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一阵清脆的脚踏声在幽暗的地牢里不停回响。
穿着黑色兜帽长斗篷的男人,手里提着一盏忽明忽暗的油灯,他踏着沉重的步伐,沿着四面石壁的走道,来到了关押癫狼的牢房面前停了下来。
他站在牢房门前,一脸冷漠地看着双手被魔法手铐固定住,只能靠坐在墙边的癫狼。
“喂!站在那里干嘛!快来给我解锁!老子胳膊都快僵了!”然而,癫狼对突然的到访者并不感到惊讶,他像早就预料似的,不耐烦地催促着对方。
“果然是什么惩罚也没有。”
癫狼嚣张的脸瞬间拉黑,因为他知道这把熟悉的声音是谁。
面前的男人从踏进地牢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把自已的魔法气息隐藏了起来,癫狼原本还期待着是那位大人派来的救兵带他出去,结果。
来者的居然是天狼国的二王子!
早上被打的骨头都裂开的画面一幕幕浮现,如果现场不是有救援人员和关押人员阻止,恐怕自已现在躺的就不是地牢,而是木棺了。
“你来这里干嘛?你这种整天衣冠楚楚的王族,好像不适合来地牢里玩耍呢~”癫狼抬起头,他努力将心里的恐惧隐藏起来。
#咔哒。#牢房的魔法门栏栅被强行打开。
言佑保没有搭理癫狼,他握着门槛拉开了牢房的门,稍微弯了一下腰就进到了牢房里面。
#咻—啦啦!#金属的碰撞声在漆黑寂静的地牢里显得特别大声。
这是天狼国王族的人才能使用的锁链召唤术,黑色的锁链从言佑保的左手魔法阵里快速地窜了出来,然后像有生命一样,自觉地缠住右手的手掌。
“你,你要干嘛!我是二等战士!你不能对我进行私刑!”
癫狼那接近崩溃的声音响彻整个地牢,甚至连地牢的门都被他的声音震撼得微微抖动。
#啪!#
言佑保对着癫狼猛地一挥手中握着的锁链,链条的力量突然如大山般重重的压在癫狼的身上,被链条触碰过的身体部位马上血肉模糊。
“呜哇哇——!”癫狼的惨叫声像要撕破了喉咙一样奔涌出来。
在这之前,癫狼只听说过王室的锁链鞭击是十大酷刑之一,却从未见过王室的人使用过。
想不到如今打到自已身上是如此的疼痛难忍。
“今天的行动,是谁指使你!”仅受了一鞭,癫狼的身体已经疼痛的本能地颤抖起来,他已经不敢抬起头去对视那双像野兽一样发着红光的眼睛。
‘这回真的是接了个死活。。。’他咬着牙,低着头,做好了赴死的觉悟。
“你没有权力对二等战士进行私刑!”
#啪!!#
还没等癫狼把话说完,言佑保已经不耐烦了,他快速地朝癫狼挥出第二下锁链鞭打。
“克咳——啊!”
“同样的话我不说两次,没听懂的话,你自已慢慢去想,想好了再回答我的问题!如果你到死都还没想明白的话,我也没办法,反正我现在超级不爽,我也就是想听一听你的惨叫声而已。”
‘二王子是这么疯的吗?’
#细嗦嗦。#黑色锁链慢慢地从地上朝癫狼的身体蔓延纠缠起来,锁链每转动一下发出的金属碰撞声都特别的刺耳吓人。
那泛着阵阵黑色金属闪光的锁链一直探到癫狼粗大的脖子然后绕成一圈,言佑保用力一扯,像牵狗一样拉扯着癫狼。
“还有,我为什么就没有权利对你进行私刑了?”言佑保满眼杀意,他把癫狼的身体拉到跟前,不满地质问。
“你既不是国王,连国王继承人都不是!你哪来的权力可以这样对待天狼国的二等战士!你,呜,啊—啊!”
