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位上陆茗然捏了捏眉心，那些事好像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只不过…
她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奇玩意。
只不过不急，钓大鱼要有耐心。
“安排的怎么样了。”
白灵从一侧走过来，手里的东西自然而然到了陆茗然手中。
女人瞥了一眼，在十几张面试名单中随意抽出一张，不偏不倚。
嘴角的弧度快压抑不住，摇摇头。
“陆总，您亲自面试吗。”白灵记得陆茗然之前说过，关于凌悦律师的面试她要亲自来的。
女人顿了一会，将那张简历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仿佛透过这张薄薄的纸就能看见宋郁雪在电脑上微皱着眉用她那张清冷的小脸上认真写下这些的小模样了。
明明自已跟她说过直接入职就好了。
“去，不过其他的人就算了，我只面一个人，其余的你看着办。”陆茗然将其余九份递给白灵。
白灵会意:“那陆总没什么事我就先去准备了。”
退出办公室的门，白灵将那一直震动的手机拿出来，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滑过。
“我输了…”
那边秒回显示正在输入中。
【糖糖:哈哈我就说吧，我们家团团一去那个魔头肯定不会面他们】
不多时，另一条信息紧跟着发过来。
【糖糖:冰碴子，你好像一次都赢不过我，没有一次喔】
下面是一个有些犯二的自恋表情包。
白灵挑眉:【没有一次吗？】意有所指的一句话。
那边似是意识到什么，没再回复。
白灵摇头笑笑，什么时候自已也变得这么恶趣味了。
不过说来也很奇妙，那次的意外，竟然让她们两个。
生米煮成了熟饭。
白灵其实不是没怀疑过，为什么刚开始的她还有意无意去避讳那天发生过的事，直到半个月后，唐婉瑶突然找到自已，说那段时间她考虑了很多很多。
关于那件事，在她内心深处早就生出了一颗萌芽，只是那颗小小的种子还没来得及浇灌露水。它总是在摇摆，临近枯死又新生的边缘。那段时间她甚至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已，面对这段感情。是宋郁雪一次又一次开导让她更坚定内心的想法。
就像她自已说的，她是有情感洁癖的，界限之外的事几乎不会踏出一步，然而一个从来不会随便的人那天却做出了无可挽回的事。
关于这颗种子，也许早在很久以前就萌发了，只是主人还没察觉，还没来得及认清。
她和唐婉瑶已经在一起快一个月，白灵将手机掐灭放入口袋。
也许缘分就是这么奇妙，两个看似不同频的人，也会在某一天认清各自的内心，趁着不算太晚的时间就这么携手走在一起。
少了许许多多遗憾。
……
门外，十几位前来面试的人正襟危坐。这里有新面孔当然也有在这一行业干了十几年的老面孔，无一不是想要进入凌悦寻求一个来之不易的机会。这个公司在外界的影响力可谓是家喻户晓，同时也让他们中的某些人不惜辞去安稳的工作转战这里。
要知道k市的律师行业向来竞争激烈，供过于求，关于人才的分配非常不均，而凌悦此次的招聘更是吸引了无数人，这里的机遇更大，同时，报酬也是前所未有的丰富。
但这十名律师之中，只会录取三名。
由凌悦原有律师集团中的深资律师亲自面试。
“听说这次面试是陆总亲自下场？”
“啊？不是吧，我听我小姨说陆总这次突然改了主意，改成凌悦老律师来面我们了。我小姨是这里主管。”说话人看上去挺年轻，短发，眉间有一颗小小的痣。
“是吗，那就好，听说陆总挺吓人，老律师面的话我好歹不会那么紧张。”
“那你还是紧张一下吧，据我所知老律师们完全是按照陆总的意思，十人留三个，据说还会现场出题，陆总就在监控后面看着呢。说实话是有点吓人。”短发女生悄咪咪的，这些也是她小姨告诉她的。
“啊，这么吓人，我感觉我选不上了，这里的人比我有资历，比我有经验，感觉完蛋了。”
短发女生象征性安慰了几句，转头便看见了座椅上坐着的人。
一时有些好奇。
这位女生看上去年纪比她要小，一个人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总感觉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沉稳。
余姚向来不爱以貌取人，要知道来这里的十人也是筛选过的，刚开始报名的人数将近百人。
“哎，妹妹，你也是来面试的吗。”余姚走过去，很自然朝她打了个招呼。
宋郁雪抬起头，视线在她身上落了一眼。
“嗯。”
余姚在她旁边坐下，两人的衣角在不经意间碰到，宋郁雪几乎可微皱了皱眉。
“那你紧张吗，我跟你说，我听我小姨说这里的陆总……”
宋郁雪走开了，她实在不想听陌生人的废话。
况且，她感觉陆茗然其实挺温柔的，她不想在别人嘴里了解她，陆茗然是怎样的人，自已很清楚。
余姚愣了一会，跟着起来，在经过宋郁雪面前时小声说了一句抱歉。
她看见美女就忍不住搭话，可能是话太多了，下次她得改改。
第一位，周峻纬。
白灵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叠资料，面无表情念出一个名字。
穿西装的男人理了理领带，又深吸了一口气。
“这周律怎么看上去这么紧张啊，都工作三十几年了，外界的名声也是响当当的，不过我没想到的是周律竟然从x律师事务所辞职了。”
不知怎么的，余姚也跟着他深吸了一口气：“你可别说了，不开始还好，一开始我也跟着紧张了。”
外面走廊突然一下子安静下来。
不到五分钟，紧闭的门打开了。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一起。
这么快？
那些求职律师几乎脸上都写满了震惊，怎么回事，光是出题、答题也不止五分钟吧。
周峻纬从里面走了出来，脸上是肉眼可见的沉闷。随后白灵拿着手里的东西在门口念道:“不合格，下一位，李俊。”
……
“不合格，下一位。”
…
刚刚还在安慰别人的余姚简直沉默到了极点，进去了四位，几乎每个都是五分钟出门，稍长的坚持了七八分钟。
这么严格？是题目还是面试官，一个个出来怎么跟抽了魂一样。
白灵从里面走出来，在开门的一瞬间，余姚似乎看到了一个身影从里面一晃而过。看样子是从里面的隔间出来的。
是一位高挑的女人，手里正看着什么，嘴角似乎还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不是说陆总不来面试吗，前面几位都是老律师，怎么回事。
白灵看了一眼名单，视线朝角落的人望去:“下一位，宋小……宋郁雪。”
余姚看着她走进去，面试的门又重新关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