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于她的追问,江七夜只能如实相告,“我有东西寄存到门卫室那里本来想着今天去拿,刚到门口的时候就听到快递员打电话给古月。”
听到他喊出古月的名字,椅子上的人感到一丝惊讶。
“她?你认识古月?”
“嗯。”
虽然他不太爱关注学校的事,但男生宿舍楼下告白纪文茳这件事学校里传得轰轰烈烈,再加上孟颜安也是其中一员的主角,他怎么可能不注意。
而后继续说着。
“听着他们对话内容,想不明白一个金融系的学生买硫酸有什么作用,原本不想理但她口中念着你的名字,所以他意识到事情的危险性。”
这时孟颜安才发现,病床上的人出现在礼堂是因为自已。
“到礼堂时里面坐满了人,我只能在一旁角落站着,直到你的演讲结束后也没见发生什么。就当要离开的时候突然发现一名戴帽子的人步伐逐渐移动到舞台中央,意识到不对就立马跑上前,才免了这场事故的发生。”
“真的?”
江七夜心虚没敢看他,毕竟他东西寄放门卫室是假,但来学校的原因确实是因为她。
“嗯。”
事情真相也了解,江七夜也脱离危险,因为明天有方案要赶孟颜安不得不提前离开,因为从医院离开后,她还要回学校把车开走。
……
项目进度顺利进行,她隔天就要到邻市出差几天。
临走前给了电话江七夜,最近这几天来不了不探视,但他没想到的是孟颜安虽然自已来不了,但她给自已请了个护工。
他起床走到窗边打电话,窗户半开着一阵凉风吹过蓝色窗帘微微摆动着边角。
立春过后四季分明的陵江没再那么寒气逼人,只不过到夜晚还是能感到有丝寒冷。
“学姐你怎么还给请护工,我让她走她不肯,说和你签了合同。”
“你手不方便,这几天就让她照顾你饮食方面。”
嗯,孟颜安是这样回复他的,毕竟医院里的人是因为她才受的伤既然不能过来,那花钱请个护工她还是得要做的。
挂断电话后江七夜转过头看,正好对上护工阿姨的视线,她刚从外面打完热水回来。
“阿姨,这里没什么事,你先回去吧。”
护工应了声放下水壶离开不打扰他休息。
江七夜自已是个律师,如果自已执意要赶她走就相当于是护工单方面违约。
雇主是孟颜安想必她也不会要这点不起眼的违约金,不过他也没那么做。
住院这几天他不再说赶走护工的话语,毕竟护工的做饭手艺还是不错的。但他更不会花女人的钱,请护工的钱他会找时间给回孟颜安。
孟颜安出差回陵江是在一周后,因为对方那边出点小问题,让原本三天时间变成五天。
飞回陵江的时工作上的事已经安排得差不多,她让助理玛丽把合同带回公司自已有事先不回然后直接赶到医院。
古月的父母不知道在哪里得知了江七夜住院的地址,一直守在医院门口好几天,目的是要等孟颜安,她一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就被他们拦住。
他们乞求孟颜安,“孟小姐,请你不要告古月,如果古月坐牢的话大学那边将会取消她的学籍,她还是个孩子。”
在父母眼前不管子女多大,他们都只是孩子,这句话又让多少人沉迷于溺爱之中做了些不可挽回的错事。
孟颜安被他们拦着,周围也围了不少看热闹的八卦群众。
古月的父母是个年迈的普通工人,看着他们眼眸下的乌青,想必已经守了好几个日夜。
见孟颜安没松口不告古月,他们甚至还想下跪求她,孟颜安连忙拉着他们,“叔叔阿姨,古月应该为她自已所犯的错承担后果。”
一旁看热闹的人不明所以,就拿着手机对这场景开始录制,有人还在议论道:“这女孩什么人啊,居然还让长辈下跪。”
“这是法治社会,居然还能有人被欺压。”
“我要曝光这女的,长得这么好看,心肠这么黑。”
“所谓人不可貌相,这话还真没毛病。”
“你们说够了没有,又拍够了多少。”
孟颜安看着一个个举起手机的路人,语气加重不少。
人言可畏这个词,形容众人最为适合。
本来出差回来就已经够累,自已的眼皮几乎沉重得撑不开想着来看完江七夜就回家休息,但没想到在门口遇到这档子事。
“亲眼所见也并非事实,亲耳所听也并非真相,你们这些所谓的假意判官听风就是雨,有了解过真相吗,就在这里无中生有。”
孟颜安语气虽然冰冷,但却不足以能震慑住他们,从他们有些人的眼神中不难看出,不就是说几句话录个视频吗,还能犯法不成。
众人背后响起一声男音众人也随之望去,江七夜举着手机录着,“根据我国《民法典》第一千零一十九条规定,任何组织或者个人在未经过肖像权人同意,不得以发表等其他使用方式公开肖像权人的肖像。你们刚刚所录制的视频必须毫无保留地删除,如果在任何渠道上发现该视频流出,你们就是侵犯他人肖像权,我将会以此来对你们进行控诉。”
只有触犯到人体本身利益时,人才会老实巴交的执行,在场的人也因为刚刚这段话的威慑力将手机里录制的视频都删除掉。
没戏看八卦驻留的人也纷纷散开,最后现场只剩孟颜安两人和古月父母。
“你们确实应该要道歉,但不是向我,而是他。”孟颜安看着身旁的人。
古月父母一脸疑惑。
在孟颜安的讲述下,他们这才知道事实真相。
江七夜没有接受他们的道歉,“犯错的人不是你们,要道歉的也不是你们,所以不需要乞求我的谅解,法律的天平不应该偏向任何一边,犯了错的人就应该受到惩罚。”
江七夜拉着孟颜安上了出租车。
古月母亲软瘫坐在地上,无声的哭泣。
车里,孟颜安问他:“医院说你可以出院了?”
江七夜点头,“后背的伤势已经没什么大碍,隔天换一次药就好。”
关于刚才医院门口的事,两人默契的没有再提,毕竟谁也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心情。
上车没多久后孟颜安的眼皮再也耷拉不起来,紧紧的合上,她的鼻息均匀的呼吸着江七夜见状往她身边坐近,方便她靠枕在自已的肩上。
一脸心疼看着肩上熟睡的人,才上车没多久就睡着她到底有多久没休息好。
到了小区孟颜安依旧睡得很熟,就连江七夜把她抱起也没有睡过来。
电梯直上九楼,江七夜拿着她的手直接打开指纹锁,把人放到沙发上用一旁的毯子给盖在她身上。
他撑着桌面起身手掌上粘不少灰尘,再看桌面上的一盘橘子已经皱巴巴的,看样子已经很久没有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