癫狼咬牙切齿地说着,可是话到一半,脖子上缠绕的锁链突然收紧起来,癫狼被压迫的快要喘不过气。
“所以说,我为什么没有权力?!”言佑保表情变得狰狞起来,他执着于癫狼对他的否定。
“呼,哈哈哈。你这种质素,能当吗?这手臂像舞女般纤细,身上连肌肉都没有,瘦的像片树叶一样!一拍就碎。你看看你哥那一身肌肉,走路的风都能把人刮伤,你父亲那一身刀法能以一敌百,你爷爷的外号可是战场上的地狱狼。而你?想当国王?”
癫狼这下终于听出来了,原来言佑保是觉得自已可以当国王,所以他认为自已有权利去对二等战士作出惩罚。
“说完了吧?那咬紧牙关吧,我今天不会把你弄死,因为明年我当上国王后,你将是我第一个要赐死的人。”
国王?
#啪——#
“啊——”
权利?
#啪——#
“呜啊——”
我不配?
#啪——#
“咳噗——”
真是受够了!
#啪——#
“呜哇啊——”
言佑保不停地对着癫狼挥动锁链,进行那要命的鞭刑,地牢里的惨叫声久久未能消停,如同言佑保那无法熄灭的愤怒一样。
他从来没有试过像今天这样,执着于那他从未正视过的权力。
这一刻,他像疯了一样想要当上国王,成为这个国家的最高权力的人。
当言佑保从地牢走出来时,已接近深夜,满天的繁星,美好的让人心寒。
一阵凉风迎面吹来,言佑保闭上眼睛,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右手因为过度挥动魔法锁链鞭打癫狼,手套早已破烂不堪,露出来的手心也被锁链磨损的皮开肉绽,血水黏糊糊的触感和手心阵阵的麻疼都让言佑保无法冷静。
他厌恶地看了一眼右手,尝试着握紧,可是手指像僵硬了一样控制不了。
“应该快要到放烟花的时间了,还打算跟占曦雯一起到山顶看烟火,结果还是我自已一个人。”
他再次叹了口气,带着失望极了的心情,低落地沿着山路离开地牢,往闹区走去。
“爸爸——妈妈——你们在哪里?”远处传来一阵吼叫声。
那熟悉的叫声让言佑保心里咯噔一下,停了下来。
他循声望去,看到远处半山腰的护栏上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占曦雯。”
言佑保那原本一身疲倦地停下来的步伐,此时像得到了新的力量重生了一样,飞快地朝占曦雯跑去。
“爸爸!我是雯雯,快来接我回家!我好害怕!”
言佑保喘着粗气跑到占曦雯所在的护栏处,只见占曦雯坐在护栏上背向着他,不停地探出身体,朝着夜空大声叫喊。
那个悲伤的快要哭出来的小脸,看的言佑保心里一阵阵揪心。
“曦雯。”伸出去的右手就这样停在空中。
言佑保一直很自责,他认为占曦雯今天遭遇的痛苦都是因为他的不谨慎而造成。
没能保护好占曦雯这件事,成了他心里的一根刺,跟随着每一个呼吸扎破他的心脏。
“妈妈——我在这里!不要丢下雯雯!”占曦雯用尽全力地拼命吼叫,好像只要声音够响亮,她的父母就可以听到她的呼唤。
一不小心,往前倾的身体失去了平衡,醉酒后的占曦雯坐在护栏上摇摇晃晃的样子,仿佛每一次叫喊都会把自已震得从山腰跌下山脚。
“占曦雯!快下来,要掉下去了!”
这可把言佑保吓得直捏一把汗,他实在没法再这样看着占曦雯摇摇欲坠,一个大步就往前抓住了占曦雯的衣服。
两人在这无比迷人的夜空下,四目相对,占曦雯坐在栏杆上俯视着眼前这个用炽热的眼神看着自已的男人,张了张嘴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