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晓晓的目光投向窗外，远处，是城市批发市场一片繁华景象。人流如织，车水马龙，各种商品琳琅满目，叫卖声此起彼伏，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所以，我打算……”冯晓晓收回目光，转头看向商言。
“你想直接进入批发市场？”商言接过了她的话，深邃的眼眸中带着几分探究。
冯晓晓点了点头，语气坚定：“没错。几家超市的销量有限，要想真正打开市场，批发市场才是关键。而且，直接面对终端消费者，也能让我们更好地了解市场需求，及时调整产品策略。”
商言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片刻后，他缓缓开口：“想法是好的，但你要知道，批发市场竞争更加激烈，对产品质量和供货稳定性要求也更高。”
“我明白。”冯晓晓自信一笑，“所以，我们需要找到一家可靠的合作工厂，为我们提供稳定的货源。”
说干就干，第二天，冯晓晓和商言就来到了城郊的一家食品加工厂。这家工厂规模虽然不大，但设备齐全，卫生条件也不错，更重要的是，厂长刘建国是一位做事认真负责的人。
“刘厂长，这是我们产品的配方和生产工艺，您看看。”冯晓晓将一份文件递了过去。
刘建国仔细地翻阅着文件，眉头微微皱起：“冯总，你们的这个产品的确很有市场前景，但是……”
他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
“刘厂长，您有什么顾虑，尽管说。”商言看出他的迟疑，直接问道。
“是这样的，我们厂的资金周转比较困难……”刘建国叹了口气，“我担心你们……”
他虽然没有明说，但冯晓晓和商言都明白他的意思——他担心他们付不起加工费。
商言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刘厂长，资金方面您不用担心……”
他的话音未落，刘建国却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道：“不，我需要的不是口头承诺，而是实实在在的保障。”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这样吧，你们先付一部分定金，让我看到你们的诚意。”
“当然，这是应该的。”商言点头表示理解，转头看向冯晓晓，眼神示意她具体商谈。
冯晓晓心领神会，从包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合同，翻到定金那一页，递给刘建国：“刘厂长，您看这个数目可以吗？”
刘建国接过合同，仔细看了看上面的数字，眉头却再次皱了起来，轻轻摇了摇头：“冯总，这个数目恐怕……”
“太少了？”冯晓晓接过了他的话，语气平静，并没有因为刘厂长的拒绝而显露出丝毫的慌乱。
刘建国叹了口气，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出了自已的难处：“冯总，您也知道，现在厂里的情况不太乐观，工人工资都拖了两个月了，我实在是……”
冯晓晓明白他的难处，但也知道这个价格已经是他们能承受的极限了，毕竟公司刚起步，资金并不宽裕。她沉吟片刻，决定向刘厂长详细介绍他们的商业计划和市场前景，以期打消他的顾虑。
“刘厂长，我理解您的担忧。”冯晓晓语气诚恳，“我们公司虽然刚成立不久，但我们对自已的产品和市场非常有信心。”
她将他们的商业计划娓娓道来，从产品的市场定位、目标人群，到营销策略、渠道建设，再到未来的发展规划，每一个环节都讲解得清晰透彻，展现出强大的自信和专业的商业素养。
“我们相信，这款产品一定会在市场上取得成功。”冯晓晓最后总结道，“我们也真诚地希望能够与贵厂合作，共同发展。”
刘建国认真听着，时而点头，时而沉思，冯晓晓的话语无疑打动了他，但他心中的疑虑并没有完全消除。
“冯总，您的计划确实很吸引人。”刘建国沉吟片刻，语气中透着一丝犹豫，“但是，市场瞬息万变，谁也不能保证……”
“刘厂长，您说的对，市场确实存在风险，但我们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而且……”冯晓晓语气坚定，还想再争取一下，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一个陌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刘厂长，打扰了，我是红星食品厂的杨刚，咱们之前联系过的。”来人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自来熟的热情。
刘建国闻声，眉头微微一皱，但还是转头对冯晓晓和商言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去去就来。”说完便起身迎了出去，将办公室留给了冯晓晓和商言。
“看来，我们这位刘厂长还挺抢手的。”商言望着刘建国的背影，意味深长地说道。
