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犹豫了片刻,还是打开了浴室门。
该面对的,终究是要面对。
陆淮州看着许青有些肿的红唇,脑海的画面未褪,身上的某处又有翘首的反应。
来许家这么久,陆淮州第一次对许舅妈产生了些许怨怼。
“换身衣服,我们聊聊。”陆淮州的嗓音嘶哑,把许青的家居服递给她。
“好。”许青避开他的视线,转身把浴室门关上。
十分钟后,许青终于做好了心理建设。
打开门看到陆淮州倚在门口等她的时候,许青还是忍不住轻轻一颤。
她刻意避开陆淮州灼人的目光,先去看看婴儿床里的星星。
宝宝闭着眼,小脸睡得红扑扑的,不知外界的风起云涌。
“许青……”陆淮州踱步跟了上来。
许青怕自已再失去理智,抬手制止陆淮州再上前的动作。
“你就坐那儿……”许青指了指沙发床,她觉得两人要保持一定的距离。
许青现在就像一只受惊警醒的猎物,时刻防备着陆淮州。
陆淮州失笑,但选择顺从她的指挥。
许青看陆淮州乖乖地在沙发处坐下,才慢慢地舒了口气。
再看向男人的时候,她眼底带着疏离:“说吧,聊什么?”
陆淮州对上她漠然的目光,心头钝疼,抿着唇:“你和唐兆奕……”
他还是想知道刚才她和唐兆奕说什么。
“我和唐兆奕什么都没有,什么也不是。”许青打断他的话,明媚的眼底满是受伤之色。
就算她和唐兆奕有什么,陆淮州又有什么资格来质问她。
她看了一眼睡得香甜的宝宝,觉得还是尽快地给这段畸形的关系画下个句号。
“陆淮州,既然要谈,我就先说。”许青心里给自已打了个气,尽可能让自已看起来轻松而不在意。
“好。”陆淮州靠在沙发上,他想听许青说,才能谋定而后动。
幸好刚才在浴室打好了腹稿,这些话,许青盘算了许久。
她坐在床尾,与陆淮州隔着几步远,两个人两个月来,第一次这么平心静气地聊天。
“星星以后跟着我,你如果想她,可以随时来看她。”许青明白,陆淮州之所以会在这里,是因为星星身上流着他的骨血。
她不确定陆淮州会不会和她争夺抚养权。如果会,许青觉得她不一定能争夺得过法学院的大才子。
不过她可以拒绝做亲子鉴定,毕竟许星的出生证明上,只写了母亲:许青。
陆淮州没有说话,怒火在他心底积聚,他一双凌厉的眸子盯着许青,周遭的空气都冷寂下来。
“一年前的事情,是我不对。如果破坏了你的感情,我和你道歉。我当时不知道……”你已经有婚约在身了。
许青说到后面,眼底噙着泪,有些说不下去。
“还有呢?”陆淮州原本随意搭在靠椅上的手,已经握成拳,克制着愠怒。
许青哽着嗓子,仰着头把泪逼回眼底:“这个小地方不适合你,如果你想,可以随时走,我会照顾好孩子的……”
“你这是在赶我走?”陆淮州饶有再好的心理素质,此时也压制不住。
他起身伸手捏住许青的下巴,居高临下地质问眼前人:“把星星留给你,然后叫唐兆奕‘爸爸’吗?许青,你怎么敢?”
“陆淮州,你疯了吗?!”许青听着陆淮州的疯话,气急了抬手想甩他一个巴掌。
手却被陆淮州拦了下来,握在炙热的掌心里。
陆淮州趁势把许青整个人都抱在怀里,许青接不住他的力道,人不可抑制地仰倒在床上。
“青青,星星的爸爸只能是我。”陆淮州的额头抵着许青的,灼热的目光像是要把许青吸进去。
他低头想去吻许青,却被身下的人扭头躲开。吻落到了许青的耳垂上,她不可避免的轻颤。
陆淮州满意她的反应,忍不住加大了吮吸的力度。
“陆淮州,你起来。”许青觉得谈话不是这么谈的。她还有条件没有提完。
“要么谈话,要么睡你。你自已选一个。”陆淮州压抑了两个月的本性慢慢暴露,他在许青耳边恶狠狠地威胁,满意地看着怀里的人微微一颤。
许青突然想,自已当年是不是不懂事,看走眼。
以前的陆淮州,哪有这么不要脸。
但是许青不知道的是,陆淮州是只蛰伏许久的猎豹,之所以不出手,只是怕吓到她这只狐假虎威的小白兔。
“星星的爸爸当然只会是你。”许青颤着声音,尽可能地让自已保持冷静。
生物学意义上的血缘,陆淮州当然是星星唯一的爸爸。
许青想起那夜火热后,她无意间看到的短信。
【淮州,这件婚纱怎么样?】
这条短信隔了一年,许青依然记忆犹新。
再想起,许青心里依然苦得很。没成想,自已成了破坏人感情的小三。
她不知道陆淮州的未婚妻知不知道他的被动出轨,但是她心里放不下这个包袱。
许青声音苦涩,想了想还是说出口:“错误已经犯下了。你把它当成一个意外,我也会保守秘密。你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生活应该回归正轨……”
陆淮州听得云里雾里,他好想扒开许青的脑袋,问问她讲的什么狗屁不通的屁话。
“你的意思是,以后咱们两个各走各的,谁也不认识谁?”陆淮州咬牙切齿,他想,许青要是敢应,他干脆把她咬碎了吞肚子里好了。
“差不多吧。”许青真的应了,然后肩头顿顿一疼。
陆淮州隔着薄薄的衣衫,咬了许青一口。
她忍不住轻呼一声,下一秒唇又被陆淮州堵上了。
“你每说一次,我就咬你一次。直到你闭嘴为止。”陆淮州过了许久,才放开许青的唇,在她耳边低声威胁。
许青气急了,扭动着想把陆淮州从自已身上扒下来。
再这么下去,她脱离不开,反而越陷越深。
夏天的衣服很薄,两人贴着,所有的厮磨都很直接。
陆淮州呼吸渐热,许青终于意识到危险,抖着声音:“你冷静一点……”
陆淮州的手机铃声解救了许青。
许青听到男人低声咒骂了一句,才感觉身上的压力顿失。
陆淮州怕吵到星星,去客厅接的电话。
房门半掩着,陆淮州的声音传进来,像是在安抚人,很温和:“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回去的……”
许青有些热的心,冷静下来了。她自嘲轻笑,起身把房门落了锁。
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许青把自已埋进被子里,泪落到床单里被吸干,然后就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