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昭今天有点儿郁闷,她前两天练习的语文作文跑题了,被叫到办公室去坐了一会儿,听老师分析她作文中的问题。
虽然不是件坏事儿,但难免影响心情。
所以直到放学,她都没什么活力,走路也慢慢吞吞的。
她耷拉着脑袋往平时袁瑶瑶停车的地方走,深呼吸一口,想要打起精神来,免得她担心。
刚仰起脑袋,苏昭就和驾驶座上满眼温柔笑意的男人对上视线。
天啊……她都精神恍惚到出现幻觉了吗?
苏昭用力眨眨眼睛,发现面前的男人没有消失之后,喜悦才涌了上来。
她的低落瞬间就消失无踪,心里全是欢欣雀跃,小跑几步冲到车子边。
“景年哥哥!”她激动得脸都红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周景年伸手出去取下她背上的书包:“傍晚到的,快上车吧,外面太热了。”
苏昭从车尾巴绕过去,拉开副驾的门上车。
看着她眼巴巴看过来的样子,周景年的笑意加深几分:“怎么了?不认识我啦?”
苏昭瘪了瘪嘴巴:“景年哥哥,你要变成大熊猫了。”
周景年失笑:“没关系,后面这一段时间我都可以休息了。”
苏昭心里酸酸甜甜的,既心疼他工作的辛苦,又开心能够见到他。
他揉揉小姑娘的脑袋,打着商量:“先回家?或者你想不想去哪里玩儿?”
“嗯……”苏昭想了想,“我们去吃宵夜好不好?我饿了。”
周景年当然同意,让她指路,开到了一处夜市。
苏昭带着他径直走向个大排档,点了一锅鸽子粥和各种烤串。
周景年打趣她:“这么熟练,看来某只小馋猫没少光顾啊。”
苏昭支着脑袋,有几分别扭地笑了笑:“那晚上下课了就是很饿嘛……”
周景年不再逗她,问:“今天是不是不开心?刚刚你走出来的时候都垂头丧气的。”
苏昭“嗯”一声:“作文写跑题啦,晚上去办公室喝茶了。”
周景年轻笑:“老师教训你了?”
“没有……”苏昭盯着桌面上没擦干净的一块油渍,“就是给我分析了一下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注意到她的视线,周景年伸手抽了两张纸巾,把那块不太起眼的油渍擦掉。
他语气温和:“那就是老师在关心你了。”
苏昭的小尾巴一下就翘起来:“那当然,我是我们班成绩最好的。”
周景年当然知道,她的每一次考试结果,他都记在心里。
她点的东西很快就端上来,老板很是热情:“来来来,小妹尝尝,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就喊叔,不要不好意思啊!”
“好,谢谢叔叔。”苏昭掰开一次性筷子,笑眯眯地回答。
周景年隔着湿布,揭开砂锅的盖子,浓郁的米香和鸽肉香气瞬间扑面而来,勾得人人食指大动。
他没喝过鸽子粥,有些好奇地往锅里看。
圆咕隆咚的砂锅里盛满了粥,色泽呈现出一种淡淡的乳白色,米粒饱满,鸽肉被炖得软烂到散开,上面还撒了些葱花香菜,看起来既清爽又诱人。
周景年弯起嘴角:“看起来很不错嘛。”
苏昭拿起汤匙给他装了一碗:“那当然,很好吃的,你快尝尝。”
周景年舀起一勺送进嘴里,下一秒就赞赏地给她竖起个大拇指。
苏昭又递了串烤鸡翅过去:“这个也好吃,他们家的菜里头,我最喜欢吃烤鸡翅了。”
周景年接过来,马上咬了一口。
就这样他吃一样,她就伸过来下一样,完全没让他的嘴闲着。
周景年有点儿无奈:“你也吃呀,不是说饿了?”
苏昭这才给自已装上粥,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起来。
填饱了肚子,两人驱车回家。
苏昭想起来一件事儿:“景年哥哥,你住在哪里呀?”她住的出租屋只有两个房间,她和袁瑶瑶已经占满了。
周景年回答:“在你们隔壁,原本老李住的屋子。”
老李就是请来的那个大块头保镖。
苏昭点点头:“之前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吓了一跳,他的肱二头肌都快赶上我的脑袋大了!”
周景年笑起来:“这样才能保护好你。”
进小区时已经快十一点半了,幸好租房子的时候也顺带租了车位,剩下了找地方停车的时间。
周景年停好车,解开安全带,拎起她的书包下车。
苏昭也跟着下去,站在旁边看他按下钥匙锁车。
“走吧。”周景年招呼她。
苏昭没动,两只脚钉在地上,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周景年下午洗过澡后穿得很简单,白色T恤、黑色长裤,头发也没怎么打理,刘海软软地搭在额头。
她眼神委屈巴巴的,声音也软软弱弱的:“景年哥哥……”
周景年的心瞬间就塌陷了一个角,刚锁上的车又被打开,米白色的书包被无情地扔进去。
他迈开长腿,两三步就到了她身边,长臂一伸,将女孩揽进怀里。
苏昭也抬手环住他的腰,脸埋在他胸口,被他的体温烫得想要落泪。
这个拥抱隔得太久了,只有紧紧相贴,用力到快要无法呼吸,才能表达出思念的万分之一。
周景年垂眸看着她红通通的耳朵尖儿,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去,用脸颊蹭了蹭她。
过了几秒,又抬起头,下巴抵在她头顶蹭了蹭,像只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已爱意的大狗狗似的。
苏昭的鼻尖尽是他刚刚在夜市沾染的烟火气,面前的胸膛宽阔坚硬,能让她放心地依靠。
她声音微微颤抖着:“我好想你……”爱意蓬勃生长,她无法克制住自已表达的欲望。
周景年的喉结滚动,一个深深的吻落在她头顶。
男人的声音沙哑:“我也很想你。”
“朵朵,林叔在院子里移来几株茉莉,已经开花了,等你回去,应该开得正盛。”
胸口的布料似乎被染上了湿润,女孩闷闷的声音从底下传来:“那一定很漂亮……”
周景年把她抱得更紧了:“嗯,还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