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落款,那这个鼻烟壶的价值还会再上层楼。
许大茂仔细的看着这鼻烟壶的底部,上面刻着两行小字,上面一行是万历二十九年,下面一行是利玛窦献。
万历二十九年,这玩意儿竟然还是个明朝的东西!
许大茂心里狂喜,即便是距离现在,也有二百多年的历史了,比他前段时间收藏的顺治黄釉还要早的多!
更别说这还是利玛窦献给皇上的东西,这其中的文化背景,又让这鼻烟壶的收藏价值上了一个层次!
许大茂也没想到,今天就是个普普通通下乡收菜的一天,竟然让他碰到了这么个好东西。
而且竟然还没有花一分钱就给拿下来了。
利玛窦,意大利人,在明朝时候非常有名,是皇帝眼中的红人。
村儿里老百姓不认字的多,而且还是个小孩儿捡的,脏不拉几的没人会在意,所以根本没人发现这鼻烟壶下面有字。
可能见了也没当回事儿。
利玛窦,华夏最早传播天主教的人之一,华夏历史上第一张世界地图,就是他所制作的,并且首次尝试用拉丁字母为华夏文字配音。
为以后拼音的出现奠定了基础。
这仅仅只是这个鼻烟壶所蕴含的文化价值,更别说这还是玻璃胎画珐琅的材质了。
玻璃胎画珐琅和玻璃有关系,它是一种混合了玻璃和珐琅烧制而成的瓷,以玻璃为胎体,用画珐琅的工艺来进行装饰。
这需要非常高的制作技术。
它的成功率低的吓人,稍不注意就成了废品。
而在那个年代用得起玻璃胎画珐琅鼻烟壶的,也就只有皇帝那种尊贵的身份了。
官员们想买都买不到,除非运气好碰到皇帝心情好赏一个给你。
而且这鼻烟壶的成色非常好,上面没有一点儿划痕,只可惜没了盖子,不然就是完整的一套了。
但即便是这样,它的收藏价值也比他之前所收藏的顺治黄釉要高了一个层次。
将这鼻烟壶小心翼翼的放进自已的农场空间里,许大茂嘴里哼着小曲儿,开着车子不紧不慢的进城了。
回到城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如今他基本上吃午饭都比较晚,什么时候得空什么时候吃。
今儿个下午没什么事儿,他就在街上随便买了点儿东西,直接开着车子进了轧钢厂。
交完货之后一边啃着烧饼一边往电影院走。
他准备去检查一下胶卷,因为明天要去二队放电影的。
其实在没给轧钢厂收菜的时候,他一天的工作内容也不少。
早上去开开会写写报告,有时候还要跟着宣传科的其他同事一起去写写标语。
中午在轧钢厂食堂吃饭,下午要么就出去放电影,要么就检查胶卷。
毕竟这年头的放映机,胶卷的磨损率非常高,放不了几次就得需要保养一下。
轻微的磨损他自已保养,严重一些的就要送到电影厂去。
晚上的时候还要在电影院放电影,所以他一天的时间零零碎碎的,虽然比在车间里头工作闲一些,但下班的时间也比别人晚。
“黄姐,忙着呢。”
许大茂笑着打招呼,这会儿黄姐正在拖地。
黄姐不仅负责售票,同时还负责整个电影院的卫生。
上午的时间她来了之后也是开例会,开完会之后就要去宣传。
放映队宣传员也是她,轧钢厂电影院不仅仅只是对内部员工开放,同时也对外面的人开放。
只要掏钱买票,都可以来看电影。
所以她上午时间就到处去贴电影宣传纸。
中午在食堂吃饭,下午就开始打扫卫生。
时间到了就卖票。
电影结束了还要打扫放映厅里的卫生。
如果只是卖电影票的话,那这活儿也太轻松了一些。
毕竟每天电影就只有一场,看电影的一天也就那么十几二十个人。
“大茂来了,这会儿才吃饭呢。”
黄大姐拿着拖把笑着说道。
“是啊,前几天那烤鸭怎么样?”
许大茂笑呵呵的说道,他上回去大栅栏儿买了整只烤鸭,自已吃了一半,剩下的一半给黄姐了。
“好吃得很嘞。”
黄大姐笑盈盈的说道,说着又给许大茂抛了个媚眼。
“好吃就行,回头有空了我再给你带。”
许大茂笑着点点头,一边啃着烧饼一边往放映室走。
到了之后照例是先给自已泡一缸子普洱茶。
没过一会儿黄姐敲了敲门之后走了进来。
也不管许大茂在检查胶卷,自已做着自已拖地的工作。
放映室不怎么脏,每两天拖一次就行了。
黄姐今天扎着两条麻花辫,电影院里没有外面那么冷,而且她干活儿的时候都会先脱了外面的大衣。
那弯着腰杆子拖地的时候,真是令人赏心悦目。
许大茂放下了手中的工作,津津有味的看着。
黄姐一点儿也不介意,她是结婚好几年的人,儿子都三岁了,什么都明白,什么都懂,甚至有时候心情好了还会在许大茂面前卖弄一下,毕竟经常在许大茂那儿占点儿小便宜。
这不,这地拖着拖着就朝着许大茂这边退过来了。
没过一会儿那大腚就顶在了许大茂的椅子上。
许大茂自然也就不客气的狠狠拍一下。
“门没关呢……”
黄姐瞪了一眼许大茂。
“怕什么,又没人,科长都没选下来呢。”
许大茂笑呵呵的说道,上一任科长调走了。
整个电影院就他们俩。
“诶,对了,你当上科长以后,可别忘了我啊。”
黄大姐笑着说道。
她也觉得许大茂当上科长那是十拿九稳,最近开会都夸了好几次了。
“怎么可能忘了。”
许大茂笑着说道,又拿手用力揉了揉。
这手感真没得说。
“最近这花儿没浇啊?都有点蔫儿了。”
许大茂笑呵呵的说道。
“嗨,家里头花洒不行了呗。”
黄姐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
“要不改天试试我的?”
“等老娘哪天心情好的吧。”
黄姐白了一眼许大茂说道,她当然明白这家伙的意思了。
这放映室哪儿养得有花儿哟,他说的是自已这朵花儿。
其实她和许大茂也就逞逞口舌之快,平常让他占点小便宜,大的还没有。
毕竟她还是个有夫之妇呢,最后一道底线还坚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