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三兄妹吃完午饭之后要睡午觉,下午差不多三点钟的时候就会出去玩儿。
这一点许大茂非常清楚,因为每次他去乡下放电影回来的时候差不多都是三点钟,那个时候几个孩子就一溜烟儿的往外跑了。
而这个时候贾张氏就会回到卧室炕上开始纳鞋底做衣服什么的。
贾张氏原名叫张翠花,乡下人,以前两口子都是乡下人。
那个时候乡下的女人嫁了人,对外就没有自已的名字了,这就是所谓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他男人在外面做脚夫,张翠花就在家里带孩子。
没几年京城打仗了人少了,他才进了轧钢厂当个普通工人,没干几年就死了。
正好他儿子贾东旭长大了,贾东旭顶替了他爸的位置当了轧钢厂职工,娶了秦淮茹。
秦淮茹一开始也是在家专心带孩子,结果第三个孩子槐花半岁的时候,贾东旭也死了。
没办法秦淮茹只好顶替了贾东旭的位置去轧钢厂上班养一家四口。
话扯远了,张翠花来了城里之后就没干过活儿,好吃懒做,人有点儿小聪明,在许大茂眼里,要说起这个大院儿谁最坏,张翠花当仁不让。
对付别人永远都是三件套,一是装可怜,这一点行不通就开始耍无赖,耍无赖都行不通的话就开始坐地上撒泼。
院子里老一辈都知道这回事儿,原主许大茂以前从没有遇到过,没想到他穿越过来一个月就碰上了。
为了永绝后患,所以许大茂打算给她来个狠的。
看了看时间,他给自已切了半只烤鸭当午饭吃,睡了个午觉醒来,正好三点钟。
他穿上衣服出门去,到月亮门那里等着,没过一会儿棒梗儿带着两个妹妹就跑出去了。
许大茂点了根烟,站着抽完之后,估摸着应该差不多了,转身回了屋子。
另外一边在孩子都跑出去玩儿了之后,贾张氏不紧不慢的从炕上坐起来,掀开炕上的被褥子,下面藏着个小荷包。
她拿起来解开扣子,从兜里拿了两毛钱放了进去。
这包里零零碎碎的加起来也有个大几十块了,看着这鼓囊囊的荷包,她脸上露出了笑容。
这是她平时买菜的时候省下来的一点儿钱,加上藏起来的这些年她一共攒了七百多块了。
其中大头是她男人和儿子的抚恤金,加起来一共五百块,剩下的是每个月秦淮茹要给她三块钱。
这是贾东旭和秦淮茹两个人结婚的时候就已经说好了的,这些年秦淮茹从来都没有断过。
之所以攒钱,主要是害怕秦淮茹哪天突然找个男人结婚了抛下她不管了,有这七百块钱她日子也能很舒服。
虽然家里缺钱得很,但她可一点儿没打算拿出来,秦淮茹自已想办法,和她没有关系。
贾东旭死了之后,她就不停的给秦淮茹做思想工作,在心理层面上给她压力,让她守妇道当个好媳妇,即便守寡也不能再找男人。
同时她还亲自教三个孩子,让这三个孩子对她这个奶奶亲。
这样一来,秦淮茹舍不得自已这三个孩子,就不会再嫁人了。
但一个女人养家糊口日子确实难,不过贾张氏也是有算计的人。
她盯上了对门儿的傻柱,那傻小子不缺钱。
所以她就教唆棒梗去偷傻柱家的东西吃。
傻柱总不可能和一个孩子计较吧?
更别说秦淮茹还给傻柱洗衣服呢。
她其实早就知道秦淮茹在给傻柱洗衣服了,一开始是雨水每天放学回来洗。
后来雨水上初中了之后,这事儿就拜托给了秦淮茹。
秦淮茹以前都是只洗外面的衣服裤子,自从贾东旭死了之后,秦淮茹就光明正大的连裤衩都替傻柱洗了。
她觉得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儿,所以一边给秦淮茹施加心理压力,一边让她去医院上了环儿,就怕哪天她不注意生米煮成熟饭了。
这便是她的算计,为此她非常得意,即便秦淮茹这些年也慢慢的有了些算计,但仍然逃不出她的五指山。
毕竟姜还是老的辣不是么?
她这一环扣一环的算计,这样一来只要自已还没死,那秦淮茹就绝对不敢再嫁人。
将零钱放进荷包里之后,贾张氏又将被褥子给重新盖回去,从旁边柜子里拿出针线来,开始纳只纳了一半的鞋底。
她也得为这个家做点儿什么,至少这个家还要维持下去的,所以一有时间她就在家里做衣服纳鞋底。
她觉得她已经是个好婆婆了,自已儿子都死了,有点儿算计怎么了?
再说了,我又不是没在家干活儿。
再怎么样也不能饿了自已的孙子不是?
毕竟是她贾家的种,要传宗接代的,可不能比别人差。
所以这些年什么好东西,她都优先给棒梗吃,全家除了她之外就大孙子白白胖胖的。
至于小当和槐花儿两个孙女儿,除了必要的关心之外其他的一概不偏袒。
反正都是要嫁出去的不是么?
但这两天她必须得对两个孙女儿也好一点儿了,因为秦淮茹时不时的就会问她一句,公公死的抚恤金去哪儿了。
她怕撕破脸皮之后,两个孙女儿偏向秦淮茹,到时候秦淮茹心一横就改嫁了。
这事儿全怪许大茂,也不知道这杂种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心里有心事儿之后,干活儿都心不在焉的了。
就在这个时候,屋子里传来了一阵嘶哑低沉的声音。
“张……翠……花,你……坏……事……做……尽,不……得……好……死!”
这声音凭空出现,听起来像鬼叫一般,吓得她脸刷一下的就白了,鸡皮疙瘩瞬间冒起,她立马丢了手中的针线活儿。
强行静下心来之后,她重重的吐了一口气。
可能是因为昨晚没睡好的缘故,所以有些幻听了。
她立马从抽屉里拿出止痛药来吃了一颗,这玩意儿真是个好东西,吃完之后浑身轻飘飘的,她都有点儿上瘾了。
但没过一会儿的功夫,她又听到了这个声音!
“张……翠……花,你……坏……事……做……尽,不……得……好……死!”
原本脑袋就轻飘飘的张翠花,这会儿只觉得这声音直冲她天灵盖,她好像看到了自已死去的男人。
她吓得差点儿晕过去。
连滚带爬的下了炕,连鞋都没穿就跑到了外屋,推开门就冲了出去。
“有鬼,有鬼!”
她只觉得两腿发软没有力气,接着便一屁股坐在了门口的雪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