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第二天起了个大早，简单的梳洗后，便匆匆赶往面试地点。
公司位于一栋老旧的写字楼里，狭窄的走廊和斑驳的墙壁都透着一股陈旧的气息。
李老板是个矮胖的中年男人，他上下打量着黎清，眼神里带着一丝怀疑。
“你简历上说你什么都能做？”
“是的，”黎清语气坚定，“只要是合法的工作，我都能尽力去做。” 她太需要这份工作了。
李老板似乎不太相信，又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最后，看着黎清急切的眼神，才勉强答应让她留下。
“先做个临时工，工资按日结算。”他递给黎清一张表格，“填一下你的信息。”
黎清如获至宝，连忙接过表格，认真填写起来。
她并不知道，在她身后，李老板正眯着眼睛，仔细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正式上班的第一天，黎清就被分配到办公室打杂。
办公室里，除了她之外，还有几个老员工。
一个叫张姐的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却一脸刻薄相。
她上下扫了黎清一眼，语气尖酸，“哟，新来的？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黎清。”
“黎清？哪个黎哪个清？”张姐追问，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
黎清耐着性子解释了名字的写法，张姐却只是轻哼一声，“名字倒是挺好听的，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真本事。”
接下来的时间里，张姐不断地指使黎清做各种杂事，一会儿让她去复印文件，一会儿让她去倒咖啡，一会儿又让她去整理仓库。
黎清虽然心中有些不满，但为了保住这份工作，还是默默地忍受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张姐突然走到黎清身边，递给她一叠厚厚的资料，“把这些资料整理好，下午开会要用。”
黎清看了一眼资料，发现这些资料杂乱无章，根本没有按照任何顺序排列。
她抬头看向张姐，“这些资料……”
“怎么？不愿意做？”张姐双手抱胸，语气咄咄逼人，“不愿意做就赶紧走人，别浪费公司资源。”
黎清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接过了资料，“我会尽快整理好。”
张姐冷笑一声，转身走回了自已的座位。
她看着黎清忙碌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容。
“哼，跟我斗，你还嫩点儿。” 这时，另一个同事小王凑了过来……
小王凑到张姐身边，低声问道：“张姐，这新来的看着挺老实的，你怎么老针对她啊？” 张姐撇了撇嘴，一脸不屑，“老实？我看是装的！你看她那身衣服，虽然旧，但料子不错，哪像个缺钱的？说不定是什么富家小姐体验生活来了。” 小王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我们……” 张姐眼珠一转，附在小王耳边低语了几句。
小王听完，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这……不太好吧？” 张姐瞪了他一眼，“怕什么？出了事我担着！你照做就是了。”
小王不敢违抗张姐的命令，走到黎清身边，故作客气地说：“黎清啊，楼下库房的货架好像有点松动了，你去看看，帮忙修一下吧。” 黎清正埋头整理资料，闻言抬起头，一脸疑惑，“修货架？这不是我负责……” “哎呀，举手之劳嘛！大家都是同事，互相帮忙是应该的。”小王不等黎清说完，便打断了她的话，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
黎清无奈，只好放下手中的资料，起身前往库房。
等她回到办公室时，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手中的资料还没整理完，张姐又交给她一叠文件，“这些文件需要复印三份，马上就要用，快点！” 黎清接过文件，走到复印机前。
这老式的复印机她从未用过，研究了半天，才勉强弄明白操作方法。
然而，由于不熟悉操作，她不小心按错了按钮，复印出来的文件全部都是空白页。
“你在干什么？！”张姐尖锐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响起。
她快步走到黎清身边，一把夺过文件，看到上面的空白页，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你是猪吗？！” 张姐的怒吼引来了办公室里其他同事的注目，黎清羞愧地低下了头，脸颊一阵发烫。
“我…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我看你就是成心偷懒！”张姐毫不留情地打断她的话，声音越发尖利，“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待在这里！” 黎清紧咬着嘴唇，眼中闪烁着泪光，却倔强地没有让眼泪流下来。
这时，李老板刚好从办公室门口经过，他停下脚步，看着这一幕，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他缓缓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黎清身上，语气带着一丝探究：“怎么回事？”
张姐立刻换上一副委屈的表情，指着黎清和一沓空白的复印纸，“老板，您看看，这新来的，连复印文件都做不好，浪费了这么多纸！我教了她半天，还是弄不明白，这工作效率……”
黎清咬着下唇，想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她不熟悉现代的办公设备，操作失误的确是事实，但张姐的刁难和羞辱，让她更加难以承受。
李老板没有立刻发表意见，只是走到复印机旁，检查了一下，又拿起空白的纸张看了看，眼神深邃难测。
他想起那天面试黎清时，她对公司业务的陌生，以及对一些现代科技产品的好奇，都让他怀疑她的真实身份。
这时，黎清的手机响了起来。是石禹。
“喂？”黎清强忍着委屈，尽量让自已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工作还顺利吗？”石禹关切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嗯，还……可以。”黎清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把遇到的刁难告诉石禹，她不想让他担心。
“那就好，晚上我去接你。”石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好。”黎清轻轻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李老板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黎清身上，观察着她细微的表情变化。
他注意到黎清挂断电话后，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强忍着什么。
“黎清，”李老板终于开口，“你先回工位吧。”
黎清默默地回到自已的座位，努力控制着颤抖的双手，继续整理资料。
张姐见状，凑到李老板身边，压低声音说：“老板，我看这丫头就是装的，心机深着呢！您可得小心点。”
李老板没有回应，只是淡淡地看了张姐一眼，“我再观察她一天。”
说完，他转身走进了自已的办公室，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黎清看着紧闭的办公室大门，握紧了拳头。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公司大门外出现了一个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