的旅程。夜色中的城市依旧灯火通明,街边的商铺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终于,她到达了人民广场的公交站牌。她停下车,将单车停在一旁的停车位上,然后走向公交站牌,等待着罗建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