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南宫珏勤勤恳恳播种的时候,远在京都的长青也终于收到了来自云谣的信。
说实话要不是系统提起,云谣怕已经将人忘到脑后了,奈何系统说不做任务没有积分,云谣无可奈何,实在是不知道写些什么便提起笔草草写了几句了事。
可长青不这么想,时隔一个月多,他满心期待的打开来自云谣在春风镇写的信。
信里说春风镇上那家春风酒楼的菜好好吃,下次带他去吃,里面还加了一片已经变干了的小小的青色树叶。
长青小心翼翼拿起那片树叶,心里欢喜。
正在这时,师父推门而入。
师父姓李,是这家戏院的老板,也是他的养父。
长青慌乱的将信封放下,语气紧张道:“师父。”
李师父看着长青试图藏起来的信,笑着问道,“长公主殿下写给你的?”
长青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李师父笑了笑,摸着长长的胡须,“当时送你来的那位姑娘说,你要是想登台表演了,可以随时登台,不用顾及长公主府,这半个月你想的怎么样了?”
长青低着头睫毛微微颤动,许久他抬起头,“过几日我便唱。”
李师父笑了起来,“你在这方面有天赋,我能看出来你是喜欢的,既然长公主殿下没有让你不要唱戏,那你继续唱又有何不可?。”
长青看着手里的青色树叶,没说话。
良久,他看向镜子里的自已,面容清冷眼里却藏着担忧。
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
这两日里,南宫珏对种地格外的积极,他还说等秋收了他要来再来一趟,看看他的种子有没有发芽收获。
两日后,云一回来了。
王小翠已经被那些人带着离开,暗中安排了一个暗卫保护她,而就在他们离开后,他们一把火烧掉了那个黑虎寨。
云谣点了点头,正准备思考下一步该去哪,窗外突然飞进了一只灰色的信鸽。
云一拦下鸽子,从鸽脚处拿下一个小纸桶,递给云谣。
“殿下,是宫里的来信。”
看来是南一,云谣接过,打开看起来,随即脸色一沉。
“收拾东西,我们回宫。”
“阿姐,怎么了?”南宫珏也察觉出不对劲了。
“南一说已经有人察觉出不对劲,开始试探了。”云谣叹了口气,“我们先回宫吧。”
南宫珏虽然有些遗憾,但也去收拾东西了。
离开时,南宫珏远远的看了一眼自已曾播种过的土地,然后看了看当空太阳,转身离开。
希望今年可以下雨吧。
一路上日夜兼程,鞍马劳顿,明明有一个月左右的路程硬生生被他们压成了十几天。
四月初,他们终于到了京都。
云谣带着一群人进了府,然后让南宫珏换了衣服跟着云一从小路离开回宫。
而她则是慢慢悠悠的泡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然后离府去了戏院。
长公主这么嚣张跋扈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刚回来无人知晓,自然是越多人知道越好。
于是就在她坐着马车刚离府,离开一个多月的长公主回来一事瞬间传遍了整个京都,顿时长得好看的戏子开始人人自危起来。
而云谣却只带着春桃悄无声息的来到了青柳戏院,也就是长青所在的戏院。
云谣被李师父迎进来,此时长青则在后台准备登场,今天是他的这一个月来的第一场戏。
她坐在二楼,一身青色衣裙目光远远的看向被红色帘子挡住的戏台,等着戏幕开唱。
“有道是你我本无缘分,全靠你的一腔爱意来将我融化……”
伴着这声开腔,一个身着蓝衣,面容姣好的花旦挥舞着衣袖上台。
那花旦眉目细长,一点朱唇,身姿娉婷,一身风情万种。
所有人都在惊叹于这扮演者是那个少女的时候,只有云谣看了出来,那人是长青。
细细算来,这是长青第二次上台,却是第一次扮演花旦。
云谣想起原主的记忆中将长青带回府里时,那长青扮演的则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小生。
想不到这人扮起女子竟是如此惊艳,云谣托着腮想到。
台上,那身姿翩翩,衣袖翻飞的花旦声音动听,仿佛浑身都发着光。
她让春桃将李师父带来,看着自已面前毕恭毕敬的李师父,云谣笑着道,“李老板不必如此,先坐下。”
李师父小心翼翼的坐下来,看着雍容华贵的长公主殿下,更加不敢乱动了。
“长青是您从小收养的吧。”云谣看着戏台上衣袖翩翩的花旦,眉目带笑,“您不必紧张,我就是想向您了解一下长青。”
被长公主殿下一口一个您称呼着,李老板也开始逐渐放松下来,听见长公主殿下想了解长青,顿时开始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是的,这孩子从小长的就好看,而且戏曲天赋也好,无论是哪个角都能模仿的绘声绘色,是个好苗子……”
云谣静静的听着,在李师父说完后问道,“那他很喜欢唱戏吧?”
“嗯,长青很喜欢。”李师父说完,还特意看了看云谣,发现没有在对方脸上看见不悦,顿时松了口气。
云谣喝了口茶,没说话。
此时长青也正好唱完,台下全是喝彩声。
云谣挥了挥手让李师父离开,然后安静的看着下面。
后台,长青坐在铜镜前看着镜子里细眉红唇的自已,想起自已刚刚看见的满堂喝彩,唇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笑。
“很喜欢唱戏?”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清亮的女声,长青顿时转头,待看见来人,他顿时笑了起来。
“殿下你回来了。”
云谣点了点头,看向一身花旦打扮的长青,再次询问道:“很喜欢唱戏?”
长青突然停顿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嗯,很喜欢。”
“那你以后都不用回去了,卖身契我回去就让人来送还你吧。”
长青一怔,“殿下是想赶我走了?”
云谣听见他的声音,一愣,是不是她听错了,怎么会听见一丝委屈。
“没有啊,”云谣摇了摇头,然后让春桃离开,“你不是喜欢唱戏,那我让你待在这里唱戏不好吗?”
听见云谣的解释,长青眼神里浮现出纠结。
他是喜欢唱戏,可他好像又有些不想离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