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系统绑定中...大梦仙尊系统绑定成功!”
“哦,宿主。命运之神带给你的命运是多么不公,竟将你抛弃在了这灵与肉的间隙之中。
你会接受他们的判决,逐渐枯朽殆尽吗?
又或者你会坚定自已的信念,在这个陌生的悲伤梦境中开辟出属于自已的道路?”
徐林的眉毛皱了皱,“麻薯,我知道是你,别装神弄鬼了。”
徐林并没有得到回应,但下一刻,那雕镂着瑰丽阵纹的,没有剑锋的金属剑就这样出现在了自已的面前,仿佛正等待着一个逐梦者,将其把握在手中,斩断一切幻梦,走向真实的未来。
脑海里传来一个抑扬顿挫的戏曲般的声音:“虽然寻梦的道路遍布荆棘,但意志与信念将会指引你前行。
梦境是永无止境的,可现实不是。
来吧,宿主。你只要伸出手就能得到……
这份能够将沉睡的世界唤醒的力量。”
徐林一言不发地握住了那把梦之钉,当徐林握住剑柄的那一刻,华丽的紫色剑芒从阵纹中透体而出,蓄势待发。
也正是此时,徐林看见那躺在棺材里的,被刺穿心脏的女子的上方,缓缓显现出了一盏巨大的灯笼,每个面上都绘画着精美的人物。
灯笼在夜风的吹拂之下缓缓旋转着,光影在夜色之中摇曳着,在地面上形成一幅幅流动的画卷,似乎想要告诉徐林什么。
“现在所有沉睡的记忆和迷离的幻梦都在你面前都无处可藏了。
你可以窥伺那些最黑暗的秘密……只要找到正确的缝隙。
舞梦者,拥有这般伟大的力量,你会做什么?”
徐林握紧了手中的梦之钉,凌厉地劈向了那盏飘忽不定的走马灯。
人在死前的时候,因为大脑的缺氧,潜意识会万分活跃,正如同梦境一般。潜意识中所有的记忆都会被重现,即使这些事情早被埋藏于尘埃之中,这种现象便被称为走马灯。
都说走马灯快速回顾人的一生,是为了从自已的全部过往中寻找此下的一丝生的希望。
窥伺记忆和探索幻梦并不消耗时间,也许探查这盏走马灯可以知道棺材里的人的过往,这可以帮助徐林了解发生的事情。更甚者可以救这个可怜的姑娘一命?
现实的扭曲重组过后,徐林听到了一阵婴孩的啼哭,大概是那个姑娘出生之时。
睁开眼睛只见一个面色苍白的农妇,虚弱却又喜悦的抱着那个新生的孩子。一旁的中年老农盯着母女俩看了许久,只是落寞的叹了口气,“既然是老四,就叫谢四吧。”
眨眼之间谢四已经长成一个小姑娘了,泪眼婆娑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
拉着她的手的老母不停地哭泣着,一旁的父亲满脸堆笑地和一个衣着比他光鲜不少的农人说着话。眉开眼笑地将几吊钱收到怀里,父亲就从那哭的梨花带雨的农妇手中抢过了谢四,将她推给了那个衣着稍好些的农人。
谢四就这样被牵着走了,她回过头去,看到哭泣的老母被父亲拽回了那个,越来越远的,直到完全看不见了的,名为“家”的屋子里。
在新的“家”里,谢四陪着一个同龄的孩子长大着,据说这是她未来的夫婿。这样也不错,不是吗?天生残疾和体弱多病什么的,根本就无所谓吧。
一声清脆的爆鸣声打破了沉闷的,灰色回忆,那是一个身披白色麻衣,头戴白色麻布的老太,那只如同干枯老树般的手仍然扬起在空中,“你这个阴气上身的天煞孤星!害死了我的乖孙啊,赔钱货!”
日复一日的苦力,像是牛马一样。满脸污垢的姑娘抱着肚子痛苦地蜷缩在水洼旁,“饿,好饿。”水洼映照着漆黑的夜,和姑娘深邃的瞳,黑夜尚有繁星,我又有什么呢?
走马灯飞快地转着,一幕又一幕的画面在徐林面前晃过,徐林只觉得空气这般压抑,像是干燥潮湿的夏日,百般郁结无处发泄。
饥荒,逃荒,被转卖,冲喜丫头,又克死一个肺痨书生。在一家人的拳打脚踢和愤怒嘶吼之下,那姑娘居然失心疯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徐林第一次听到她笑。
被丢入河中那就爬出水面,倒在寒夜里那就再次站起来。我果然能够一次又一次站起来呢,好不容易活到今日,我怎么可以去死呢?
乞讨,流浪,徘徊,无边的黑暗......
走马灯转得越来越慢,越来越接近现世了。
谢四卖身进了当地的黄财主府里当苦力丫头。初见谢四的管家对瘦瘦小小的她百般嫌弃,但发现她吃得少,却又像个骡子般无言地操劳着,才转念将她留了下来。洗衣,砍柴,洒扫,烧火,甚至是杀鸡杀鱼的杂活。
黄财主对谢四万分满意,很快就解雇了家里的几个仆妇,并打算给她在家里的下人中寻一个丈夫,这样就能让谢四和她的后代生生世世为黄府工作了。
可府上的大夫却说什么:“此女先天不足,后天有损。宫寒甚是严重,恐怕是不能生育的。”此事就此不了了之。
连成家生育子女的权利都没有,在这个传统的社会里,恐怕都不能被称为一个完整的人吧?姑娘抱着膝盖,蜷缩在墙角里流干了这辈子的最后一滴泪水。
走马灯仍然无声的转着,徐林只觉得眼前的一切褪去了色彩,那样的灰败。接下来的一幕幕,就好像看着齿轮转动般无趣。
“谢四,你出来。”是黄老爷的声音。
谢四麻木地从柴房里出来,看见黄老爷弓着腰,低声下气地对着一个头戴斗笠,身穿蓑衣的人陪笑着。
“上仙,就是这个姑娘了。”
那个用斗笠遮着面容的神秘人,向着谢四扬了扬手里的死契,“你是我的了,跟我走吧。”
徐林猛然从沉闷的记忆中惊醒,就是他,那个在马车上,用术法鞭挞自已心神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