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王府,清静苑,厢房。
傅摇微醺,脸色潮红,且感身体燥热异常,她使劲的摇了摇头:“这荷露,当真醉人!”
婢女恭敬的笑了笑:“小姐,您在这儿稍等,我去迎你的婢女。”话落,福了福身,转身走了出去 还不忘贴心的关好门。
傅摇感觉脸上越来越烫,身子也越来越难受,她不由自主的扯开了领口:“呜,这天好热,我都快要化了。”
仙鹤踏松的鼎炉里,轻烟袅袅幽香不绝,似妖魅蛊惑,叫人滋生欢好之念,还那么的欲罢不能。
饶是再不经世事,心中还是反应了过来,想到那婢女反常的行为,傅摇既害怕又愤怒:“林惜柔,我刨了你家十八代的祖坟了吗?你一次又一次的害我,当真我是病猫?”
身体越来越燥热,她感觉自已就要控制不住自已了,一狠心,拔下发簪就往手臂上刺,终于,疼痛暂缓了身体的不舒服。
然而,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她心中一个激灵,随手拿起旁边的一只花瓶藏在了门后。
门被人缓缓的推开,就见一长相猥琐的男子鬼鬼祟祟的往里走,她抓住机会,狠狠的将花瓶砸向那人的后脑勺,那人只来得及闷哼一声,随后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傅摇恶心的看了男子一眼,又往手臂上狠狠地刺了一下。
血汩汩而出,染红了她素洁的衣袖,更冻结了她那颗与人为善的心。
“林惜柔,我与你为善时你不珍惜,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如她这般想着,再次刺的自已鲜血淋漓。
她很痛,但只有痛能让自已保持清醒,也不知自已到底刺了几下,就当她以为要刺废那只藕臂的时候,奇迹终于出现了。
一见舒静跳窗而入,她直直的软在了好友的怀里:“静静,你赶紧捂住口鼻,我被人下了药,又闻了好一会儿迷情香,我真的好难受,快要撑不住了。”
舒静捂上口鼻,紧紧的抱住她:“摇摇没事的,我一定会找人救你的,我现在就带你去找大夫,你一定要撑下去。”
傅摇无力的点点头:“静静,那婢女要毁了我的清白,我绝不放过她。”
“我刚刚看见了她,她在月洞门那儿猫着,我把她捉来,让她名声扫地。”
“好,你快去,我在这等你。”
舒静去的快,回来的更快,她打晕了那个婢女,扛着她跳窗而入。
两人利索的将猥琐的男子和晕倒的婢女挪上床,并扒了他们的上衣,又将晕倒的男子弄的悠悠转醒,这才心满意足的抱着她跳窗而去。
只是,两人还没走多久,迎面就与承王撞了个正着。
云翠看见自已小姐潮红的面色,不由大吃一惊:“小姐,您怎么了?奴婢不过去取了套衣服,您怎么就成了这样?”
傅摇有气无力的说:“我没事,你不用担心,等着一会儿看好戏。”
云翠一头雾水,萧君临星眉紧皱,凤眸锐利的自舒静手上接过人:“谁干的?”
舒静回答:“明面上是敏王府的一个婢女,幕后主使我猜是林惜柔。”
萧君临眸中的冷意瞬时结成冰锥,杀意更是不加掩饰:“想死,本王成全她。”
傅摇哼哼唧唧:“萧君临,我好难受,你快带我去找大夫。”
萧君临一言不发,打横抱起她便匆匆离去。
云翠想要跟着,却被舒静一把拉住:“你去干什么?要是坏了承王的好事,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可是,小姐真的会没事吗?”
“放心,你家小姐不仅没事,而且还会容光焕发。”
云翠小圆脸一红:“舒小姐,您可真会打趣奴婢。”
“他们迟早都会是夫妻,承王现在,肯定乐不思蜀。”
就这样,舒静带着云翠往女席而去,半道上正好碰上词棋和蒹葭:“你们俩怎么也出来了?”
词棋把事情说了一遍,而后问:“舒小姐,傅小姐她没事吧?”
“现在没事了。”
什么叫现在没事了?俩婢女一头雾水。
舒静没理会她们的一头雾水,只说:“做戏做全套,云翠你先不要出现,我带着蒹葭和词棋回去即可。”
云翠知道她的用意,点头应是,而后提步离去。
女宴上,热闹依旧。
林惜柔见舒静带着两个婢女回来,心中的笑意已然开成了一朵鲜艳的花。
她不禁心思:傅摇啊傅摇!从今日起,你就是那人尽可夫的荡妇。从此,京都再也不会有人与我齐名,众人夸赞我的同时,都会对你嗤之以鼻、谩骂不休,你就等着清白毁尽吧!啊哈哈哈
可惜,她的一番设计终究成了幻影,不仅没有毁了傅摇,还于承王有推波助澜之功,只是,没人会感激她罢了。
那厢,一处幽静的院落,萧君临抱着昏昏沉沉的傅摇走了进去。
卧床上,他刚将她放下,她随即又贴到了他身上:“萧君临,我真的好难受,我感觉自已都要烫死了,你快救我。”
萧君临温柔至极:“摇儿,你中了媚药,要让我救你,只能与我行周公之礼。”
傅摇连连点头:“我要你,我快撑不住了。”话落,主动的亲上了他。
萧君临凤眸睁大,唇角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下去,心里更是甜如蜜糖。
他反客为主,俯身压住她,并大肆亲吻着怀中珍宝。
眼前人即心上人,她心心念念的小哥哥,今日,终于与之成了夫妻。
这一刻,傅摇对林惜柔的愤恨减少了一分,因为没有她的精心设计,自已也不会误打误撞和他成了夫妻。
春光无限,一室旖旎。
襄王之梦,得偿所愿。神女有情,终成眷属。
只不知,这场好梦会碎了多少未出阁女子的心?
他漠不关心,因为最珍贵的就在自已眼前,何须再去追求?
再观女席处,此刻,众人皆感惬意,恨不能醉至尽兴。
忽然,就见一婢女神色慌张边跑边喊:“不好了,不好了,太妃,出大事了。”
敏太妃神色一凛,训斥道:“出了什么事?慢慢说便是,如此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山雨欲来风满楼,现下,有这般感觉的都是不知情者,而那几位知情者,则镇定自若道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