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无论是李景江还是李念,都非常冷静,两人唯一的顾虑反而是担心李安然没吃饱,而根本不在乎他所摄入的食物够其他人两天所需!"弟弟,不如再多煮一锅吧,别在旅途中挨饿了。”李念从昨日起便忙着准备足够的饺子供其畅快地品尝。"姐,我真的吃饱了。”李安然轻轻拍打腹部,并无虚夸,实则是已满负荷运转,“剩下来的部分就留给你与爸爸食用吧。现在外面越来越冷了,食物不易变质的。”“那我就多油煎些,以备旅途之需吧。”李念仍然摇头道, "你的食量如现在如此庞大,在这段遥远的路上怎能不吃饱呢?”"不需再费心了姐,”他知道这是她关心之故也是不舍得其离家的缘故,他走上前抱住她的肩。“请你信任我,我可以很好地照料自已。”“再说,昨晚我也不是做好了几碗方便面嘛?列车上有炉子,到时候只要加些滚开水再加入我自已配制的一些调料和你的熟肉类食物,怎可能忍受 ** ?”“另外,我那个师傅在来领物品之际也准备了一些特别制作的肉脯。拥有这些食品路上必会无忧。一旦到达目的地找到栖息之所,更加不需担忧食物不足。”“李念,听取你弟弟的意见,不要再操劳了。”李景江看了看手中的古董魔都手表后说。"临行之前请把物品清单再审核一下, 确保不会有遗漏任何一件物品的情况。安然是个成人了,我们要学会依赖他。”看到父亲开口表态,李念只得停下了手中的一切行动。把炉子里余下的火星清理完后,一家人回到居室,进行着再一次物品清查。但实际上大部分的必需品已经储存在了李安然游戏里的储物空间,即刻便可使用,十分便捷。剩下的就只有大小各三包包着,里面放着一些必要的物品诸如证明文件、各种券证、照片等等,另外还有一些用于突发状况的香烟和急救药品,不论何种情形,这袋子都是需要随时带上身边以作备用。哪怕今天坐的火车是专门为**的知青们安排的专列,但谨慎一点总比马虎大意要好得多。两包中的一包装满了衣服,从内衣内裤到毛衣外套,还有袜子手套,正好一身。其余的物品则都被李安然放在了游戏里,要不是为了避免过于张扬,这一身他也懒得带。另一大包装满了吃喝,有李安然在游戏中自已制作的肉干、李念准备的卤肉和卤蛋,还有稻香村的各种点心,而最多的还是前一日下午就开始做的炸面块速食面。其实就是把过油炸熟后的面条,绕成类似馓子一样的形态,想吃的时候放进了便当盒里,加上自制调料一热水冲开就是一顿好饭。说到防身器具,李安然也将刀子以及自卫的小玩意全都随身携带着;此时天气冷的厉害,穿上厚厚的棉衣再加上军大衣就足够挡住所有痕迹,即便手伸进去摸也是很难觉察的,除非是有意识的检查。李安然把随身物品核查完确认无问题,姐姐李念开始了千叮咛万嘱咐。提醒他要好好吃饭不要饿到,做事不要过于劳累,要小心身边人以免遇上居心叵测的人而吃了亏。又叮嘱他在外别露富、少言慎行,并且看到不错的姑娘要有勇气去追求。听着姐姐的一次又一次重复的话语,李安然并未觉得烦躁,反而感到十分温暖。穿越之前的李安然是无法理解网上某些“养兄弟魔女”行为的,但在穿越后的今天,他知道能有个如此关照自已的亲姐有多么幸运。交代了一会儿之后,一直站在边上看姐弟二人温情对话的李景江瞥了一眼手表,察觉到时间差不多,就打断到:“行了,差不多得动身了。今天过去的人估计不少,早点出发,免得耽搁行程。”“嗯嗯,说得对,早些去我也就能跟你们多说会儿话。”李安然点头应道。即便李念心中满是留恋不舍,也只能接受现状。三个人决定步行至车站,一路上慢慢聊着家常,以便能够多些共处的时间。等到了火车站,哇,只见人群涌动、人潮如海!其中大部分不仅是**的这些知识青年,更多的则是来送别的亲人与亲友。多少亲人朋友哭红了双眼,哽噎难言。多少知青在最后一刻热泪盈眶,难舍这别离之情。列车上来后,李安然找了个靠近站台窗户的位置坐着,半个身体伸出窗外,再次跟自已的父亲和姐姐攀谈起来。虽说内容都是已经翻来覆去讲了许多次的话,但这般反复似乎让他们感到些许安慰,好似能让那分别的心情得以稍减似的。眼看着列车就要启动了,棒梗才在秦淮茹和何雨柱的陪同下急匆匆地赶来。“安然,以前的事真是婶子对不住你,你千万别放在心上。”秦淮茹走到车窗前,泪水盈眶地望着李安然,“既然你和棒梗都在一个地方插队,看在家住一个院的份上,麻烦你帮忙多照顾他一点。”