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哥，我听说你最近混得不错啊？”
王伟业端起一杯酒，和许大茂碰了一下，接着一口下肚，舒服的滋了一声，然后拿起筷子夹起花生米来。
桌子上放着一只烧鸡，两个肉菜，还有一碟花生米，一瓶两块钱一瓶的白酒。
屋子里还点着火炉。
这日子，神仙来了都不换。
“好个屁，每天八点就得出门儿上班，晚上七点才到家，一个月也就多了十块钱，换你你愿意去不？”
许大茂摆摆手说道，也一杯酒下肚。
今天桌子上这些个东西，都是他带过来的。
“那我可不去，我就守着我这个中药铺子挺好的。”
王伟业摇了摇头说道。
“那是，你这一个月挣得，可比我多多了。”
许大茂笑着说道。
“我现在就是个二掌柜，只管分红，没你多。”
王伟业摇摇头说道。
如今所有的行业都已经合营完成，连他这个中药铺也不例外，大掌柜是街道办指派过来的，他就是个二掌柜，每个月只管分红。
问题是大掌柜既不会看病也不会抓药的，干活儿的还是他。
大院儿里很少人知道，胡同口开药铺的王大夫是许大茂的好朋友，两人有十来年的交情，经常在一起喝酒的。
以前许大茂看病都是来这儿看的，所以不孕不育这个病，一直看不出来。
因为中医看不孕不育比较难。
所以许大茂一直没觉得是自已的问题。
“那也比我们这种上班儿的强。”
许大茂笑着说道，开个铺子确实比上班儿要强一些，但需要一门手艺和家庭基础才行。
王伟业他爸就是个郎中，这个铺子就是他爸传给他的。
“都是靠你们这些朋友介绍。”
王伟业谦虚的说道。
而许大茂这一次来请他喝酒，就是因为他帮了个小忙。
昨天上午的时候许大茂从铺子里经过，让他帮个小忙，说是如果秦淮茹家里找他去看病拿药的话，只需要给她的药里多加两味药材就行了。
一个是草乌，一个是附子。
这两味药都是治疗风寒的。
草乌和川乌长得非常相像，制作成药材之后一般人压根儿分辨不出来，但治疗的效果却大为不同。
草乌治疗风寒麻痹，川乌治疗关节疼痛。
但王伟业用附子会比较多一些，因为草乌这玩意儿虽然也治风寒，而且更有效果一些，但草乌毒性很强。
稍微不注意就会过量中毒。
至于许大茂为什么知道贾家会在找他去看病，又为什么专门要这两味药，还规定了量，这就不是他该关心的问题了。
反正是药三分毒，而且许大茂要求的剂量还达不到中毒的程度，所以他也放心。
毕竟这两味药都有治疗风寒的效果，谁也找不到他的麻烦，所以这五块钱他赚得很放心。
既然如此，那问那么多干啥？
他也不是啥好鸟，有不少把柄在许大茂手上的，以前他刚接手这个铺子的时候，生意惨淡，那时候还没合营。
许大茂给他出了个法子，那就是开偏方，谁家要孩子哪家想长寿哪家又想流产又或者寻短见啥的。
他都卖。
慢慢的铺子里生意才好了起来。
所以大家都不是什么好鸟。
“要是别人问起来，你就说加的川乌和附子。”
许大茂又喝了一口酒，不紧不慢的说道。
“啊？为啥？”
王伟业不理解了，这玩意儿没啥问题啊，为什么要隐瞒？
“贾张氏疯了。”
“疯了？！”
王伟业瞪大眼睛，他去给贾张氏号脉的时候，贾张氏还昏迷着呢，所以根本不知道贾张氏疯了这个事儿。
“咋回事儿？不应该吧！”
王伟业疑惑的问道，心里一个咯噔。
“和你没关系，在你拿药之前就疯了。”
许大茂摆摆手。
“呼……那就好……”
王伟业松了一口气。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许大茂让他说加了川乌没加草乌了。
首先贾张氏本来就有关节痛，以前经常上这儿来拿药的，加川乌没有一点儿问题。
但草乌不一样，那玩意儿有毒，而且有副作用。
草乌的副作用就是服用者可能会产生一些精神幻觉。
而附子的副作用同样也是。
这两味药加在一起的话，那产生精神幻觉的可能性几乎百分之百！
许大茂这是提前就知道贾张氏会疯，所以提前来告诉他加这两味药。
因为精神疾病分为短暂应激性和持久性。
贾张氏以前可没疯，一定是突然受到了惊吓，这种情况下一定的心理干预是能够治好的。
而许大茂让他加这两味药进去，就是打算让贾张氏一直疯下去。
时间一长了，短暂应激性也就持久性的了。
“行了，我就过来通知你，我走了。”
许大茂再喝完一杯站起身来说道，他不担心王伟业会出卖他，因为他手里头有王伟业的把柄。
等着许大茂走了之后，王伟业一个人喝着酒，心里是越想越觉得许大茂这人真他娘的深不可测。
首先他这个中药铺子是距离南锣鼓巷最近的，其他铺子比较远。
其次贾张氏家里穷得揭不开锅，没钱看不起西医的大医院，只能去中药铺子抓药。
所以秦淮茹一定会来请他。
二来贾张氏确实受了风寒，而且一直有关节痛的毛病。
三是许大茂这家伙还有中医知识，知道川乌和草乌这两味药非常像但是药效不同。
而这两味药贾张氏都用得上。
所以他开的药即便被人查了也没有任何问题，谁也找不到他麻烦，甚至许大茂还贴心的提醒了他把草乌说成川乌。
这样就更没人怀疑了，毕竟仅仅凭借着附子这一味药，是极小可能会让人产生幻觉的。
这家伙心思也太他娘的缜密了，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还好还好，许大茂没打算害他，还老老实实的告诉他了顺便提了个醒提升了他的安全性。
这就说明许大茂拿他当自已人，不会对他怎么样。
不然的话，这要是被许大茂给盯上了，那不死也得脱层皮啊……
他现在一点儿不怀疑，贾张氏的疯，就是许大茂一手造成的，只不过他比较好奇的是。
许大茂是怎么办到的？
而且是怎么办得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