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沈清棠就把这个念头掐灭。
陆嘉珩这个疯子,死了也会拉个人垫背吧?
“伤口这么深,消毒的时候可能会有点痛。”沈清棠轻轻按了一下男人的伤口下方,仔细观察了好久,才开始动手处理。
她读大学的时候为了积学分,曾经旁听过护理课程,简单的伤口消毒和包扎还是懂的。
“废话这么多?”陆嘉珩黑着脸骂了一句。
脾气可真大!
沈清棠紧了紧眉头,用医用棉签沾了碘伏,一手按压在伤口的下方,小心翼翼消毒伤口。大概伤口淋了雨,有些发肿,陆嘉珩皱了下眉头后骂道:“你要谋杀亲夫吗?”
“弄疼你了?”沈清棠刚才也没有怎么用力,愣了一下,小声哄说:“你忍着点,很快就好。”
说完她低头继续手中的动作,同时轻轻朝着伤口的位置吹气。
小时候有一次沈清棠爬树摔下来弄伤膝盖,痛得嗷嗷大哭,霍婉君也是这样处理伤口的。
镜子在陆嘉珩的前方,从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背后女人的动作。她弓着腰,身上宽松的黑色衬衣从肩头滑落,露出白皙的蝴蝶骨。
她的表情专注又认真,眼睫毛随着手中的动作微微抖动,就像蝴蝶展开的翅膀。
手指修长,指甲也被修剪得圆润,粉嫩的指甲伴有小巧的月牙儿,看上去就像洋娃娃的手,跟男人粗粝的手指形成鲜明的对比。
完美的巴掌脸,小巧精致的五官,浑身上下无不透着乖巧二字。
沈毅那种人渣,怎么就偏偏生了这么一个乖巧听话的女儿呢?
沈清棠手脚麻利消毒好伤口,上了一点止血消肿的药膏,然后用纱布包扎。心灵手巧,比专业的护士还要熟练。
完了,她摘下手套连同染血的纱布一并丢进垃圾桶里,犹豫一番最终还是开了口。
“伤口暂时不能碰水,下回洗澡的时候用保鲜膜裹一下。”
话落,陆嘉珩冷笑了一声。
他受过大大小小的伤,自已都记不清楚有多少。最严重的一次,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才,差点死掉。
烂命一条,洗澡在伤口上裹保鲜膜?
可笑至极!
“这几天都在干什么?”陆嘉珩问非所答,伸手勾住女人的腰,强行往怀里按。她被迫背对着他坐在大腿上,胸口贴着背脊,亲密无间。
沈清棠的脸红得能滴血,结结巴巴说道:“看……看书。”
“除了看书呢?”
“吃饭,睡觉,洗澡……去阳台吹吹风,屋里太闷了。”沈清棠老老实实交待。
她如今像极了一只被圈养起来的金丝雀,被折断翅膀,哪里也去不了。
好吧,沈清棠其实是打算进一步摸清楚这个男人的底线,才再做打算。她只是单纯善良,不是没脑子,不甘心能一直坐以待毙。
男人闷哼了一声,微凉的唇瓣贴近女人小巧的耳垂,轻轻吹气。大概抽烟抽得凶,他的嗓子就像被烟熏过一样,低沉又嘶哑,给人一种震慑的效果。
“你就没想过逃跑吗?”
沈清棠的身体猛地一颤,一双杏眼瞪得老大:“没有,我逃不掉!”
先别说有人一直在别墅盯着,书房、走廊和阳台都是监控,她插翅也难飞!
“这么乖?”
陆嘉珩挺满意女孩的回答,一只手搂住女孩的盈盈一手可握的纤腰,一只手抵在她的背脊上缓慢往上。指尖划了一个弧度,最后落在她小巧的下巴之上。
刚才不过捏了一下,女孩白皙的下巴已经多了一块青色。皮肤可真嫩,就像剥了壳的鸡蛋一样,让人忍不住想要咬碎。
“以前被男人糙过吗?”陆嘉珩半眯着眼,神色晦暗不明。
如此直白又粗俗的话语,让沈清棠险些招架不住。她的双颊红得能滴血,嘴唇微微颤了一下,声音小得只有自已能听见。
“没有。”
“爸爸不许我读书的时候谈恋爱。”
沈毅是个人面兽心的渣渣,对这个宝贝女儿有种近乎偏执的掌控欲。他砸钱把沈清棠培养成为名媛淑女,不许她早恋,最终目的也不过是为了卖个好价钱罢了。
只有这个小白兔一样的女孩,还傻傻地以为父亲是个正人君子。
陆嘉珩为了生存,拼了命从泥泞中爬出来,手里沾染了不少血腥。像他这种不要命又心狠手辣的角色,一直活在逆光的夹缝里,蛰伏游走在黑与白之间。
比魔鬼还要阴暗肮脏。
对于白纸一样的女孩,陆嘉珩就像猎人在玩弄刚捕捉回来的猎物。一点点把她拖进泥潭,才有意思。
思及此,他粗鲁地把女孩拉开,强迫她跪在膝下,居高临下看着她。“你以前不会的,老子接下来会好好教你。”
……
陆嘉珩不是一个重欲的男人,折磨沈清棠也不急于一时。像这种清水一样的小白兔,慢慢折磨然后堆积恐惧,才更容易让她崩溃。
(以下省略一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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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男人神清气爽走出浴室,径直去了书房。
沈清棠站在在淋浴房中央,任由热水冲洗被弄脏的衬衣。她的眼神空洞,抹了一把脸,机械式按了好几下沐浴露,然后卖力搓洗双手。
一遍又一遍,直到手掌心娇嫩的肌肤被搓得通红,她才关掉水龙头瘫坐在地板上。
无论怎么擦拭,残留在双手上专属于那个男人的味道挥之不去。
沈清棠羞愧极了,恨不得在地板上挖一个洞把自已给埋了。可是那个男人高兴了满足了,说明天开始可以让她下楼在别墅里活动。
终于不用被禁足在卧室里!
坍塌的世界,在这一刻被沈清棠一片一片拾起来重新拼凑。强烈的求生欲望,逼迫她变得清醒和冷静。
既成事实无法改变,能改变的只有自已的心态。
无论任何时候,活着才是唯一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