“秦婶儿,棒梗比我大,按理说该是他照顾我才对。”李安然心中暗暗冷笑,表面上却没有再为难她,并非不愿,而是此刻不宜如此行事。试想,这是知青告别的站台,周围都是离别的知青及其家属。对于不明 ** 的人而言,李安然为难一位前来送别的邻居母亲,不管怎么看,他总是处于错误的一方。“罢了,既然住同一个院子,需要帮助的话我会尽力。”李安然淡淡扫了一眼面带尴尬的棒梗,并未再多理会。“只不过,要是我姐或者我爸受到了委屈……呵呵,别怪我不客气。”“不会有的,不会有的。”秦淮茹暗想:就以你姐与你父亲的性格,通常是他们欺负别人,哪里轮得到他人来欺负他们!尤其是现在你姐李念在街道办事处有了个官职,哪怕这个位置再卑微也是个小官。“都说民不能与官斗!”况且秦淮茹也知道这群人都不太清白,这种时候若是仍敢欺负人,无疑是送上门自找死路。没等到秦淮茹或是来此送行的何雨柱再多说什么,列车发动的钟声便已经响起。李安然不再理会秦淮茹,只向着父亲和姐姐挥手告别,叮嘱彼此保重,泪水不知不觉中夺眶而出。尽管已是最温和的告别场景了,然而在车门关紧之后,伴随着火车那震耳欲聋的汽笛声响,车厢内外依然弥漫着一片哭喊声。当然也有一些例外情况存在。比方说,这时的棒梗就没有哭泣,甚至还无暇同秦淮茹道别。这也并不奇怪,因为他迟到了,不仅靠近站台这边的位置早已被占,另一面也没有剩余空座可言。列车一启动,所有人立刻涌至窗户边同家人作最后告别,他怎么可能挤得过去?不过幸好待列车完全开出站外后,闹哄哄的知青们都纷纷归回到各自席位。“我说,哥们儿,这位置是我的。”一位操北京口音的知青望向正坐在其位的棒梗开口道。“你的位子?”棒梗却不以为然,“座位上面又没刻你们家的名字,你让它回应啊?”“哟,小家伙口气不小呀。”知青轻笑了几声。然后……很快又有三四人凑了过来。一见这个阵势,棒梗脸色瞬间变了。若是一对一较量倒还不惧怕,然而眼前这几位气势汹汹地包围过来,让他瞬间软了下来。见状,李安然干脆视而不见。他自已选择走上绝路又能怨得了谁呢?棒梗没遭落井下石就已经够幸运了,竟然还指望人家帮忙?真是痴心妄想!结果棒梗很快就被从座位上挤了下来,周围一片喧闹声,却没人愿意出手相助。那些满口北京话的小子一看就知道是老炮儿,四九城里的刺儿头。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最好别招惹这种人,免得引来麻烦。结果呢,棒梗不仅位置被抢占了,随身携带的东西还被搜查了一通。幸好列车长及时出现了,情况才不至于更加糟糕。“大家都要去支持农村建设,最好收敛一下那些恶习。”“是我们占了个座位不错,但我们也不想惹事啊。”那位被指责的年轻人瞥了瞥列车长腰间的**,还是选择了给点面子,“只要他不来招惹我们,我们就不会找他的茬。”“这样说最好。”列车长点头道,然后转向棒梗:“既然如此,你迟到没有座位就要遵守规定。你要知道要是人人都这样做,岂不是乱成一团?”“你自已也别埋怨别人,站着干什么,跟我去车节接头处找块地方坐。”列车长又补充了一句,“你们这批人都要去东北,这一路还遥远。好好休息,不要乱跑,别到时候累趴下了。”棒梗虽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也只得依命而行。期间他还不忘满怀希望地望向李安然,指望他能出手帮一把,甚至让座。可是却发现李安然已然靠在窗户旁边的墙壁上闭着眼睛仿佛入睡。“这个混小子!”尽管心中暗骂一句,但理智告诉棒梗这只是表象,最终提着他凌乱的行李,只好跟着列车长往车厢接驳点走去。“罪有应得!真当是在自已家里一样嘛,所有人都要围绕他转?”表面上似乎安睡的李安然内心正感到一丝满足,“遗憾没有爆发冲突,否则我会更加畅快呢。”李安然打从一开始就下定了决心,这一路上谁也不招谁不惹,只专注做自已感兴趣的事情。所以一戴帽子围围巾穿上军大衣靠在那里装着入睡,旁人也不会过来主动搭话。即便是坐在旁边的同行人也注意降低音量防止打搅“休息中”的李安然,显然当时社会氛围中热心肠的人仍然居大多数。“咔嚓咔嚓…”七十年代的绿色皮质火车速度有限制通常只有三四十公里每小时。李安然将要去的那个地方虽然紧邻着东北却不在它的范围里依然十分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