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来了!?”木犀应了一声,站起身来。
小六子急切地问:“木犀,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呀?”
木犀一溜烟跑了,跑了几步转过身对小六子笑道:“不喜欢,谁会喜欢你那么自恋的人啊?。”
那一瞬间,小六子只觉头上聚满了乌云,自已是这世间最可怜的一个人。
木犀见小六子情绪低落,一瞬间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咯咯笑道:“才怪!”
木犀说完这两个字,转身就跑了。
小六子只觉得头上的乌云散了,阳光照得他全身暖洋洋的,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应该就是自已了吧!
小六子嘿嘿傻乐:“她喜欢我,嘿嘿,她也喜欢我。”
等小六子从傻乐中回过神来时,木犀早和梁绾绾她们回去了。
文远侯到了望返楼,才知被李侍郎诓骗了,春华姑娘挂牌的日子是明天。
不过来都来了,文远侯也不可能立马回去,他手握一万多两银子,找到自已平日里相熟的花娘谈了好一会儿情,直到傍晚时分才归家去。
那些花娘见他手里有银子,一个个都比往日热情,灌了他好些酒。
文远侯被花娘们哄得心花怒放,一杯接一杯的酒下肚,没多久就喝得醉醺醺的了,要不是惦记着要回家找冯玉昭算账,他都懒得离开望返楼了。
“小姐,侯爷回来了,那边正闹呢。”
梁绾绾都睡下了,木犀一脸兴奋地跑来报信。
“哦,是吗?快,快,快给我更衣。我们瞧热闹去。”
梁绾绾等这一热闹等了好久,久到她都差点睡着了。
文远侯喝得晕晕乎乎的,可是心中还记挂着他在侍郎府受的委屈,他在阿生的搀扶下一脚踢向芙蓉院的大门。
“冯氏,你给我开门。”
文远侯平日里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这一脚没把芙蓉院的大门踢开,他自已倒是一个踉跄,差点儿摔了。
文远侯更生气了,他一把甩开阿生的手,上前哐哐砸门:“冯氏,你这个贱人,你给我出来,你敢陷害老子。”
冯玉昭和楚秋水提心吊胆了一下午,生怕事情不成文远侯回来找她们算账,后来得知事情没成文远侯去了望返楼,两人虽有些失望但也放下心来。
冯玉昭洗漱完,刚躺下就听院门口传来了砸门的声音。
“李嬷嬷?李嬷嬷?外面怎么回事?”冯玉昭惊得大喊。
不过没有人回答她,芙蓉院的众人都被院门口的动静吓住了,李嬷嬷早带人去门口查看去了。
冯玉昭见无人应答,便自已穿好衣服走出屋子。
此时,李嬷嬷已经将文远侯迎了进来。
“侯爷,侯爷,夫人马上就出来,你别着急。”
文远侯一把推开她:“走开,别挡道,把冯玉昭给我叫出来。”
冯玉昭心中咯噔一下:完了,原来文远和不是不跟她计较,而是想酒后算账啊!
冯玉昭吓得不行,却又不得不迎上去:“侯爷,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文远侯歪着身子,拿手指着她,“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我问你,秋水和侍郎府的婚事是真实存在的吗?”
冯玉昭心虚地避开文远侯的眼睛:“怎么不存在呢?侍郎府都把他家二公子的画像送来了,我不是给侯爷你看过了吗?”
冯玉昭想推脱责任。
文远侯走到石桌旁坐下,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真凉,他又吐了出来。
“冯玉昭啊冯玉昭,我丢面子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这个时候了你还在骗我。”
“侯爷,你说什么呢?妾身怎么可能骗你呢?”冯玉昭继续装傻。
今天下午她和楚秋水商量过了,不管结果如何,不管文远侯回来说什么,她们一概装不知道,一口咬定侍郎府说了和他们结亲。
真的烦,连口顺口的茶水都喝不到,这满院子的下人,一个有眼力劲儿都没有。
文远侯一把将茶具拂到地下:“侍郎府有和秋水结亲的打算吗?你知不知道我去的时候他们是怎么对我的?把我赶了出来,我堂堂侯爷竟然被赶出来了,气死我了!”
文远侯红着双眼,也不知气得还是醉酒的缘故,他胡乱摸到桌上的最后一个茶杯朝冯玉昭砸了过去。
“啪~”茶杯落在冯玉昭脚边,碎片溅起来割伤了她的腿,顿时鲜血染红了裤子。
“给我跪下,还有把楚秋水给我叫来。”这一个两个的真是气死他了。
冯玉昭跪到文远侯脚边,哭得梨花带雨的:“侯爷,我是真不知道啊,那二公子的画像确确实实是他们侍郎府送来的呀,他们送来的时候说了要和我们结亲,他家二公子看上秋水了啊。”
“那李侍郎怎么说他家二儿子不急着成亲?”
