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温在纪念商店里买了很多小玩意儿,看见孔垂景驻足在一个毛绒玩偶面前,他将那个也一并买了。
所有的纪念品都是买给自已的,他想保存和她一同旅行的痕迹,他想留下些能睹物思人的证据。
唯独那个玩偶,他不知道她只是望着出神并没有将玩偶放在眼里。
他只觉得她喜欢,他要让她得到。
离开冰雪大世界,二人都又玩累了,特别是孔垂景,脚步沉的几乎是贴在地面行走,她迫切的想要休息。
和温一边给她加油打气,一边说人千万不能饿着肚子睡觉,还特地在网上查攻略带她去吃了一家口碑不错的餐厅。
但他看出女孩食欲不佳,晚餐也没有过多的交谈。
他觉得她是累到不想说话,连声带运动也会让她增加疲惫感。
他很体贴的减少谈话频率。
等到一切都结束再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大厅里没什么人,孔垂景多次回头生怕再看到有偷拍的狗仔。
好在她的警惕心没有得到实质的反馈,她的身后只有和温。
“我还没红到家喻户晓的程度,只是出来玩,没那么多人在乎的。”
一句看似安慰的话像一颗石子,坠进她的心里泛起层层涟漪。
她看着电梯数字一点点变小,倔强的表示,“有人在乎的。”
“要不我们再开一间房?”孔垂景虽然累的马上就想坐在地上,但还是不想上楼。
今天被拍的经历让她如芒在背,成为她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
和温一口拒绝,“你一个人住?不行,不安全。”
“我不想影响你在大众面前的形象。”她垂头丧气地低喃。
“套房,没事的,回头就说咱俩没住一个房间。”和温给出了个中肯的理由。
孔垂景感觉自已此刻清醒的可怕,抬眼问他,“这不是欲盖弥彰吗……”
和温向她靠近,炙热的气息喷在女孩头顶。
他实在想不通女孩一整天到底在抗拒什么,他就想等她主动一点,为什么比登天还难。
他愿意花钱买她平平无奇的小说,他将自已的卡给她随便刷,怕她出门不带信用卡还给她开亲属卡,他将自已多年守身如玉的第一次都奉献给她。
他今天甚至在出门前像个芭比娃娃一样仍她摆布,穿上一套女人才穿的粉色衣服!
他听从女孩的建议陪她吃麻辣烫,在她化妆的时候给她补光,在她贴指甲的时候给她照灯。
他不知道自已今天哪里做的不对。
自已甚至愿意退回一步,说从朋友做起,难道她还不满意?
面对女孩提出要分房睡的理由,他不气反笑,注视着女孩缓缓道:“是又怎样,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我怕耽误你。”她坦言相告。
“耽误?”
电梯到了,二人往电梯里走,和温这辈子没有从谁嘴里听到过到过耽误二字。
一个女孩,不担心自已被耽误,反而担心她会耽误自已?
这个拒绝理由简直荒唐的可笑……
她一个姑娘都不怕,难道男人还怕被耽误吗?
电梯一路向上,今晚很巧合的没有其他人,密闭的四面都是镜面的空间让孔垂景感到局促。
角落的摄像头框着着二人的身影,她想离他远些,可再远又能远到哪里去。
到了他们所住的楼层,和温大步流星的往外走,肩上还挎着她的包,此刻也随着他的怒气冲冲步伐前后摆动。
“你等等……”孔垂景那个我字还没说出口,就撞在他突然停下的后背。
“嘶……你头上有钉子啊?”他不忍吃痛。
她抬手摸了摸头顶,这不是他买的纪念品之一吗……
孔垂景无辜的眼睛睁的溜圆,“没有,是卡子。”
和温痛苦的扭动身子,一手捂着后背一手朝着她挥动,“刷卡。”
孔垂景抬手刷卡进门,觉得他有点太夸张了,隔着羽绒服又穿了加绒卫衣,哪会那么疼呢?
他只是被身材芊芊的小姑娘撞了一下而已。
搞的跟斗牛士被惹红了眼的牛撞了似的。
“有没有那么疼啊?我又不是有八百公斤……”
和温蹙着眉立刻回头,像是要自证清白一般迅速脱衣。
房间内的灯还没来得及开全,孔垂景躲着他的身体展示,先一步钻进浴室。
哗哗的热水顷刻之间自头顶最上方的花洒流下,诸多水柱打在瓷砖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和温在门外说了些什么,她没听清,也没有问。
热水冲刷着她积攒了一天的疲惫,她想把一切都抛到脑后,到她却想逃避那些事实就越是往她面前紧锣密鼓地凑近……
出去叫了和温两声,他也正好洗完澡出来。
一见到孔垂景就急着解开浴袍,吓的女孩立刻捂眼。
她当然不止一次看过他的身体,但今天明明已经做回朋友了,再加上是他自已亲口说的,他现在这样又是干什么……
“你看!你自已说有没有那么夸张!”
闻言,孔垂景睁眼,看见和温转过去的身体上有一块肌肤是青紫的。
“这是我撞的。”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双眼。
难道自已就是传说之中万里挑一的武学奇才?
难道她有天赋异禀的技能,轻轻一撞就能把一个正值壮年的男子伤成这样?
难道她不是父母亲生的,她的亲生父母其实是隐居山林的绝世高手?
“我没说是你撞的,应该是下午硌到了……”
“哦……”她脑海中乱七八糟的幻想瞬间破灭。
“你是属蛇的吗?”
“不是啊!”孔垂景不明白他明明知道自已的身份证号码怎么还这么问。
“那为什么这么冷血?”
原来是在取笑她……孔垂景走过去轻轻抚摸他的伤痕,“怎么硌的?”
他哼了一声,“被你冷如寒冰的心硌的。”
夜里二人久违的分房睡觉。
以往次次都是和温来她的房间,但这次他没去……
人人都说要和伴侣出门旅行一次,以此来看看是否合拍。
她很庆幸自已在第一天就看透了……
“咚咚咚……”
她听见有人敲门,若是和温肯定不会敲门,他会直接进来。
但是不是他还能有谁?
这个神经病说了要从朋友做起,现在真的在凌晨十二点准时出现,客客气气地敲起了朋友的房门。
她赌气偏不说话,装睡也好,装傻也罢,她没想好怎么面对他。
和温又一次敲门,发现女孩似乎是刻意不及自已之后直接推门进来。
怒气笼罩着他的全身,倒在床上的力度不小,床垫发出的震动略微持续了一会儿……
她双手推他,他不肯,她就自已往后挪。
和温一把将她揽进怀里,鼻尖深嗅她发间再熟悉不过的气息,“说说你为什么闹别扭?”
她像只脱了水的鱼在岸上不停扑腾,可无论怎么折腾似乎都在原地不动。
进不得,也退不得……
和温另一只手也伸出来箍着她的身子,薄唇在她耳边轻启,“再躲就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