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很热,她穿了一件短袖的灰色套头衫,显得人纤细窈窕。
陆淮州飞快地瞥了一眼,眸色微黯。她身上的布料被打湿,晕成一个小圈的深灰色。
江夏他们三个马上就要到了,她这个样子实在见不得人。
“陆淮州,怎么办?”许青着急的声音有些娇,重复地撞击着男人的胸口。
久别重逢的两个月里,她一直都是冷冷的,从来没有这样子软过,需要过他。
陆淮州阴郁的心情晴朗了一些。
“我来帮你。”陆淮州伸手握住她的左肩,让她面对着自已。
许青衣领因为她刚才的拉扯,斜斜的,露出似有若无的春。色。
陆淮州漆黑的眼眸里满是波澜,他僵硬地撇开视线,从车座底下捞了一个袋子,递给她。
“你怎么会带这个?”许青打开一看,有些讶异。
是一包全新的垫子。
“上次去医院,你落在车里的。”陆淮州艰难地撇开视线看向窗外,不然总是难以克制的落在她胸前。
男人的喉结克制地上下滚动着,声音冷硬:“你先应应急。”
许青没有细想,迅速地打开包装袋,而后又是一脸难色。
这里离母婴室太远;在车里弄,外面又能看见。
陆淮州读懂她的为难。他伸出右手搭在许青的椅背上,身子往她那边歪。
许青下意识地往旁边一躲,脑子里一直在想:他想干什么?难不成想帮她……?!
下一秒,却见陆淮州从座位底下拿出一个遮阳档。
靠,她脑子装了什么黄色废料,一定是刚才做梦的后遗症。
许青很懊恼,垂眸颤着睫毛,果然是她自作多情。没多想又坐直身子,刚好和起身的陆淮州撞到一起。
男人的下巴碰到她的凶。
这个时候许青正难受,轻轻一碰都是疼的,更何况男人的下巴还很坚硬。
“疼……”许青没有忍住,轻呼出声,疼到眼睛都泛起泪花。
许青哀怨地看了陆淮州一眼。
明明莽撞的是她,但是陆淮州却心甘情愿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陆淮州有些庆幸今天坚持和许青一起出来接朋友,她对他的情绪,慢慢地多起来了。这是一个好现象。
受伤的部位比较特殊,陆淮州只好用遮阳挡掩饰自已的尴尬。
遮阳档遮住从外面来的视线,两边是防窥玻璃,陆淮州不放心,把车帘也拉上。
车帘是前两个月刚刚装上的,和车里的内饰有些不搭。县城的水平有限,但为了许青母子俩,陆淮州没有考虑那么多。
车内的光线瞬间暗了不少。
外面的路人时不时地投来暧昧的神色,陆淮州耳朵尖,听到外面有人在惊呼:“这是搞车。zhen吗?.”
身旁的许青低头忙着把三片垫子组装成大号的,丝毫没有留意到外头的风言风语。
陆淮州犹豫了片刻,最终决定留在车里。
果然许青又犯了难。
她一个人搞不定。
“要不要我帮你?”陆淮州看她背对着自已,僵着身子没有动作,试探地问道。
许青这次没有矫情,低低地应了一声:“那你帮我把旧的拿出来。”
她先是背着陆淮州,把新的垫子覆上,才犹犹豫豫地转过身,拉开左边的衣领。
陆淮州呼吸猛地一滞。
这个画面对他的冲击力太强了。
就像无声的邀请。脑海里又浮起梦里的春色,他心烫到厉害,溢散到全身。
“陆淮州,你快点啊……”许青涨红着脸催促他。
她实在没办法,如果完全自已弄,估计整件衣服都要报废。
反正也不是没睡过,总比找个陌生人来的好。
陆淮州,你快点啊……这句话,在与许青重逢前的无数个夜里,都在他的梦里魂牵梦绕过。
“好。”陆淮州压着嗓子,低低地应了她一声。
他左手难以克制地颤了颤,在她眼神示意下,探进去。
眼前是她颈肩嫩白的皮肤,应该是休息了大半年的缘故,很久没晒太阳又白回来了。
陆淮州垂眸,依稀可见白皙的肌肤上纵横着青紫色的静脉。
能想象得出来,她有多难受。
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干这事儿,没什么经验。摸索着如何把旧的撕下来。
衣服内的空间太狭小了,两人的手背磨着,粗糙碰上娇嫩,着实暧昧火热。
许青这个角度,一低头就能看见不能看的场景。
脑子里又浮起那天夜里,他同样是用这双手,走遍她全身。
许青浑身轻轻一颤,眼眸克制不住偷偷抬起,盯着他,就像年少时,她的目光总是跟在他身边。
因为他欢喜,因为他忧愁。最后虽然得偿所愿,却变成现在一地破碎的关系。
“陆淮州……”许青脑袋混沌,喊了他一声。
陆淮州抬眸看她,两人视线碰撞在一起,离得有些近,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好了没?”许青怕自已失态,匆忙地撇开眼。
“嗯。”男人声音如大提琴般,暗哑低沉,蛊惑着她的身心。
许青脑子里那些暧昧的场景瞬间消失,因为她被碰的有些疼。
陆淮州瞥了许青一眼,女人眼角泛着红,挂着细碎的泪珠。
他还是想不明白,许青这么一个个娇娇嫩嫩的女孩,那么怕疼,当年怎么会去念体育生。
当沉甸甸的垫子被拎出来的时候,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陆淮州耳根有些红,他全身都热的厉害。
他想起以前的许青,在他面前也是这么热烈而不遮掩。
有了第一次经验,另一边的就很顺利。
许青偷偷地舒了一口气,突然很疏离地和陆淮州说了声“谢谢”。
车内暧昧的气息还未散,一句“谢谢”将两个人的距离再扯远。
男人扬起的嘴角一下子掉了下来。
陆淮州没有回应她,只是眉目暗藏冷厉,他看了许青一眼,深邃的眸像是一个深海的漩涡,把人吞进去。
许青的呼吸微滞,而后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来。
是江夏,他嗓门很大:“老大,我们到了,你在哪里!!”
陆淮州听见了,抬手把遮阳挡拿了下来。
车内车外几个人视线交汇,江夏声音老高:“牛啊,老大,你是和陆淮州搞车。zhen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