“侯爷,是侍郎府,是侍郎府的人出尔反尔、言而无信啊!他们没把我们侯府放在眼里。”
冯玉昭不傻,她想拿出侍郎府来转移文远侯的怒火,况且从某种程度上说确实是侍郎府出尔反尔。
文远侯也不傻,侍郎府他得罪不起,但是自已被羞辱的气也不能不出,就只有找让他去的冯玉昭出气了。
这边闹得这么大,楚秋水早就收到消息了,不过她没有动作,直到有人来请她才梳妆打扮。
楚秋水故意拖延时间,磨磨蹭蹭地半天才出秋水院,住稍远一点儿的梁绾绾跟她前后脚进的芙蓉苑。
梁绾绾看到楚秋水笑道:“哟,妹妹这么晚了还没睡呀?出来赏月的吗?妹妹兴致可真好。”
楚秋水瞪她一眼,踮起脚看前头的动静,文远侯好像还在生气,她赶忙变脸似的换上一副单纯无辜的表情走上前去。
“父亲,母亲,这是怎么了?”
文远侯现在喝醉了,头晕得厉害,看人都有点儿看不清楚,又怎么会注意到她脸上的表情?她这番努力算是毫无作用。
见文远侯坐凳子上都有些东倒西歪的,楚秋水连忙讨好地跑过去搀扶文远侯。
“父亲,当心。”
文远侯一把推开她,吼道:“滚开!诓骗老子的事儿你是不是也有份儿?”
楚秋水装无辜:“父亲,你说什么呢?”
围观的人很多,除了芙蓉院的仆人还有秋水院和文远侯院子里的。
梁绾绾带着春晚院的人进来的时候,文远侯三人已经被那些看热闹的人包围起来了。
“你们自已找地方看吧。”说完,梁绾绾找了个角落坐着看戏,现在这剧目挺精彩的,根本不需要她出手。
“给我跪下。”文远侯怒喝一声。
楚秋水不情不愿地跪到冯玉昭旁边,没留神一块破瓷片扎伤了她。
“哎哟,这应该很痛吧?”梁绾绾夸张的喊。
文远侯没反应,冯玉昭和楚秋水都眼神不善的瞪向她。
文远侯捏捏发涨的脑子,大着舌头道:“你们一个个的都当老子好糊弄是吧?想攀高枝就学学绾绾凭自已的本事去,把老子骗去顶什么用?老子丢了面子,你们就有面子了吗?”
莫名其妙被点名的梁绾绾撇撇嘴道:“父亲说得对!父亲你说的被骗的事是指妹妹和侍郎府的婚事吗?
听说母亲身边的孙嬷嬷去了,都让侍郎府的人放狗给撵出来了,你怎么还巴巴的跑过去呀?父亲,你有没有受伤啊?”
梁婉婉这话落在文远侯耳朵里,他觉得自已更像个傻子了,同时也对地上的母女俩更加火大,冯氏的贴身嬷嬷都被狗撵了,她还让自已去,不是故意害自已是什么?
文远侯越想越觉得火大,桌上的茶杯早就被他摔了,他头晕地厉害,又懒得站起来找其他的东西。文远侯左看看右看看,最后脱下自已的鞋子朝地上的母女俩扔了过去。
一只鞋落到了冯玉昭头顶,她赶忙一低头把鞋子弄了下来,另一只鞋的鞋底擦着楚秋水的脸飞过。
楚秋水惊呼一声,赶紧伸手摸自已的脸,还好没有受伤。
不过楚秋水被文远侯这一举动吓坏了,她咬咬牙,决定先自保。
她歪倒在地上,摸着脸梨花带雨的道:“父亲,我不知道啊,我什么都不知道,了。是母亲说帮我找了一门好婚事,是侍郎府的二公子,母亲叫我什么也不用管,她会帮我办好一切,让我乖乖等好消息就行了,其他的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楚秋水把自已说得无辜极了,一切事情都往冯玉昭身上推了。
冯玉昭一脸诧异,她们不是明明说好了……此刻冯玉昭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楚秋水。
楚秋水不看她,跪坐在地上望着文远侯,一副柔弱无辜的小白花模样。
文远侯道:“冯氏可是如此?”
“母亲~”楚秋水这才看向冯玉昭,并且小声的唤了一声。
冯玉昭心底很凉,她微微侧头看向跪在她旁边瑟瑟发抖的楚秋水,眼睛一闭道:“侯爷确实如此,秋水是无辜的,她什么也不知道。不过侯爷,我也是被人骗了啊,是侍郎府的人。”
摘出秋水,是出于母爱,可侍郎府,她势必要拉下水,侍郎府的人着实可恨,出尔反尔、言而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