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扭伤加上轻微的腰肌劳损,不严重,这几天小心点别再扭到就行,有需要的话可以戴护腰,先给你开一天的药……”
听到“开药”两个字许尹澄眉头一皱,冷冷打断了医生,“我不吃药。”
看医生抬头看了他一眼,表情明显不悦,诺颀撞了一下许尹澄的手臂,然后歉声道:“不好意思啊医生。”
诺颀知道劝许尹澄吃药是没有用的,于是加了一句,“有没有外服药,既然不严重的话开些外服药可以吗?”
医生将目光转到诺颀身上,表情好了一些,但仍旧不怎么高兴。
“外服的药你们去药店就能买,正红花油或者正骨水都行,要是想好的快些可以配合手法治疗,也就是按摩,想学呢可以在网上搜索。好了,既然不买药的话那你们可以离开了。”
诺颀躬了躬身,“谢谢医生。”
许尹澄表情讪讪的,但起身的时候还是跟着道了一声谢。
两人去药店买完药之后又去了超市,推着购物车在家用电器区逛。
诺颀看着货架上的标价,紧皱的眉头就没松开过,“怎么都这么贵啊?”
许尹澄对厨房电器的价格一点也不了解,但相较于大几千甚至是几万的衣服鞋子来说,那些锅碗瓢盆已经很便宜了。
“颀哥,这几年物价上涨的很快,所以不算贵了。”许尹澄拿起一个精致的平底锅,“这个怎么样,挺好看的。”
说着就要往购物车里放,诺颀连忙按住了他,“嗯,好看是好看,”
然后挑选了一个相对便宜又朴实无华的平底锅拿了起来,“但是我选这个。”
许尹澄不太赞同地只评价了一个字,“丑。”
诺颀无奈扶额。
许尹澄每次都挑好看的,但每次都被诺颀制止换成更合适又便宜的,虽然许尹澄总会评价丑,却也没有提出反对。
因为要买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所以诺颀在出发前手写了一份清单,挑挑拣拣终于将清单上的东西选好,购物车也被塞得满满当当了。
诺颀推着购物车移步来到了水果区,一眼就看到了摆在中心位置的荔枝,又大又鲜,但是——好贵!
诺颀突然就有了种劝说许尹澄买龙眼的念头,因为在他看来,荔枝和龙眼是没有什么区别的,而六年前刚和许尹澄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做过这样的傻事。
那时候的诺颀一直以为龙眼和荔枝是同一种水果,谁让它们不仅长得很像,连味道也一模一样呢,所以就误把龙眼当成荔枝买了回去,结果可想而知,许尹澄生气了。
诺颀一边投喂龙眼一边轻声哄他,说一样的一样的,就当它是荔枝了好不好?
许尹澄会轻皱着眉头瞪他,不说话,但委屈都写在了脸上,那可爱的小模样总是撩得他心中一动,恨不得像唐玄宗宠杨贵妃那样,为他做出“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的事来。
可惜,他不是唐玄宗,没有那样的实力和财力,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甚至是穷酸的打工人,也许长的好看了那么一点,可他并不觉得这是优点。
“许尹澄,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许尹澄很快就气消了,将脑袋枕在他腿上看书,闻言翻页的手一顿,掀起眼皮看向他,似在思索,约摸过了半分钟,才在翻页的同时沉吟道:“唔……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
诺颀摸着他乌黑发亮的头发,垂下的眼眸都无法掩盖眼底细微的失落,被许尹澄捕捉到了,于是他坐起身,捏了捏诺颀的脸,好笑道:“怎么,是害怕我对你图谋不轨吗?”
诺颀身材很好,有肌肉但不会显得很壮,脸上有些婴儿肥,却不胖,发量多,显得极为蓬松,一双眼睛明亮清澈,笑起来很暖,是温润柔和的长相,而他的性格也是如此。
“不是,”诺颀心里酸酸涩涩的,但是看到许尹澄的笑容后那种感觉又渐渐地被甜蜜和满足所取代,只是这种感觉却有种无法落地的不安。
诺颀自然知道自已没什么好图的。
“我是怕你误会了自已对我的感情,也许,那并不是……”
后面的话诺颀没有机会再说出来,因为许尹澄堵住了他的嘴,用一个生疏而又充满爱意的吻驱散了他的不安——其实只是在他唇瓣上乱啄。
也许,这叫情不知所起……
“颀哥,我已经成年了,知道什么是爱情,也知道什么是责任,我对你,不是一时兴起,更不是什么误会。”
“感情是相互的,我对你的爱,难道你感觉不到吗?”
诺颀心中一阵激荡,将许尹澄抱在怀里,才发现他的身子软得不可思议,有什么念头在他脑海一闪而过。
“小澄,你之前……”诺颀捏着他的下巴,唇瓣无法抑制地上扬,在许尹澄疑惑的注视中问出了那个萦绕心头的问题,“谈过对象吗?”
许尹澄顿时红了脸,作势躲开他的目光,却被诺颀掰了回来,贴着他的额头,轻笑出声,尾音上扬,“嗯?”
许尹澄躲不开,怒气冲冲地骂了句,“要你管!”
却因为底气不足像是在撒娇,那傲娇的小表情让诺颀忍不住亲了他一下,然后将他又羞又怒的脸按在了怀里,用下巴蹭着他的发顶,轻哄着他,“嗯,当然要我管,我家小孩儿我不管谁管啊?”
也许是因为堵着脸的原因,许尹澄的声音闷闷的,“谁是小孩儿,我十八岁生日早都过了,你才小孩儿呢。”
“我是你哥,在哥哥的眼里,弟弟就是永远长不大的小孩儿啊。”
“哼,叫你一声颀哥你还真当自已是亲哥啦?”
“那可没有,不是亲哥,”诺颀在他发上落下一吻,“我是你男朋友。”
许尹澄半晌才从鼻腔里轻轻哼出一声“嗯”,算是哄好了。
后来许尹澄跟诺颀说过荔枝和龙眼两者的区别后,诺颀虽然能从外表将两者分辨开来了,可味道他依然觉得是差不多的,就像许尹澄也分辨不出橘子和橙子味道有什么区别一样。
而且许尹澄每次吃荔枝的时候,都会说诺颀的眼球就跟手里剥了壳的荔枝肉一样,又圆又大,然后黑眼珠子也跟荔枝核一样,又黑又亮。
诺颀就调侃他,“那你现在岂不是在吃我的眼睛,不会觉得害怕吗?”
许尹澄会有力地反击他:“那你现在还在剥自已的眼睛呢,并且还亲手喂我吃了。”
是的,大多数时候都是他在帮许尹澄剥壳,因为许尹澄总喜欢贴着肉剪指甲,毛毛躁躁的时常留下伤口,虽然诺颀勒令他以后不能自已剪指甲了,但他总不听。
许尹澄对自已指甲长度的控制简直到了病态的地步,而诺颀又不能三天两头去找他,所以对此无可奈何,只能给他多备点消毒药水。
“小澄宝宝说的是,”诺颀将荔枝送进他嘴里,“但是不能吃太多,好吗?”
许尹澄圈着他的脖子,将嘴里的核吐出来后,贴着他的耳垂,用沉哑的声音撩拨他,“好,那我不吃荔枝了,改吃你,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