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又看不见。”裴琰道。
崔末荧站起来,江濨连忙抱住猫。
“侯爷,我是瞎了,又不是聋了。”崔末荧指了指窗户,“我可以听声辨位。”
江濨问道,“听侯爷说,是末荧姐找了药救了我一命。”
崔末荧:“嗯,不是假的,不然侯爷就要有把柄落别人手里了。”
江濨:“那药很珍贵吗?”
崔末荧想了想,“在我这儿不算珍贵,不过你的命只有一条,以后还是悠着点吧。”
裴琰见两人聊起来根本不理自已,干脆让崔末荧陪着她,让两人都早点休息。
等他离开,崔末荧偏头听着窗户那边的声音,“这个大黑猫,跑的倒快。”
江濨:“你认识他?我师父……”
萧无遐绕过崔末荧就直接用泥猫把江濨引到窗边,在她即将拿到泥猫时,掐住了江濨的脖子。
崔末荧可是特意等他放完狠话才推门进来的,已经很善良了。
“你师父,他又没说你师父在他手里,只说了你们的住处。”崔末荧一笑,“你都这么聪明了,你师父能被抓?”
江濨被她说住了,狸花猫突然跑了出去,崔亮拿着一小碗东西走了过来,崔末荧笑出声,“鼻子这么灵啊!”
崔亮蹲下,“怎么跑这儿来了?”
崔末荧出门,“我抱来的。”
崔亮抬头,认出这里是江濨的住处,“姐,江姑娘如何了?”
江濨走出来,“我已经没事了,多谢崔大哥熬药救我。”
崔亮温和一笑,“你本来就是被卷入这件事情当中的。”他的目光停留在崔末荧的眼睛上,崔末荧感受到视线,“看我干嘛?”
“该换药了。”崔亮说道。
崔末荧想着江濨还穿着里衣,“在院子里换吧。”
江濨:“要不你们进来换吧,没事的,我披一件衣服就好。”
说着她就拿起一件粉色外衣披上了,崔亮拎起药箱,“叨扰了。”
崔末荧换好了药,就把她留在了江濨这屋,江濨支着下巴看她,“蒙着眼睛,你也能打架啊?”
“听身辨位是基本功了。”
天一亮,崔末荧的眼睛就能看见了,她在院子里练剑,江濨睡醒出来,靠在一边看着,实际上她是在看周围的环境。
“先吃点早膳,一会带你去个地方。”崔末荧将剑收了起来,指了指别苑的方向。
江濨点头。
两人明目张胆的走了过来,门口的护卫也不拦着,因为是个人都知道江濨是崔末荧的闺中密友。
边上的侍女走了过来,还嘟囔着不想服侍滕瑞。
江濨没想着进别苑,两人就溜达回了侯府,进了江濨的房间发现屋里摆了一堆礼物。
江濨一脸懵圈的看着崔末荧,崔末荧扶额,“侯爷,您又要干嘛啊?”
裴琰走了进来,崔末荧在她开口前说话,“您真要把小濨当成宠婢的话,夫人那你解释起来可得费点功夫了。”
“府里已经传开我待江姑娘不薄了。”裴琰说道。
崔末荧:“她是我闺中密友,我用你的名义给她送点东西,也是可以解释得过去的。”
江濨愣是一句话没插进去,最后江濨没有成为宠婢,而是以崔末荧的闺中密友的身份待在侯府。
解释起来就是,单纯过来玩,瞒着崔末荧进了芳林苑,然后遇到这一堆糟心的事。
裴琰见崔末荧的态度坚决,就认同了她这个想法,“这样的话,江姑娘确实会安全很多。”
见裴琰离开,崔末荧松了一口气,“我跟你讲了,侯府规矩多的很,尤其是夫人来了之后。”
“夫人?”
“侯爷的母亲,城府最深的人。”崔末荧笑道,“过段时间你就能见到了。”
两人在院子里剪花,这时一块饴糖掉在地上,崔末荧把它捡了起来,说道,“我去准备些浇花的水,你先……”
江濨见她离开了,抬头看着院外的树林,对着空气好一阵输出,然后一块糖精准打中她的额头。
当天晚上,江濨问崔末荧能不能想办法带她进别苑看看,崔末荧看着茶杯,“不用想,我能直接进去。”
“啊?”
“童敏前不久跟我说,滕瑞想见那天跳舞的舞姬。”崔末荧指了指自已,“让我舞剑,他就不怕我一剑刺死他?”
江濨干笑,“你这么烦他?”
“何止是烦,自已多大岁数了,心里没数吗?要不是现在是在和谈的节骨眼上,我估摸着能跟那帮刺客同流合污。”崔末荧拍了拍身上的糕点渣子,“走吧。”
“去哪?”江濨也站了起来。
“你不是要去别苑吗?”崔末荧明白江濨现在的混乱心理,她搞不懂崔末荧到底在帮谁,崔末荧说道,“这个滕瑞,或者说尉国,压根不想和谈,滕瑞死在这里只会两国开战,为了百姓,姑且忍忍吧。”
两人就这么进了别苑,滕瑞起身出屋门时,看到了崔末荧站在屋顶,他刚想说什么,婢女给他上了早膳,他就被眼前的姑娘吸引了。
江濨记住了他好色的一面。
滕瑞吃了一口早膳,觉得不好吃就大呼小叫让她们把饭菜撤下去,在抬头,崔末荧已经不在屋顶了。
午膳过后他开始蒙眼玩起了抓婢女的游戏,崔末荧直接走过去绊了滕瑞一脚,江濨则是换了滕瑞的膳食,给他清清肠胃。
崔末荧说她干的好。
傍晚童敏过来找崔末荧,“末荧姐,这个滕瑞没……”
“他拉了一晚上的肚子,还算消停。”崔末荧说道。
童敏转了转眼睛,“还好我没得罪你。”
“膳食是小濨换的,我就是帮她争取了一点时间。”崔末荧看着天色,“咱俩换班吧,我早上在过来。”
结果早上刚来,崔末荧就被滕瑞堵在院子里了,江濨躲在假山后面。
她看着崔末荧紧握的拳头,和面带微笑的脸,生怕她直接给滕瑞开一拳。
等滕瑞走了,江濨跑过去,“他说什么了?”
“他说自已在侯府叨扰了这么久,想做东请我跟侯爷,让我一定要赏光。”崔末荧看向江濨,“根本没给我拒绝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