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我没能等到汪贵还我的猪草,结果这狗他爹抢先一步找到我爷爷不知道说了什么屁话。在我下午放学回家之际,被爷爷用鞭子、用霍麻(一种植物,轻触一下就会有辣痛刺麻的感觉)打得我屁滚尿流、满地打滚、皮开肉绽。
我看见那狗他爹站在旁边冷笑,幽幽说让我以后不要再打他们家阿贵,不然他让我爷爷打死我。没多说什么,他也在雾中渐渐隐去了。最近这天气奇怪的紧,雾总是那么浓重湿冷。
我的噩梦才刚刚开始,天黑以后,爷爷找来了碎瓦片,让我光膝跪在上面,双手端着一大碗水举过头顶,万不可动。否则水落一滴,他就用身旁早已准备好的huo麻抽我一下。
膝盖传来硌应的酸楚和痛感,渐渐见了血。水万万不能洒的,不然又要被打了。不知道跪了多久,我已经没有知觉了,整个人汗如雨下,已然麻木。
“可以了,起来吧!”爷爷一声话后,奶奶急忙拿走我举着的水,抱我起来。
牛吉拖着一只残疾的手,用另一只手去捡拾我跪压的瓦片。“你都流血了。”随后我听到了牛吉的哽咽声,她竟呜呜呜又哭了起来。
这姐不会也脑残吧,我跪又不是她痛,哭个什么劲儿,哭的我心烦。
进到里屋后,奶奶生了火为我驱寒,她特地给我留了饭菜,给我煮了大猪蹄,两个圆滚滚的鸡蛋,青菜卷儿,炒四季豆……“孙女哟~我的乖孙,不要记恨你爷爷,他是为你好。我的乖孙儿,好好吃饭,奶奶陪着你。”奶奶揉搓着我凌乱的头发,当我像小猫一样拍拍我的背。
里面很暖和,爷爷却在外屋屋檐下叼着斗烟,面色凝重的盯着那散不去的雾。“这个鬼天气,啥子埋人的雾啊?起的这么重!”爷爷咒骂的声音响起。
“你个死老头儿,雾再重啊会散勒!”奶奶回应着爷爷。
与奶奶相拥而泣后,我开始吃饭。我把鸡蛋给了牛吉一个,猪蹄也分了她半些。吃着吃着,眼泪就下来了。
我想我爸爸了,ta们在外面好吗?会不会想起我?我把许久欺负我的汪贵打了一顿,又被爷爷打了。但是我很幸福。
我很想爸爸。
如果父母在身边,妈妈也会像爷爷那样打我,甚至更狠,她还会骂我,我之后也不会有饭吃。我一直怀疑究竟是我生母吗?为何那样对我。
后来我收敛了些许,我也觉得没必要太修炼什么高超的格斗技术去一击ko汪贵,只要他不惹我就好了。
后来只要在教室相见,他嚣张的气焰就会直接没有了,像个缩猫儿一样迅速逃离躲避我。
小小的村落家家临近,很快大家也知道了汪贵被我打的面目全非的“英雄事迹”,即使被这狗他爹告密害得我被打的屁滚尿流,但大家也终于不敢惹我了,也都不敢笑我了。
我也继续着我的生活,一切都好像变得挺有趣的。天为什么那么蓝?草为什么那么绿?花为什么那么艳?
清新与纯粹,美好与温柔,日子在不同空间流逝,每天依旧精彩,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