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青云,扬起一抹客气又拘谨的笑容。
他笑起来的时候,脸上洋溢着阳光般的光芒,让人不禁为之眼前一亮。
徐终止,几乎是立刻就转头看向姜越螟。
果然。
他发现了。
姜越螟的笑容里带着几分欣赏。
心中的警报声立刻拉起。
“不卖。”
“好啊。”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前者是他徐终止的声音。
后者是顾秋酥的点头。
小家伙高兴的嘀咕道:“姐,我说了吧,你跟我一起做菜就是好吃,不光大姐姐大哥哥喜欢,他们也会喜欢的。”
姜越螟,本来也吃得够饱了。
用了两碗饭的她。
赶紧点头,示意别浪费,让这路过的雄性带走一些吧。
此时。
顾青云的同伴,晕乎乎地倒地不起。
摔在地面上,听着都疼。
顾秋酥,一脸担心:“大哥哥,他怎么了,怎么倒头就睡了。”
“估计是饿晕了?”
徐终止,并不关心这些。
他打量着这帅气的雄性,无所谓的回了一句。
地青云,听到这句。
眼皮一抽,尴尬一笑,询问能住一晚吗?
或者等他同伴醒了,他们马上离开。
“行啊,你们不嫌弃这房子没房顶就好。”
顾夏斐,只听见这雄性要给钱,她忙不迭的点头答应。
地青云,一脸温柔又带着几分僵硬诡异的笑。
接过菜。
他望向雌性,谢过她们的慷慨,大方。
清晨。
温度适宜的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斑驳的光影,洋洋洒洒的洒在沉睡的大地上,唤醒了万物。
等他起身,却发现外头热热闹闹的。
老太太拎着这没有经过污染的种子,笑得眉开眼笑。
附近的老太老头、小孩们拿到了种子,他们都一脸高兴。
地青云有一些迷惑的看向顾秋酥。
问他,这是在干什么。
“发种子啊,这种子可以先水培再栽土里的,这样,大家就都吃上新鲜的菜了。”
地青云,沉默了。
他顺着心的指引,走到村口,看着依靠口口相传,源源不断过来领种子的兽人们。
有一些震撼。
想到他昨晚跟姜越螟说的那些话。
觉得自已想的太多。
外来的兽人,也会有单纯好心的兽人的。
没再找借口,他选择离开。
等姜越螟回来时,已经人去楼空。
“他就走了?”
“是啊,他走了,怎么,你想跟他聊什么?”
徐终止,神出鬼没的站在她身边,幽幽道。
“...你是真没看出来,还是真没看出来?”
姜越螟无语的看着他。
“什么?什么,他怎么了,看出来什么啦,越螟,你跟我说说呗。”
徐终止,终于觉得自已好像反应过度了。
冷静下来后,才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听了一嘴后。
他大腿一拍。
“什么,那家伙是带着目的接近我们的?”
“恩,他都走了,没事,继续把这些种子发了吧。
去告诉他们,怎么种才是最好的。”
...
地青云跟同伴就这么空手的回了地海城。
不光第十巡逻队的队长发火。
就连地松绿都扇了他一巴掌,
然后就奇怪的笑了。
“你果然天真,不愧是....
你们第十巡逻队的业绩,你不在乎,有是的兽人在乎。
行了,滚吧。”
“你傻了吧你,这是我好不容易求来的机会,为了大家伙有大好的前途,结果全被你折腾没了。”
地青云顶着巴掌印,木讷道;“她是好雌性。”
简简单单地几个字。
却能让兽人们恼火不已,恨不得再给他几个巴掌,让他醒醒神。
此时,跟地青云一起去的同伴,气喘吁地推门而进。
他大声道:“哎呀,你们听说没有....”
“什么,什么,又有什么消息,你说说,我们听着。”
“派去的兽人都被揍了,听说现在都在医院躺着呢。”
“啊?这打了那...
这么不知好歹啊,居然还敢动手。”
地青云,眼神闪烁。
坐回自已的位置,继续低头做事。
许久。
夜幕降临。
等兽人们全部早早下了班后,
圆脸的同伴,恨铁不成钢的点他,“你就不能说话委婉一点,就说你没找到,就说你自已无能,都比你说做不到三个字好听啊。”
“我知道。”
地青云,安静的回应。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伯母知道了,你知道她会...”
“啪。”
是门被大力打开的声音。
地羽媚,一张漂亮的脸蛋,眼神里全是怒气。
她的美目扫过圆脸雄性,客气的请走对方后。
把门一关。
“愚蠢,愚蠢啊,你到底能不能学学你二弟,你的妹妹们。
你到底为什么,要越活越像你那无能的父亲。”
地青云,此时没了在外面对待旁人的客气,也没了木讷。
他俊朗的面容,都是嘲讽之意。
“那我该怎么做,母亲才能满意?”
“你这都要问我?
你是不是想气死我才满意,你看看那地松绿,多厉害啊。
功劳全是他的,职位也全是他的。
你呢,普通职员,还做不到灵活一点,你以后该怎么办?”
“是啊,像二弟一样,跟那古书里说的一样,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像母亲您这样,才行,对吗?”
“啪。”
左脸也得了一巴掌。
黑黝黝的脸上,很快便肿了起来。
地青云的脸,诡异的对称了。
“果然,生下你,才是错误的决定,真让我失望。”
轻飘飘的一句话。
随着大门用力一关。
“呯。”
是心脏被重重敲打的声音。
地青云,他的手紧紧地握住。
眼中闪烁着泪光,不甘心,不明白,充斥在整个脑海里。
嘴角的耷拉,逼着自已不准外露情绪。
他在极力抑制着内心的剧痛。
好心的圆脸同伴,探头探脑的探出身子,带来了一些甜品。
他叹着气,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留了东西,也走了。
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徒留。
偏爱,这种东西,
说透了,就是偏着心的喜欢其中一个。
这事,无解。
除非不在乎,可这种事。
都没得到过,怎么可能说不在乎就真的不在乎?
圆脸雄性,拍了拍自已的肚皮,拎着一堆吃的,回家。
...
“地青云,你最好,不要做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动作,让母亲的目光下放到你这。”
“她自已过来的,你跟我说,不如去跟她说去。”
地青云木着一张脸,沉默的反击。
抬手就是一拳,正中对方的肚子。
他歪了歪头,目光沉寂的扫视着对方。
“听明白了吗?”
“你...呕....”
被揍的位置是胃,吃的东西全部被打的吐了出来。
地青云,不高兴的摸了摸自已的嘴角。
叹了口气,他这脸,就差额头没受伤了吧。
平静的伸腿一迈步,吓得对方一抖。
他跨过这位有血缘关系的弟弟,就这么扬长而去。
心情不佳的他,不知道怎么的,在休息日走到了秋雨城的地界。
交汇处。
这个村口。
那次遇见那个雌性的地方。
街道相较上次,更加洁净,两侧的树木不再发黄,甚至郁郁葱葱了许多,形成一道宜人的绿色屏障。
老太太秋春雨,挥别好姐妹的相送,拎着拿东西换来的种子。
心情很好。
“你怎么来了?”
她有一些稀奇的看着这地海城里有名的愣头青。
本来以为,姜越螟将那些兽人揍退后,那地松绿应该暂时安静了才对。
“我想闲逛,我今天休息。”
被老太太称为愣头青的地青云,干巴巴的说了这么一句。
“得,又没地方去了?
那行,跟我一起去找那姜越螟吧,我刚好缺种子。”
秋春雨,知道这兽人不爱多聊。
那很好,适合听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