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运营中心的冷气开得很足，与外面的暑热形成鲜明对比。
黎清一瘸一拐地走进去，石禹默默跟在她身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您好，我们想了解一下最近的网络故障情况。”石禹走到前台，礼貌地对方经理说道。
方经理是一位穿着职业套装，妆容精致的中年女性，她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审视。
“请问你们是什么人？有什么事吗？”方经理语气官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戒备。
“我们是受电力公司委托，来调查网络故障原因的。”石禹尽量让自已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但黎清的沉默和冷漠让他感到一丝压力。
方经理眉头微蹙，“电力公司？我们并没有接到任何通知。而且，网络故障是我们的内部问题，不方便对外透露。”
“方经理，最近的网络故障并非个例，而且影响范围很大，我们怀疑这可能人为因素。”黎清终于开口，语气冰冷，直视着方经理的眼睛。
方经理脸色一变，“人为因素？这位小姐，请你说话注意点！我们公司的网络安全措施非常完善，不可能出现人为破坏的情况。而且，你们的调查可能会影响到我们公司的形象，我不能允许你们在这里随意调查。”
“方经理，我们理解您的顾虑，但事关重大，我们必须查清楚真相。”石禹试图缓和气氛，“如果您能提供一些相关的资料，或许能帮助我们更快地找到问题所在。”
方经理态度坚决，“抱歉，我不能提供任何信息。请你们离开，不要影响我们的正常工作。”
僵持之际，一个穿着维修工制服的男人从机房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工具箱，擦了擦额头的汗。
“方经理，3号服务器的线路我已经检查过了，没什么问题。”
男人抬起头，目光在黎清和石禹身上停留了一瞬，然后对着方经理说道：“不过，我发现防火墙的日志有些异常，好像有人试图入侵……”
男人话未说完，方经理立刻打断了他，“小陈，这些技术上的问题你不必跟他们解释。他们只是电力公司派来的人，不懂这些。”她转向黎清和石禹，语气强硬，“请你们离开，否则我就要叫保安了。”
这时，一个男人，也就是陈工，走了过来，对黎清和石禹友好地笑了笑，“两位，如果你们是调查网络故障的，我可以提供一些信息。我叫陈工，是这里的维修主管。”他递给石禹一支烟，石禹摆摆手表示不抽。
“最近的网络波动确实有点异常，防火墙日志显示有人尝试远程登录，但都被拦截了。不过，我觉得这可能是误报，毕竟现在网络攻击很常见。”陈工说着，状似无意地瞥了一眼黎清，观察着她的反应。
“陈工，你怎么能随便跟外人透露这些信息！”方经理厉声呵斥。
“方经理，别紧张，我只是想帮他们尽快排除故障。”陈工语气轻松，仿佛只是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怀疑是最近的雷雨天气导致线路波动，你们可以去电力设备那边查查看。”
石禹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对啊，方经理，我们也怀疑是线路问题，您看能不能让我们查看一下相关的设备？”他滔滔不绝地开始分析各种线路故障的可能性，从光纤线路到电力传输，听得方经理头都大了。
黎清在一旁听着，心中暗自着急。
石禹的话痨属性在这个时候完全暴露，反而让方经理更加反感。
她轻轻拉了拉石禹的衣袖，示意他适可而止。
“够了！”方经理不耐烦地打断石禹，“我说过，不方便透露任何信息！你们再不走，我真要叫保安了！”
陈工见状，连忙打圆场，“方经理，消消气，他们也是职责所在。”他转向黎清和石禹，“两位，今天确实不方便，不如你们明天再来？”
黎清的目光落在陈工的工牌上，上面写着“陈志强”，与他自称的“陈工”略有出入。
她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心中一个念头一闪而过…… “好吧，”黎清淡淡地说，“我们明天再来。” 她转身向门口走去，经过陈工身边时，脚步微微一顿。
黎清走出网络运营中心大门，脚步沉稳，可内心却翻江倒海。
陈志强，陈工，这细微的差别，加上他过分热心的举动，还有那有意无意瞟向自已的眼神，都让黎清感到不安。
这个人，有问题。
石禹跟在她身后，还在喋喋不休地抱怨方经理的蛮横无理。
“你说她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好好配合调查，她却百般阻挠！真以为我们电力公司是吃素的？要不是为了……”石禹说到这里突然顿住，懊恼地拍了下自已的脑袋，“坏了，说漏嘴了！”
黎清回头，看到方经理脸色煞白，嘴唇颤抖着。“电力公司……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石禹这下彻底慌了神，支支吾吾地解释：“我们……我们就是电力公司的……来检查线路的……”
方经理显然不信，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和恐惧。
“最近电力系统也频繁出现异常……你们……你们是一伙的！”她后退几步，猛地按下报警按钮，尖声喊道：“保安！保安！”
黎清暗叫不好，现在解释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她必须尽快找到证据，证明他们的清白，也揭穿陈工真面目。
趁着保安还没赶到，黎清假意整理背包，悄悄将一个微型追踪器粘在了门框内侧。她必须想办法偷偷溜回来。
“走吧。”黎清拉起石禹的手，准备离开。
刚走到门口，陈工却突然出现，指着黎清厉声喝道：“站住！我看到她了！她刚才鬼鬼祟祟地在门口做什么？她一定是破坏了网络设备！”
方经理看到啊彪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指着黎清怒吼：“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黎清看到阿彪嘴角那一抹得逞的冷笑，心中怒火中烧。
保安迅速赶到，将黎清和石禹团团围住。
黎清看着逐渐逼近的保安，低声对石禹说：“下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