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商禾看着倒下的霍司阎,心中久久不能平复。
她碰了碰倒在床上的霍司阎,探了探他的鼻息,小声喊道:“霍司阎,你怎么了?”
没有反应……
颜商禾抚了抚自已的胸膛,欣喜的说道:“太好了。”
接着,她扒开了霍司阎压着自已腿部的手臂。
穿鞋下床,从衣帽柜里找出了一件还算方便逃跑的裙子,迅速换上。
其实,裤子才是最方便逃跑的,但奈何她没有。
“哦,差点儿把这个忘了!”
颜商禾摘下了今天早上霍司阎刚给她带上的结婚戒指,放在了梳妆台上。
同时,把她写的那封信放到了戒指下面。
希望霍司阎醒来看到那封信的话,可以正常一点儿。
这一切都做完之后,颜商禾拉开了一点儿窗帘,借着霍公馆的灯光看着外面的夜色。
目前看来还一切如常。
不过,来煜衡既然给她药了,今晚就一定会来的。
颜商禾坐了下来,看着昏倒的霍司阎,内心并没有什么强烈的情绪。
可能是因为她就要走了吧。
放下直到最后的遗忘于人海才是最好的结局。
“再见了,霍司阎。”颜商禾自言自语道,“还有,我恨你,但是我会遗忘掉你。”
“砰”——
黑夜中的枪声打破了屋内的沉寂,颜商禾走到窗边,看着霍公馆里面的士兵往大门的方向跑去,外面似乎发生了枪战。
她不知道来煜衡具体的计划,但她觉得自已应该去一楼的会客厅等他的人来会好一点儿。
毕竟,来煜衡应该不知道霍公馆的内部构造。
如果还要一间一间房间找她的话,岂不是很浪费时间!
咚咚咚——
房间的门突然被敲响了,颜商禾有一瞬间的慌神。
她不知道来的是哪一方的人,万一是霍司阎的人,自已还走得掉吗……
正当她犹豫不决的、不知要怎么办的时候,门外的声音给了她安全感,“颜小姐,你在里面吗?”
颜商禾在听到门外的人对她的称呼后,心一下子就落地了,只有来煜衡那边的人才会这样称呼她。
“是我!”颜商禾回应了一声。
怀着喜悦且忐忑的心情刚要开门,锁芯刚转动一半,就听到自已的背后响起了一阵阴冷的质问声:
“夫人,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房间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冷风顺着窗户吹了进来,刺激得颜商禾阵阵发寒。
此时,她的身体就像是一个老旧破败的机器,她感觉自已的骨架都要支撑不住她的身体,下一秒就要跌倒在地!
她用双手扶上房门,借力堪堪支撑着自已。
双腿就像被注了铅一样,一动都动不了,根本就不听自已使唤!
少女的心里升起了那种对于霍司阎刻在骨子里的、与生俱来的恐惧感,畏惧感从四面八方向她压来。
霍司阎醒了!
他是清醒的!
那她逃不掉了!
颜商禾再次把自已颤抖的手移动到门把手处,她咽了咽口水,顺着自已之前的力道拧下去,想要把门打开。
然而,她发现门打不开了!
她又在惊慌中试了一下,不管多么用力,都拧不开!
同时,门外来营救她的那个人也没有再说话,反而传来了骨头被扭断的声音。
“夫人,不要再白费力气了。你打不开的,门已经被锁住了。”
霍司阎的声音又在她的身后响起,颜商禾的思绪已经被吓散了。
心脏的砰砰跳动声刺激着她的耳膜,犹如剧烈拍打的鼓声,一刻不停。
“夫人,不回过头看看我吗?”
霍司阎突然大笑出声:“一个被你抛弃的丈夫!”
那个拴住野兽的绳子终于在这一刻彻底断掉了,野兽脱缰。
他现在浑身戾气,嗓音低狠,让人不寒而栗:
“在新婚之夜,被自已的妻子抛弃。而他的妻子和外人里应外合计划逃走,看着他被耍得团团转。”
“夫人,你说我可不可笑啊?”
呵呵~
男人的笑声中透露出冰凉透骨的恶意,屋内的压迫感从四面八方袭来,压得颜商禾喘不过气。
听着自已喉咙里发出的干涩响动,她的嗓子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扼住了。
她努力的想要发出声音,但她又一时说不出来。
这时额头上的冷汗划过少女惨白的脸颊,滴落到攥着门把手的手背上,惊醒了处于极度惊恐中的少女。
颜商禾拖着自已颤抖的身体慢慢转过身,看到了坐在床上,阴恻恻的、死死盯着她的霍司阎。
“怎么,看到我醒了,夫人很惊讶吗?”
霍司阎倏然从床上站了起来,看着颜商禾那震惊恐惧的眼神,心中很是不快。
只见少女现在浑身还在颤抖,一副大气不敢出的样子,摇着头说道:“怎么会?!”
“怎么会?”
霍司阎一步一步朝着她走过来,就像回到了被抓的那场雨夜,熟悉的恐惧感瞬间如风暴般席卷了颜商禾的全身。
听着男人阴冷的语气,颜商禾发现她自已居然惧怕的要哭出来了。
“夫人,你以为我不知道这段时间你都在干什么吗!”霍司阎的语气变得暴躁起来。
只见男人布满青筋的手开始撕扯领带,男人扯得很用力。
宽大的指骨同领带一起施压勒着脖颈,男人的脖颈开始慢慢泛上红晕。
最终,男人暴力的扯掉了那份束缚,领带用力划过喉结,被扔到地上。
霍司阎在笑着,眼神中闪着兴奋感,似乎是对于刚刚的扼喉有一种自虐的快感。
此刻,更是像盯着猎物一般的、带着施虐欲的,看向她。
接着,男人的手指开始解上衣衬衫的扣子,一颗一颗、慢慢地,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他走到了颜商禾面前,用手温柔的抚摸着少女的后颈。
贴在她的耳边,用凉飕飕的嗓音说道:
“夫人,我告诉你,你所做的一切事情,我都知道。”
“救你的人叫来煜衡,你们计划今晚逃跑,对不对?”
霍司阎的动作明明很温柔,但颜商禾却止不住的心惊。
她感觉自已全身的神经都被霍司阎攥在了手里,令她动弹不得。
“今晚的牛奶里你放了他给你的药,是不是?”
“那是你师傅带进来的,是不是?”
“还有,之前的说什么想和我好好的,和我一起出去散心。什么生病,什么红疹,什么结婚!”
霍司阎一条一条地陈述着她的计划。
“都是你骗我的!”
“夫人,你自始至终都在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