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州到前台又开了一间房,特意和服务员说要住许青房间的隔壁。
服务员看了一下系统,语带歉意:“不好意思先生,隔壁没有了,同层楼可以吗?”
陆淮州退而求其次,点头应了。
进了房间,简单的洗漱,酒意退了大半,明明疲惫至极,却一丝睡意都无。
陆淮州硬生生地在床上躺了一个多小时,心里挂念着许青,微信界面点开又退出。
他想了又想,最后给许青留言:【明天上午一起吃早餐,好吗?】
成功发送,没有红色感叹号。
意识到许青未删他好友的那一刻,陆淮州心里绽放了一朵又一朵的烟花。
明知道她现在醉酒不可能回复,但他依然期待着,停留在聊天界面不舍得退出。
如果思念有回应,那就是在你想她的时候,她就出现了。
所以当许青的微信电话来的时候,陆淮州第一反应是自已脑子不清醒,第二反应就是许青出了什么事情。
他一边接起电话,一边笈着拖鞋就往许青那个房间赶:“怎么了,青宝?”
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是恋爱时的亲昵称呼。
对面的人有些大舌头:“你,你谁啊,你……”
“是我。”陆淮州在房门外站定,轻叩了两下房门。
电话那边窸窸窣窣,一通抱怨:“有人敲门,吵死了。让不让人睡觉。”
这话说得断断续续,陆淮州是竖着耳朵才听明白。
陆淮州软了声音,哄她:“我是州州,是我在敲门。”
“州州,州州,你是州州啊……”许青喊了好几声,陆淮州人都麻了。
刚开始许青是跟着沈阙他们一起叫,到后来就这么叫顺嘴了。
陆淮州耐着性子应:“嗯,我在。你怎么了,青宝,你开门,我进去看看?”
许青沉默了良久,陆淮州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而后是光脚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突地,门唰地一下打开,陆淮州看到一个头发乱蓬蓬、酒意迷蒙的许青。
他嘴角忍不住勾起,迈进一步背手轻轻把房门关上。
陆淮州低头温柔道:“怎么了?”
许青却挠了挠头发,懵懵地质问道:“你来干什么?谁让你回来的?你今天晚上看着就让人讨厌……”
陆淮州知道她是发泄怨气,但只能哄着:“嗯,我想回来。我想你了。”
说完才发现,原来思念说出口,并不难。
“狗屁。”许青抬脚不留情面地踹了他一下,陆淮州没有躲开。他闷哼一声,有些疼,但还是忍下来了。
许青转身仰倒在大床上,漂亮的眼眸盯着天花板,突然没由来冒出一句:“我口渴了。”
陆淮州就去烧水,怕她烫着了,还特意隔着凉水晾到合适的温度。
等他端着水杯站在床边的时候,许青又闭眼睡了过去。
陆淮州勾起嘴角,眼里不自觉带着宠溺,想了想,还是把人扶起来靠在自已身上,一口又一口地喂着她喝水。
许青兴许是真渴了,刚开始睡梦中还有些闹脾气,到后来又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很是配合。
喝了大半的时候,她才摇头:“不要了。”
沾了水的红唇有些润,在灯光下泛着光泽。陆淮州顿觉口干舌燥,仰头把剩下的小半杯水一口喝完。
房间内有些静谧,彼此的呼吸可闻。
许青漂亮的星眸看着他,低低的唤了一声:“陆淮州……”
他应:“嗯,我在……”
“陆淮州……”
“嗯,我在……”
也不知是谁先勾的谁,到最后唇就和唇贴在了一起。
迟来的吻,隔了三年,午夜梦回,都发现是蚀骨的思念。
陆淮州的行李都在这个房间,刚才的洗漱,他只套了酒店的浴袍。
当腰间的小手把腰带抽离,柔软的掌心抵住紧实的肌肤的时候,陆淮州用着天人交战的毅力堪堪握住那双欲意往下的手。
陆淮州的双手扣住许青的,红着眼问她:“青宝,我是谁?”
“陆淮州。”回答坚定而又清醒。
“你想要吗?”
“你不想要吗?”妖精反问,脱离了他的桎梏,雪白的双臂缠上他的脖颈。
“想。”陆淮州的声音低哑,埋在她光滑的脖颈间,像野兽发出的怒吼。
他顿觉脖间缠绕的手臂收紧了。
陆淮州低头狠狠地吻住那抹红唇,像是要把她拆食入腹一般。
她的衣服比他繁复,以前谈恋爱的时候,不是没有过渴望,两人巡逻过对方的每一寸土地,但都很有意识地没有跨越最后一步。
时隔三年,陆淮州逗弄的动作生疏里又带着一点熟稔。他知道可以让她狠狠战栗的关键点在哪里。
最后时刻,陆淮州保持着清醒和理智,他花了点时间戴上工具,豆大的汗珠已经沿着他鬓角滚落,他哑着声音:“青宝,说你愿意。”
许青像是铁了心一般,缠着他,嘴里说着狠绝的话:“不想做,就滚。换个人也不是不可以。”
这话有挑衅的成分,却狠狠激发了男人内心的征服和欲望。
到极致的时候,陆淮州清醒地看着那滴汗珠滴落在雪白上。
他低头吻住,疲惫尽失,只恨不得把所有的精力都使在她身上才好。
以前他觉得夜太长,而现在却觉得这个夜太短,短到晨光微熹时,他才拥着人心满意足地睡去。
……
回忆很长,但能说给陆老爷子听的,就那么点。
陆老爷子发出自已的疑问:“那为什么,半多年前,你还在美国。”
按理说,真把人追到手了,大孙子怎么能安安心心地呆在美国。
陆淮州的脸色有些难看,他的嘴角崩的有些紧,而后才道:“她跑了。”
“什么?!”陆老爷子表示自已没听明白。
在自已爷爷面前丢人也算什么,但他还是避开陆老爷子探究的视线:“嗯,她不要我了。她说了。成年男女,一点小事不必放在心上。”
其实他醒来的时候,许青已经走了。
也许是太久没有这么安稳过,亦或许是昨夜纵情过度,他才会睡得那般死。
陆淮州打了许青的电话,有接,只是电话里的许青冷冷淡淡:“大家都是成年人,我都不在意,你也别想太多。”
电话挂的有些快,陆淮州再打。关机。
他回到江大去找她,在楼下从白天等到晚上。
心爱的人站在他面前,声音冷淡,目无爱意:“陆淮州,我已经不爱你了,就这样子吧。昨天我很爽。你应该也很尽兴,这就够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