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骤得下起大雨,噼里啪啦倾盆而下。
屋内暖色的灯光下,气氛暧昧绮丽……
那雨声很密,前仆后继落下的声音,如她咚咚作响的心跳一样快。
和温单手环腰的姿势不变,语气柔的像是楼下雨水汇成的涓涓细流,“你真的很怕,原来我这么可怕……”
他看到女孩紧闭的双眼颤栗不止,浓密纤长的睫毛频率极快地抖动。
他深沉地吸入她急促的呼吸,直到鼻腔里都是她带着浴后的香气。
与他相同的又些许独特的味道……
和温将她整个人都箍在怀里,看出她的害怕,动作轻柔又缓慢地吻她,他感受到女孩由起初的被动接受,到后来笨拙而热烈的回应。
他在她的接纳之中强烈的感受到生命的气息,他想和她永远彼此交缠……
雨水打在树叶上发出猛烈的攻势,树枝在不受控制的摇晃不止。
窗帘上隐约映射出细密颤抖,空气中渐渐浓烈的潮湿气味略过和温侵略性的低喘直往她鼻子里钻。
“这样不太好吧……”她终于等到他放开自已,忙碌了许久的唇舌再次开启了原本的谈话功能。
还好她用的是称述句语气……
“哪里不好?怎么不好?”和温再次倾身向前,将她同样用力的揽进怀里。
她侧躺着被他拥在怀里,额头抵在他嶙峋的锁骨。
她不知道哪里不好,只是直觉告诉她这不是该与偶像发生的情节。
孔垂景认为他迟早会遇到一个让他心动的女人,只是没想到那个人会是自已。
她没有回答他,只是听见他沉稳又绵长的呼吸渐渐均匀,她轻轻钻出他的怀里,蹑手蹑脚下床,去浴室换了一条新的内裤。
回来就看见和温端坐在床上等她,孔垂景解释说自已去上卫生间而已,不是想换房间睡觉。
和温展开双臂,示意她回到自已的怀里。
下巴蹭在她蓬松的头顶,像是跟她解释般的低喃,“你走了,我睡不踏实。”
她轻轻的将自已的唇俯在他的开启又合上的唇瓣,“我不走,你睡吧。”
身下有处突兀的东西隔着布料顶着她,和温将怀里的人往下扯,直到他能顺畅地仰起头大口呼吸,“垂景,别动了,快睡吧。”
前半夜几乎没有困意,后半夜她睡的浑浑噩噩。
再一睁眼,和温已经走了。
窗外雨过天晴,和煦的阳光将整间屋子照的明亮。
她这才发现他走前专门拉开了窗帘,给她难以言喻的难为情透了大片的阳光进来。
昨晚的耳鬓厮磨让她即使是在阳光之下回忆起来都觉得面红耳赤,孔垂景晃了晃脑袋出去洗漱,试图让冷水浇灭她不该持续的情愫。
和温没有说他要去哪,只说晚上回来叫她等自已吃晚饭。
终于有了初次接吻的体验,她随便吃点东西作为早餐就匆匆码字。
新鲜的体验让她灵感大开,她无比渴望着能将所有细微末节都如数记下。
这是她素材库里为数不多的心动体验,拜和温所赐,她写了不少。
虽然暂时还没有写新书的打算,孔垂景想着就算是要每日练习也得输出写文字,以确保大脑正常运转。
只是楼下似乎有异常响动,她披上件衣服以确保胸前不会凸点,走下去查看。
响声是从大门传进来的,她不知门外是谁,但能确定不是和温。
心跳瞬间加快,她担心遇上不法分子,握在手里的手机因她掌心的汗而打滑,“吧嗒”一声掉在地上。
门外的人似乎听见里头有人,便抬手敲门,“您好,您家的门铃是坏了吗?”
孔垂景双手在衣服上抓了抓,擦掉手上那层因惊吓而沁出的薄汗,弯腰去拾起手机,又听见那人敲门,“我是您在网上预约做房屋清洁的,可以麻烦您开一下门吗?这门铃按不响。”
上前开门,一个清秀的男子向她微微欠身,“您是孔女士吧?我是您网上预约的家政服务。”
“你好你好,”她裹了裹身上的外套,猜测应该是和温预约的,后退几步请男子进来。
她没想明白哪里需要急迫地打扫,急迫到和温还专门请个人上门。
她想回屋继续写作,但又不敢放任这个男人在别墅独自劳作。
孔垂景莫名的感觉如果自已回屋了就会给人一种请他敲门进去的暧昧感。
思来想去,她选择坐在会客厅敞着门,用手机软件码字。
男人干活的声音顺着敞开的门往里飘,等到没什么动静,她就出去换一层楼接着坐在离男人不远又看不见男人的地方码字。
男人一层一层的打扫,她一层一层的追上去一言不发沉默地“监督”。
没在意时间过了多久,结束后男人问她,“您只预约了地面清扫,请问还有别的项目要附加吗?”
孔垂景摇摇头,“谢谢啊,辛苦你了。”
“好的,那就没有额外的款项了,感谢您的信任,很高兴为您服务。”
男人简短的道别,随后立刻离开。
“嘭——”的一声门响,她想起昨日自已进门时的关门声。
和温就站在她现在站的位置问她,要不要跟他住在这里……
孔垂景现在反应过来,当时的他已经暗示的很明确了,可她还当自已只是一个知已的身份没有听懂。
昨夜几番缠绵悱恻的吻在她脑海里不断重演,冷静下来她意识到,她并不是怀念那些温柔的动作……
她这一整天心心念念的,都是那个温柔的人。
她很想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在做什么,她想告诉他今天有人上门打扫,她想说那人打扫的很好已经离开了……
她有很多想要分享的日常的琐碎的事,但她没说。
她怕打扰他……
如果不曾与他亲吻,她不会如此紧张,更不会觉得自已的电话打过去会不合时宜。
但她不仅吻了,还回应那个主动纠缠的吻……
孔垂景心里五味杂陈,她没有问和温自已到底算是他的什么,此刻的她觉得自已像是他藏起来的不可见人的秘密情妇……
他没说去哪,她就不该问。
他没主动询问家中的事宜,她就不该擅自提起。
她不该自发性的出现,去打扰他白天光鲜亮丽的日常工作。
既然是被藏就要有被藏起来的觉悟。
只是她这清醒的觉悟让她无比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