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内心经过一番挣扎后,言佑保才抬起头问占曦雯。
只是两人对视的瞬间,占曦雯脖子上的红点让言佑保立马想起了昨晚发生的那一幕幕。
对言佑保来说,那些都是无法启齿和不知如何直面面对的事。
他突然意识到,自已的脖子上,也有着一样的红印,那是昨晚占曦雯教会他的一种吻:
‘呃。。嗯!’
‘这种吻叫种草莓,吻完后会有一个红印子,我们都叫这是爱的印记。’
言佑保的脸刷一下红至耳根,视线下意识地自动避开占曦雯。
“你没看到我嘴角都受伤流血了吗?”
占曦雯凑到言佑保面前,打算卖惨一下,引起言佑保的同情,然后答应她使用梦幻蝴蝶查看昨晚那些失去的片段。
“嘴角。。。”言佑保的瞳孔不停放大,他记得,占曦雯嘴角的那个伤口是怎么来的:
‘你怎么一股酒味,来,吃一颗糖。’
‘那是你的酒味。’
‘是吗?那你把糖给我。’
‘呜啊。’
‘曦雯。’
‘嗯?’
那是明明是两人热吻时不小心弄伤的。
“如果你想不起昨晚发生的事,那就不要去想啊!”
言佑保原本还纠结着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跟占曦雯的关系,可看着眼前根本想不起昨晚跟他发生过一切的占曦雯,他心头一股怒气忍不住往上冲。
明明这样忘记了是最好的结果,可是,言佑保心里藏了很多个不服,他带着愤怒的情绪继续说道:
“有什么好想的?不就是嘴角破了?”
他不服气,为什么占曦雯可以这么轻易忘记。
“别人喝醉了都头破血流,你搁这执着什么?”
他不服气,明明是占曦雯主动打破两人的界线,可现在越界的人怎么就只有他自已一个人。
“既然自已都想不起了,干脆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多轻松。”
他不服气,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记得彼此的承诺。
‘原来,小丑只有我一个,烦恼的人也只有我一个,执着的人也只有我一个,爱着对方的人,也仅仅只有我。’
占曦雯看着眼前的言佑保突然激动起来,表情逐渐变得难受,因为用力紧咬着双唇微微发红,好像一不小心就被咬破流血,他的眼神像要杀人似的狠狠地瞪着自已。
可是,占曦雯根本不知道自已哪句话冒犯了他。
言佑保的表情看的她心脏一阵颤抖,她不敢再直视那双眼睛,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他。
“不帮忙就算了!别人都说我攀附了贵人,哈!他们都不知道这个贵人老是给什么脸色我看!”
占曦雯倒吸一口闷气自嘲起来,然后默默地转身来到收藏架旁边,一边假装看言佑保的收藏品,一边用余光偷看着言佑保的反应。
“不过呢,我心还挺宽的,什么脸色都能看,要是我像你这么小气的话,肯定不会给你带糖浸桂花!”见言佑保不接话,占曦雯随手拿起架子上一本厚厚的书翻了起来。
言佑保看了看桌面上摆放着的糖浸桂花,想起了小时候从哥哥的记忆片段里得知,父母的定情信物就是糖浸百花。
他曾经很好奇,收到喜欢的人做的糖浸花,会是什么样的心情?会像哥哥记忆的片段里,父亲满脸盈溢着幸福笑容那样吗?
这就是为什么他一直只喝糖浸百花泡茶的原因,仿佛可以从中喝出父母之间的情绪。
看着桌上占曦雯给他带来的糖浸桂花,他慢慢冷静了下来。
但是心情依然很复杂,他知道自已不应该发脾气。
因为当时的占曦雯就是醉了,自已却是清醒的。
一个清醒的人把一个醉后胡言乱语的人的话当真了。
这明显是他自已的问题。
他没有吭声,手指轻轻触碰着桌上装着糖浸桂花的瓶子,苦笑了一下,然后站了起来。
“走吧,我饿了,一起去温室花园吃早餐吧,攀附了王族的心宽圣者。”
言佑保尝试把心态调整过来后,感觉好像也没有那么伤心,而且占曦雯那假装看书的样子也太滑稽了。
“哦~”
占曦雯看到言佑保笑着向她走来,心里刚刚压抑的乌云瞬间明媚起来。
她明显察觉到,自已的情绪已经不知不觉间,总是与言佑保的情绪牵扯到一起。
言佑保开心大笑的时候,她会心里甜甜的。
言佑保悲伤拉下来的脸,她会看的焦虑不安。
“书都拿反了,还看了这么久,看了什么?!”
当言佑保靠近自已时,连心脏都开始心律不齐地跳动着。
“这,这不是,人体解剖图册吗?我有在看的!”
占曦雯瞪了一眼才发现自已真的把书拿反了,她迅速地倒正书本,然后刷刷地翻着纸张,敏锐地把看到的内容说了出来。
‘人体解剖图册???!’
等她反应过来后,双手像抓了条蛇似地,毫不犹豫地把书本甩开,厚重的书本直直地往地面砸去。
“拜托!这是我很辛苦整理出来的资料图册!”
言佑保猛地扑上前压在占曦雯的背后,伸出双手接住了已经被占曦雯甩开的书本。
那可是他从小时候就开始整理的资料图册,也是他的得意之作,要是被磕破了可心疼死他。
“你,你,你这什么变态嗜好!居然研究人体解剖!”占曦雯转过头,用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压在自已身后接住书本的言佑保。
“不只是人,我这本书有目录分类的!魔力精灵类,魔物类,动物类,天狼族,天狐族,人类,雌性,雄性,幼体,成年人,而且每个阶段不同体型的身体结构都有注明。。。”
言佑保滔滔不绝地跟占曦雯介绍起他的得意之作,那是一本记录了他研究的生物的身体解剖结构,仅仅是为了加强他的射击攻击力。
“不要跟我说,我不想听,也不感兴趣。”占曦雯按压住言佑保那张兴致勃勃地讲解解剖书的脸,视线被收藏架上的一个玻璃瓶吸引住。
“啊!你真的很变态啊!言佑保!怎么还有这种东西!”
推开言佑保后,她发现玻璃瓶装着东西更让她崩溃。
“哦,你说这根手指吗?”言佑保把解剖书放回书架后,顺着占曦雯尖叫的方向,把装着一根手指的玻璃瓶拿了下来,他不知道占曦雯为什么会如此恐慌,他仔细地看了看玻璃瓶里的手指,黑溜溜的指甲覆盖之下,是一根雪白丰盈的指根,他每次看都会觉得这是他看过最好看的手指。
“这是魔女的第六根手指,我觉得很好看,所以花了巨额从拍卖会上拍下来!你仔细看看,这是一根割下来有2千多年的手指!可是她却像个独立个体一直存活着,不会腐烂。这泛着亮光的指甲,粉嫩的手指根,可想而知当年的不死魔女是个多销魂的女人!”
言佑保拿着瓶子一边说一边往占曦雯的额头贴着,看着占曦雯被吓得一动不动的样子,感觉很好玩。
#艾尔,你来了!#
突然窗外一阵凉风猛地朝占曦雯的袭来,使得她无法睁开眼睛,一把熟悉的女人声音随着风向围绕着占曦雯的耳边不停荡漾着,与此同时一个红头发的女人背影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只见那个红发女人,欢乐地扑向一个看着很眼熟的男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