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近在眼前,风清和悄悄探出指尖,只见两指微曲使一手出神入化的“化春风”指法,骏马仰天嘶鸣踏马疾驰加速朝城门冲去,扬起的尘埃滚滚倒退。
宇文拓见状脸色一白完全出乎意料,这是什么策略?宫门守卫森严硬闯似乎不可行吧。
“停下,检查……检查……”快马以白马冲刺直奔而来,上前拦截恐城马蹄下的英魂,城门守卫吓得惊慌失措四下抱头逃蹿。动静之大连城门上的禁卫军都惊动,见有人捣乱闯宫门,几百名弓箭手一拥而上,拉满弓箭直指车马,车夫哪见这等子阵仗,吓得掉下马车在地上翻滚几圈,不等回过神大刀长矛架上脖子当场被擒住。
“拒马拦住,别让他跑了。”带刀刺的拒马被拖出拦截。
无人驾驶的马车冲入,离刺刀直尺处停下马蹄高高扬起嘶鸣吼叫,逃窜的卫兵见危机解除,腰间抽出长刀采用合拢战术逼近马车。
宇文拓双手一摊冲风清和投去眼神,看吧,硬闯不可行吧!
“我知道。”风清和挑了挑眉梢,仅仅是微乎极微的弧度。
宇文拓被话噎得当场无语,明知不行,还明目张胆的制造出巨大动静,生怕别人不知来人正是他风清和自投罗网。
“下车,下车……”车马被拦截停下,声势立马发生转变,在下面叫嚣着命令风清和下车,早已忘记方才抱头鼠窜的胆小狼狈。见车上人久久没有动静,早已失去耐心或者重拾气焰的守卫,端着一副凶神恶煞用刀身“咣咣当当”敲打马车。
风清和根本不被他们的气焰所震慑住,掀开车帘的一角,露出完美的下颌骨,皮肤白皙如雪毫无瑕疵,是个清冷俊美的男子。戴冠喻示此人已弱冠成年,看所梳之发髻半段已然成婚,紫金冠乃皇家亲贵御用,是……是是逍遥王妃。
“参见逍遥王妃。”为首几乎不敢相信瞪大双眼,下面人一听震撼地他们几乎灵魂出窍。
“马车突然失控,扰乱了各位守城的公务。”风清和语气淡淡的,给人一种和气之感,继而亮出手中的金牌。
得罪风清和的为首老大皇诚惶恐,埋头毕恭毕敬道:“小的们不敢。”
上头令下,关闭所有城门任何都不许入内,独独没有说持金牌者能否进城,他还需得请示上头的意思,两人交头贴耳嘀嘀咕咕一番,使个眼色让人快快通报。
“本王考虑清楚了,能为逍遥王妃所驱使,是在下之幸,王妃吩咐便可。”宇文拓偷偷往外探去,禁卫军大内侍卫个个严阵以待,伏玄策这小子认得他的脸,私下打过几次照面。“王妃支身前来英勇救夫,勇武可嘉却连累及在下,还请王妃示下,告知我一个脱身之法 。”
“事态情急本王妃救夫心切,当然是皇子殿下的不是,思虑再三又再三考量几番不下……”
宇文拓真心觉得风清和实在是缺得没边了,恨恨的牙根直痒痒无可奈何。
“京城里人人尽详,本王妃出门身边会梢上一个丫鬟伺候,听闻西厥皇子缩骨功独步天下,扮作一个丫鬟总能蒙混过关。”
宇文拓咬牙切齿,想起逍遥王扮作章华台里的小倌儿掩人耳目骗过赛因的事,好歹不歹连他具被哄骗过去,一心一意捧着一颗赤诚之心交付,一摞一摞金银财宝踩点登门散尽千金之财,连个背影捕捉不到。
直到在酒楼相见,因为伏聂一个不经意的口腹喜好推断,灌汤包是逍遥王最爱,据赛因描述木槿相公每每吃灌汤包必先啜其汤汁,再吃其皮,宇文拓为博美人欢心好巧不巧记住。什么木槿,不对,章华台确有其人,只是早已投河身死。
宇文拓觉得被一个痴傻的逍遥王溜得团团转,玩转他生来引以为傲的聪明才智,光光是想想他就来气,内伤深重差点再次气到吐血,这两夫夫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雪阳殿
伏聂被宣召入宫,根本不是什么侍疾,宣和帝所住之寝殿被伏玄策一手扶持的禁卫军围得个水泄不通,层层包围连只鹊鸟都飞不进。
伏聂一入城门直接被圈禁在所住之行宫内离开不得半步。“你这个阴险的卑鄙小人,叛徒。”伏聂怒目相向瞪着明玉珏,他们错信这混蛋。
伏聂被几名侍卫架着,狼狈丢进殿中,袍子破损几处,显然争执不下发生过打斗,终是不敌失败被擒拿。
明玉珏一向不以君子自证,暗箭冷箭达到目的就行,无畏别人评说,伏聂骂得再难听面上毫无一丝波澜,仗着伏玄策撑腰嚣张得好似京城一干人等皆为他驱使。
“明玉珏,你一日为妓终身下贱,不过是千人席万人枕的小倌,别妄想临坐朝堂封侯拜相。”
这席话,明玉珏如同剜心,白刀子捅进去狠狠在肉里搅动一番再拔出,流淌出肮脏的血液:“您还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吗?请息怒得好,免少遭受皮肉之苦。”
戳穿痛处的明玉珏眼神顿时变得凌厉阴狠,他的面目狰狞狭长,双眼深陷目光森森,气息沉重,极力极力隐忍。
“把人都给我看好,若把人弄丢或自尽,你就等着活埋乱葬岗。”明玉珏甩下狠话。
“明大人……”一个小太监在明玉珏耳边低语几句。“逍遥王妃来了。”明玉珏是伏玄策的男宠本无官爵职位,宫里人就这一点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因为手段阴狠又为太子殿下重用,便无人再敢提及此人低贱身份,人前人后恭恭敬敬恭维唤一声大人。
“一共来多少人?”逍遥王夫妇感情甚笃,不算意外。
“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