冯晓晓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几分钟后，刘建国回到了办公室，脸上的表情却变得有些微妙。他坐下来，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冯总，商总，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没事，我们也正好再完善一下合同细节。”冯晓晓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刘建国的表情，试图从中捕捉到一些信息。
“是这样的，刚才那位杨经理……”刘建国欲言又止，似乎在斟酌着措辞，“他跟我说了一些关于贵公司的事情……”
冯晓晓和商言对视了一眼，心中已经猜到了几分。果不其然，刘建国接着说道：“他说，贵公司刚刚成立，经验不足，而且资金方面也……”
“刘厂长，您是担心我们公司没有实力完成合作吗？”商言直接打断了刘建国的话，语气平静，但眼神却透着一丝锐利。
“商总，您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刘建国连忙解释道，“我只是……”
“刘厂长，眼见为实，我理解您的谨慎。”商言从公文包里拿出几份文件，递到刘建国面前，“这是我们之前做的一些项目案例，您可以先了解一下。”
刘建国接过文件，仔细翻阅起来。这些案例都是商言之前经手的成功项目，涉及多个行业，无一不展现出他敏锐的商业嗅觉和强大的执行力。
然而，看完之后，刘建国的神色却没有丝毫的轻松，反而更加凝重了。他放下文件，叹了口气：“商总，您的实力我当然相信，但是……”
“您还是不放心我们公司？”冯晓晓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不，我不是不放心你们公司……”刘建国摇了摇头，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只是……”
他的目光落在办公桌上那份尚未签署的合同上，眼神闪烁，似乎在做着艰难的抉择……
刘建国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冯晓晓心中了然，他还是在顾虑红星食品厂的规模和实力。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冯晓晓深吸一口气，自信地说道：“刘厂长，我们理解您的顾虑。这样吧，我们可以先以小批量订单开始合作，您看如何？等您对我们公司和产品有了更深入的了解，我们再逐步加大合作规模。”
商言赞赏地看了冯晓晓一眼，接着说道：“刘厂长，我们对自已的产品有信心，也相信您能看到我们的诚意和能力。”
刘建国犹豫了片刻，冯晓晓的提议的确打消了他一部分顾虑。红星食品厂的订单虽然诱人，但毕竟是一锤子买卖，而眼前这两位年轻人，似乎更注重长远发展。想到这里，他终于点了点头：“好，那就先按冯总说的办，我们先签一份小批量订单合同。”
冯晓晓和商言相视一笑，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林会计拿出准备好的小批量订单合同，三人开始仔细核对条款，办公室里重新洋溢起合作的喜悦气氛。
然而，就在刘建国准备签字的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猛地推开，一道油腻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老刘，我可算是找到你了！”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杨经销商挺着啤酒肚，满脸堆笑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唯唯诺诺的年轻助理。他径直走到刘建国身边，一把搂住他的肩膀，热情地说道：“老刘，我听说你要跟别人合作了？怎么也不等等我啊？我这次可是给你带来了一笔大生意！”
刘建国尴尬地笑了笑，不着痕迹地挣脱开杨经销商的胳膊，转头对冯晓晓和商言介绍道：“这位是红星食品厂的杨经理。”
杨经销商这才注意到冯晓晓和商言，他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眼中闪过一丝轻蔑，转头对刘建国说道：“老刘，你可得想清楚了，跟我合作，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我这次带来的订单，可是……”他故意压低了声音，凑到刘建国耳边，低声说了一个数字。
刘建国的脸色顿时变了，眼中满是震惊和犹豫。他看看杨经销商，又看看冯晓晓和商言，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冯晓晓看着眼前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缓缓开口说道：“刘厂长，看来您需要一点时间考虑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