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颜商禾他们走后不一会儿,院子外的木栅栏门就被人给推开了。
两名穿着黑色军装的北川士兵走了进来。
“里面的人给我出来!”其中一个士兵冲着屋面喊道。
鲁冀列安抚了一下黄阿婶,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客气的说道:“军爷,有什么事?”
看到是之前他们问过的一个人,知道他说自已没见过照片上的人,便懒得再和他废话了。
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鲁冀列,直接向屋内走去,“我们要进屋检查。”
鲁冀列闻言,便弯下腰,双手合十做出恳求的姿态,用讨好的语气说道:
“军爷,你们手下留情啊。我的老婆子还在屋子里呢,手下留情啊。我怕吓到她,求求了。”
听到中年男人对他们的谄媚,两个士兵感受到了权力的滋味,便好气的说了一句:
“好说,好说,我们就是进去看看。”
鲁冀列擦着额头上的汗珠,跟在他们身后走进屋。
屋子他们已经收拾过了,与颜商禾他们来时没什么两样,完全看不出其他人住过的痕迹。
两名士兵搜查的时候也没有发现异常,不过当其中一个士兵掀开帘子看到另一个屋子的时候,迟疑了一下。
侧过头,怀疑的看向鲁冀列,“这个屋子还挺暖和啊,这个房子里不就只有你和你老婆两个人吗?还废煤烧火呢?”
说着,便把枪口对准鲁冀列,眼神凶狠,大着嗓门吼道:“说实话。”
他们不敢错过任何细节。
毕竟,元帅开出的条件实在是太诱人了:只要谁能找到照片上的女人就能得到黄金百两并连升五级。
鲁冀列一下子就慌了神,双膝跪了下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
“哎呦,军爷,您让我说什么啊?这是我儿子的房间,他去山上打猎了。”
只见男人掰起了指头,嘴里数着什么,“他前五天说去山上打白熊,这不,算算天数他今天就会回来了。”
“所以,我的老婆子就先烧起了火。想着,儿子回来的时候一进屋也是暖和的,是不是?”
黄阿婶也跪了下去,哀求的说道:“是啊,军爷。您让我们说什么啊,我们就是平头老百姓啊。”
说着,鲁冀列跪着的腿往前挪了挪,诚恳的说道:
“要是军爷您不信的话,我这就上山去,去找一下我儿子。”
“不过,我具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回来。那就需要麻烦军爷们在这里等一等了,具体什么时候回来真不好说。”
听完鲁冀列夫妇的话,再看他们一副害怕、表忠心的痛哭流涕的模样,两个士兵对视一眼说道:
“好了,既然这里没有我们要找的人。我们才懒得在这里浪费时间。”
鲁冀列看着顶在自已额头上的枪被收了回去,松下一口气。
此时,拉图格鲁雪山的一处山脚下,已经架起了好多顶帐篷。
雪地上篝火烧得很旺,北川军围着篝火吃着羊肉。
他们已经在雪山上下搜查了许久,但一无所获。
看着不断去往山上搜查的队伍,其中一个士兵开口道:
“另一队的人又去巡山了。哎,咱们这都找了快12小时了,但是连影子都没见着。”
一边说着,一边摇头。
“谁说不是呢。”看着站在军帐外抽着雪茄的元帅,另一个小兵说道:“但是元帅就跟着了魔似的,一直派人去找。”
“哟,大家好好吃饭。”陈毅走过来时,士兵们都朝着他打招呼。
陈毅冲他们点了点头,就朝着霍司阎所在的方向走去。
现在已经是傍晚了,气温断崖式下降,冷风也吹了起来,像刀子一样,刮得人脸疼。
男人的军装上已经覆上了被寒风卷起的雪花,就如同伫立于雪地中的雕像一样,霍司阎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除了还从口中吐出烟雾之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都快看不出是一个活人了。
陈毅摇了摇头,现在的霍司阎浑身上下都透露着阴郁和消沉的气息。
自从霍司阎飞走以后,就留他和郭协在川海的战场同凌洲交战。
他们打到最后的时候,霍司阎才赶回来。
而赶回来后的霍司阎可谓是浑身戾气,眼底猩红,目光中透露出骇人的杀意。
霍司阎命令他们直接对着凌洲的战舰狂轰滥炸,最后,他们与凌洲的对战只是险胜。
郭协留在川海收拾战后残局,而他则跟着霍司阎来到了拉图格鲁雪山,寻找颜商禾。
但现在都已经找了快要12小时了,他们还是一无所获。
陈毅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上前去,无奈的开口道:“元帅,没有找到。”
霍司阎看着前面高耸入云的雪山,白茫茫的,圣洁、梦幻,他也想过和颜商禾一起去看故酒山的。
那是北川最漂亮的一座雪山,山脚和山腰覆盖着皑皑白雪,山顶确是温暖无比,开满了樱花。
花朵与白雪的结合,粉与白的碰撞,很美。
他本来想着等自已打完仗回来,颜商禾心情恢复一些的时候,他就带她出去散散心。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那天临走前的一眼,竟然是他与颜商禾的最后一面。
而他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找到她。
他只是刚离开一上午,来煜衡就把颜商禾给劫走了!
香烟已燃到烟尾,火星蹿到了霍司阎掐着的手指。
感受到手指的灼热感,男人扔掉了烟蒂,舌头舔着下颚,从低沉沙哑的嗓音中吐出几个字:“继续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