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驶在川海海域上的提斯维娜号,豪华舱房内,凌洲最顶尖的医生正在为凌信治伤。
“储医生,殿下的情况怎么样?”
索图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浑身是伤的凌信,焦急的问道。
储持看着凌信脸上的伤痕,真是惨不忍睹。
“殿下的肋骨多处骨折,软组织大面积擦伤,内脏也有一定程度的受损,情况不是很好。我需要赶快对殿下进行治疗,还请索护卫出去等候。”
说着,储持给凌信喂了一片白色药粒。
一旁的助手还在解着凌信满是污血的衣服,他们的动作很小心,生怕一不小心就造成二次伤害。
“好。”
索图退出舱房,关上了门。
——
北川,海呈路108号。
“主人,这是‘目’刚刚发过来的有关霍司阎的情报,请您查收。”
一个穿着黑色夜行衣、梳着高马尾的女子,手中拿着被蜜蜡封住的密函。
女子低着头,只见一只白到发光的手把密函从她的手中拿走。
再往上看,便看到一个长相秀气、鼻梁高挺、左眼角带着一颗红色泪痣的棕发少年正垂眸看着信上的内容:
凌携霍未婚妻逃跑,霍追上。在凌欲死之际,凌军赶到,与霍军发生枪战。最终,凌军以霍未婚妻为质,逼霍就范,顺利登船。
“管好你的眼睛,谁给你的胆子用这种眼神打量我,去‘斥部’领罚。”
来煜衡对着痴痴注视着他的手下寒声说道。
听到来煜衡的斥责,女手下赶忙低下自已的头。
“对不起,主人。请您饶恕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说着,便对着来煜衡跪了下去。
“领取两倍惩罚。”
来煜衡用冰冷的声音讲道,绿色的眼眸中更是泛着凌冽的寒意。
“是,主人。”
女手下没再反抗,食指与中指扶额,对来煜衡做了一个恭敬的遵命手势后就退出了房间。
“看来凌信被霍司阎伤的很严重啊,凌洲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又有好戏看了。”
来煜衡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咚咚咚——
“主人,来雀前来报告。”
“进来。”
来煜衡放下酒杯,坐在了椅子上。
“主人,前来刺杀的人已经处理完毕。还是来煜炯派过来的,这周已经是第五起了!”来雀愤声说道。
“我就知道是我的好哥哥派来的。毕竟,现在祖父越来越倚重我了。他很担心他的位置呢!”
来煜衡冷笑一声:“不过,他也真是一个饭桶,一点儿脑子都没有。”
“把刺客的尸体丢进来煜炯的寝宫,敲打一下他。毕竟,每天都要处理那些苍蝇也是很烦人的。”
“是。”
来雀说完,便退了出去。
来雀刚一出来就碰上了外出归来的难提。
“哟,难得一见啊,难统领。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啦?”来雀对着难提打趣道。
只见身材高大、皮肤黝黑、长相痞帅的寸头男人说道:
“因为今天我有重大发现!先不跟你说了,我要去见殿下了。”
“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叫‘殿下’,在这里要称‘主人’,被北川的人发现就糟了!”
来雀揪住难提的耳朵,厉声斥责。
“疼疼疼,你先放手。我知道,这不是没有别人嘛!我们迟早是要陪殿下打回南域的!”
难提面露痛苦的表情,用手护住被来雀揪住的耳朵。
“你们俩别在门后打架了,难提你进来。”
来煜衡听着门后两人的动静说道。
“今天先放过你,你快进去吧。”
来雀松开了手,潇洒走开。
难提揉了揉耳朵,推开门,走了进去。
只见难提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泛着蓝光的星星项链,对着来煜衡说道:
“殿……主人,这是‘尾’在枪战现场的一辆车里面找到的。与您一直在寻找的那一条很像,请您过目。”
看到那条项链时,来煜衡的瞳孔骤然紧缩,绿色的眼眸中泛着兴奋的光,语气也因为太过激动而颤抖起来:
“这是姐姐的项链!没错,这就是姐姐的项链!哈哈,我终于找到姐姐了!”。
来煜衡把项链紧紧攥在手里,身体激动地颤抖着。
“今天枪战现场的车里?是凌信开的那辆吗?”
来煜衡心中涌现出一股不好的预感,眼神里寒光凌厉。
“是的,主人。在凌信开的车后座下面找到的。”
“霍司阎未婚妻的资料你们还没有收集到吗?”
来煜衡看着手中的项链,眼神里尽是痴迷。
“对不起,主人。霍司阎对那名女子保护的太好了。加之那名女子之前遭遇过一次暗杀,霍司阎就一直把她困在霍公馆里。我们的人很难接近。”
难提半跪着,食指与中指合并举过头顶,做出道歉的姿势。
来煜衡摩挲着那颗星星,眉头紧锁,脸色很不好看,一副要发怒的架势。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给我把她的资料找出来!要快!”
“是,主人。”难提用浑厚的嗓音说道。
“下去吧。”
来煜衡又给自已倒了一杯酒喝了起来。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很大,把花园里的花都打落了,陷入进了泥土里面。
来煜衡紧握着杯子,喃喃自语:
“姐姐,我知道一定是你。这么多年,我终于找到你了。老天也许是可怜我吧,能让我再次见到你。”
说着,男人的脸上露出重逢后的喜悦之情。
转而,那股喜悦之情却变成了无尽的扭曲与固执。
男人妖冶的面庞变得如同堕入黑暗的天使,语气骤然抬高,带着无处发泄的怒气:
“但老天好像又给我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呵呵!霍司阎的未婚妻?”
来煜衡用嘲讽的语气说道:“姐姐你一定是不喜欢他的吧,要不然你怎么会想要逃跑!你一定是不喜欢他的!别怕,我会把你救出来,这样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对了,姐姐你还会记得我吗?”
“会的吧!如果不记得,那也没有关系,只要我记得姐姐就好了。姐姐你也会喜欢我的,对吧!”
男人自问自答着,一副疯了的模样。
来煜衡的眼眸中倒映着无尽的黑夜,仿若无底深渊,里面尽是他扭曲痴狂的爱慕与占有。
“霍司阎的未婚妻?呵,她只能是我的未婚妻!”
来煜衡一遍一遍重复着,手中的杯子也被他无情的捏碎。
红酒洒在了他洁白的西服上,是如此的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