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瓷这个东西，在当年只有官窑才能烧制得出来，而且即便是官窑，烧制残次品的概率也高达百分之九十。
以至于它的珍贵程度即便在当时也价值千金，更别说三百年后的今天了。
而且也正是从清朝时候开始，因为官窑的残次品实在太多，所以皇宫下令，允许景德当地的官员自行处理这些个残次品，可以流入市场卖给老百姓。
这个规矩在此之前可是没有的，这也为乾隆粉瓷的流出有了可能性。
在此之前，官窑作为皇家九族严选，御器厂对于陶瓷生产的技术资料全面垄断，这句话的意思是即便是残次品，也是敲碎了回炉的回炉，就地掩埋的就地掩埋。
绝对没有流入市场的可能，因为一旦被抓到，那可是要诛连九族的罪名。
但烧制粉瓷有太多的残次品了，再加上当时缺钱，所以即便是官窑的残次品，拿到市场里去卖，仍然能够卖出个好价钱来。
所以当时乾隆下令，御窑厂里的次品不必在押送进京，只需要在当地变卖就行了。
这才有了粉瓷流入市场的可能性。
有了这个规矩之后，当地官员们尝到了卖瓷的甜头，所以即便是冒着被杀头的风险，也有人将好的瓷器拿出来卖。
而他手中这两个粉瓷碗应该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流入到民间的，或许说到了当时官员的家里头。
因为这两个瓷碗从上面的花纹就很容易能够看得出来，这其实是一对，但是其中有一个烧坏了，出现了瑕疵。
其中一个碗的裂纹有些太大了，这在当时属于次品。
而一对中间出了一个次品，另外一个完好无损，所以对于这一对碗的定义就可以灵活多变了。
可以说成是残次品，也可以说是一只精品。
在这样的情况下，景德当地的官员当然愿意将它定义为残次品，然后自已收回家中，为了掩人耳目，还买了一些配套的碗。
就是为了把那只没有烧坏的粉瓷给藏起来。
因为这另外一只足以算得上是精品，它的釉彩均匀鲜明，有着非常高的工艺水平，拿出去放在当时也能够卖出高价来。
最后他兜兜转转的，落到了许大茂的手中。
许大茂欣喜过望，小心翼翼的将这两个碗单独放起来，另外一个虽然是次品，但更能衬托出这只精品的价值来，所以一并收着是最好的。
至于剩下的三个，留着拿来吃饭挺好，但最好还是不要拿出来。
万一出了点儿幺蛾子那可就不好了。
他将碗小心收好之后，便打开门出去了，今天轮到傻柱照顾聋老太太，所以娄小娥不用来。
因为许大茂已经和她说过了，小心聋老太太把你和傻柱关在一个房间里，这种事儿她干得出来的。
于是乎每次轮到傻柱照顾聋老太太的时候，娄小娥就不来了。
不过傻柱今天去给别人做饭去了，让秦淮茹帮忙送的饭，许大茂推门出去的时候正好碰见她。
“秦姐今天送饭啊？我记得你家不是明天么？”
许大茂笑着打招呼。
最近秦淮茹和傻柱走得越来越近了。
主要是没了贾张氏那死老太婆管着，秦淮茹彻底就没有了束缚，每天都和傻柱有说有笑的，根本不怕有人说闲话。
最近有时候许大茂回来得晚，经常能看到傻柱在秦淮茹家里吃饭呢。
照顾老太太的轮子和他没关系，首先老太太本来就不喜欢他，他对那老太婆也没啥好感，易中海为了这事儿来找过他，但许大茂摆摆手拒绝了。
理由是他现在一个人生活，中午都不回来吃饭的，要是不怕他饿死那老太太，他可以承担一天。
后来易中海就没有找过他了。
“大茂在家呢？”
秦淮茹笑着点头，手里的网兜里面好几个盒子，都是给老太太吃的菜。
稍微打了个招呼之后，许大茂就出门去了，今天找了王伟业喝酒的。
他住在后院儿里头，所以对于照顾聋老太太的这些人，他都看得清楚得很，秦淮茹最近不仅和傻柱走得近了，对那聋老太太也热情起来了。
在以前她对聋老太太也挺好的，但只是被动的好，比如聋老太太想让她帮忙干点啥，她都挺热情。
但现在是主动的热情了，每天基本上都要来后院儿一趟，不仅主动承担了照顾老太太一天的责任，而且在没有轮到她照顾老太太的时候，都会来看老太太一眼。
老太太牙口不行，有时候她提点儿枣糕，有时候提点儿水果过来看，还主动给聋老太太换粮票。
这说明秦淮茹想要刻意讨好聋老太太，她有这点儿算计，但还不能做到让人看不出来。
以聋子老太太那活了一辈子的经历，其实早就看出来，有人对她格外的好，她当然乐得接受。
但聋老太太可不傻，秦淮茹虽说能算得上是个勤俭持家的好女人，但结了婚有孩子的，而且还有三个。
那可都是贾家的种。
她也知道秦淮茹盯上了傻柱，所以才果断把家产给了娄小娥。
看来秦淮茹这算盘，应该是要落空了，当然不排除老太太重新写遗嘱的可能，但这个概率很小。
那房子，怎么样都不会到秦淮茹的手上。
许大茂心里想着，悠哉悠哉的出了大院儿，人逢喜事儿精神爽，淘了个乾隆粉瓷，让他对鸽子市重新产生了兴趣。
说明那地方还是有点儿好东西的，只不过要看运气而已。
就是不知道阎富贵有没有那样的运气和眼力，最近许大茂都看见他在看关于古董的书了，说明那老东西已经完全陷入了其中。
等到下回发工资的时候，他绝对是忍不住还要去的。
要知道这后面陆陆续续的，许大茂又投了十块钱进去了，当然了，这些钱他都已经从借的粮食里面找补出来了。
反正他拿菜又不花钱。
至于其他人，刘海中现在见到他的时候都躲得远远的，生怕许大茂一个心里不爽踹他一脚。
因为最近他也写了好几封举报信给投到厂子里的信箱里去了。
那些个举报信，今天给轧钢厂收菜的时候，陈主任都拿来给他了的。
要不说这老东西纯是个蠢材呢，五封举报信，虽然内容都大同小异，但是字迹一模一样，一看就是同一个人写的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