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到刚刚来煜衡问出的问题,颜商禾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
“刚刚你问我,为什么不找你要东西。”
“那是因为我自已有东西,阿衡也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所以,我就没有和阿衡讲。”
“我不说姐姐就不讲,我生气了。”说着,便双手环胸,对着颜商禾背过身去。
看着穿着灰棉袄,背对着自已的一大团,颜商禾忍住了笑声,柔声安慰道:“不生气啦,好不好?”
她戳了戳来煜衡的肩膀,很轻,只是隔着棉花轻轻的碰他。
来煜衡侧着低下头,看着不断戳着自已肩膀的手指,嘴角微微上扬,“哼”了一声:
“我很好哄的,姐姐摸摸我的头,我就不生气了。”
听到来煜衡的话,颜商禾按照他的要求摸了摸少年的头发,哄道:“好啦,阿衡不要生气啦。”
颜商禾心想还真是小孩子脾气。
只见来煜衡慢慢的转过身,好像用力不当牵扯到了伤口,少年皱了一下眉。
“怎么了?是扯到伤口了吗?”颜商禾急切的问道,眼神中满是紧张。
来煜衡摇了摇头,“没有事,姐姐不用担心。”
“真的没事吗?不要骗我。”
“没事,就是不小心扯到了而已,不打紧。”
颜商禾点了点头,“那就好。”
看着窗外艳阳高照的景色,今天的天气真是出奇的好,与昨天完全是两个极端。
屋檐上的冰柱已经被太阳晒的不停地往下滴水,滴答滴答的声音也是悦耳动听。
“阿衡,你说他们什么时候能找到我们啊?”
算算时间,距离他们遇险已经快要18小时了。
可能是她自已太着急了,虽然她不知道拉图格鲁雪山到底有多大。
但就那个高度,感觉都要碰到底层的云了,来煜衡说它是南域境内最高的雪山。
所以,对于南域士兵来讲,雪天搜那样大的一座山肯定是一场艰难的挑战。
再者,这里距离他们发射信号弹的地方还好远。
“姐姐,不用担心。他们会找到我们的,最迟也就明天。”
来煜衡知道解惑的脑子,解惑很聪明而且对他异常忠心。
难提属于武力值很高但智商中等;来雀身手矫健但有自已的想法;解惑是武力值和智商都很高而且对他异常的崇拜。
听到来煜衡的话,颜商禾担忧的心落下了一半,“那就好。”
“我现在对你的治疗还只是简单的处理,这里也没有更好的药材了……”
她担忧的看向来煜衡,嘴角向下压去,一副惆怅的表情。
“你受伤太严重了。所以,需要尽快用更好的药材来医治,不能再拖下去了……”
看着少女一脸愁容,刚刚还在同他说说笑笑,现在却是一副低气压的样子。
“没什么的,姐姐。我的身体素质很好的,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不必担心我。”
来煜衡对着颜商禾眨了一下眼,试图缓解少女心中的愧疚感。
颜商禾也感受到了自已身上散发出的忧愁感,弄得她和来煜衡的心情都低落了下去。
现在最无用的就是伤心落泪、胡思乱想,除了徒增伤感外,没有其他任何用处!
其实,往好处想的话,他们遇到了很好的一对夫妇,收留他们。
她还给来煜衡及时处理了伤口,总比在大雪地里面挨冻来的好。
旋即,少女的脸上露出明媚的笑容,用欢快的语气说道:
“我不应该说这些的,我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看到来煜衡也要下炕,颜商禾制止住了他,严肃的嘱咐道:
“阿衡,你好好待在屋里面,不许出去。你要好好养伤,万一又受寒了怎么办?”
“姐姐……”来煜衡还没说完就被颜商禾打断,少女俯下身,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他,“好好听话,要不然我生气了。”
看着少女红扑扑的脸蛋,像是一颗诱人的苹果,眼睛还布灵布灵的看着他,来煜衡鬼使神差的点点头,“好。”
颜商禾走出了屋子,虽然有阳光,但是在暖和的屋子里面待久了,一出来,冷得她就打了一个哆嗦。
她紧了紧黄阿婶给她戴的头巾,阻挡着迎面吹来的冷气。
这时只见鲁阿叔拎着一只鸡回来了,看到颜商禾正站在门口就招呼道:“小颜,看这只鸡肥不肥?”
说着,把鸡拎着举高递到了颜商禾的面前。
看着不停在鲁阿叔手中蹦跶反抗的公鸡,真的是又大又壮,“这只公鸡真的好大一只。”
颜商禾伸手摸了摸公鸡的毛发,还挺滑溜,一看就被养的很好。
“阿叔这是从哪里弄来的啊?”
颜商禾知道鲁阿叔的院子里有鸡,但这只是男人是从外面拎进来的,显然不是自已家的。
“哦,一个朋友送的。我前些天帮他打猎,这是谢礼。”
鲁阿叔把鸡拎到了一处冻着冰的水井旁边,拿起刀开始杀鸡。
“我让他养肥一点儿再给我。这不,正好今天中午炖一个鸡汤,给小伙子补补。”
说着,手起刀落,在一声惨鸣声之后,那只公鸡就死了。
杀鸡场面并不血腥,只流出了一点点血。
鲁阿叔不愧是猎户,杀鸡的手法就如庖丁解牛般娴熟。
颜商禾蹲在一旁看着,“谢谢阿叔。”
“害,没事子,都是小事。”
男人说话声很粗犷但却让人感到安心和可靠,是那种独有的豪爽感。
把鸡交给黄阿婶之后,男人问道:“小颜,你出来是想看看有没有人来找你们吗?”
颜商禾点了点头,说道:“是,想看看外面的情况。”
鲁阿叔在脸盆中清洗着刚刚杀鸡被溅射到的血迹,脸色变得有些凝重,慢慢的用毛巾擦拭着手。
似是思考着什么,他抿了抿嘴,用略显沉重的嗓音说道:
“我刚刚看到有两个士兵拿着你的照片在挨家挨户的询问,问有没有见过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