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下手真狠啊。”打道回府的北义揉着自已的大腿,一脸忧郁的看着墨琳:“我腰还没好呢,又惦记上我腿。”
墨琳颠着手中的五两银子,笑着说:“嘿嘿,那不是怕失败么,走,我请你啃鸡腿。”
两人坐上原先的马车赶往京城小院。
一片苍茫的大地上,马车缓慢行驶在路上,从高处看去,像一只小小的蜗牛在爬动。
马车里的北义看着墨琳。
墨琳噔他一眼:“你差不多行了,我脸上又没有花。”
北义微笑,没有说话,却十分听话地将视线移开。
行至京城,墨琳跳下马车打包了吃的准备带回小院,北义一把将吃的从她手上夺去。“你手塞袖袍里,别冻着。”
看着北义的背影,墨琳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揉揉鼻尖,墨琳跟上北义的脚步。
小院的门被推开,屋内的三人听到动静,纷纷走出来。
凌风有些急切:“我大嫂可接受?”
北义举起手中的吃食,露出一副害怕的模样:“我用你大嫂的租金给大家买了早饭,你不会打我吧。”
“呵。”凌风笑出声,捶了北义肩膀一拳。“多谢。”
北义看着墨琳,幽怨道:“你看看人家凌风,下手多温柔,哪像你,肉都被你掐掉了。”
皇甫月笑看着北义,“咋啦,你又惹墨琳啦?”
“啧!”北义一脸冤枉:“月儿,你可不能乱说,我哪敢惹她,只有她欺负我的份。”
“好啦,快进屋吧,我们先吃饭。”
用过早餐,几人又商量了启行之事,由于再过几日便是春节,也是皇甫月的生辰,所以大家一致决定等春节和皇甫月的生辰过后,再动身前往篱笆院。
皇甫月想在动身前的这段时间陪陪苏贵妃,就在午时刚过前往皇宫。
苏贵妃在看到皇甫月时,心里开心的溢于言表。她吩咐侍女将新做的华裳拿进来,让皇甫月看看喜不喜欢。
看着眼前的华服,皇甫月眼珠子一转,她抱住苏贵妃的手臂娇声道:“额娘,这些华服是很好看,但是儿臣穿不过来,有点浪费,不如····不如儿臣将这些换成银子?”
苏贵妃宠溺的看着皇甫月,她神色一愣,疑惑道:“嗯?公主府的银子不够用么?怎么还要用衣裳换银子。”
“哎呀不是,”皇甫月晃着脑袋撒娇:“儿臣就是觉得只有银子最实用,好不好嘛好不好嘛额娘,好不好嘛?”
“呵···哈哈哈。好,月儿怎么说额娘就怎么做,银子额娘会给你,这些衣裳也给你。”说罢,苏贵妃松开皇甫月,从自已的匣子里拿出五张巨额银票。
皇甫月眼睛都亮了,她伸手就要去接,却被苏贵妃一把抽回去。“别急,回答额娘一个问题,这些就是你的。”
皇甫月点点头:“随便问。”
苏贵妃屏退屋内侍女。随后问皇甫月:“你之前带的那个新侍女,叫什么名字?”
皇甫月不可思议的看着苏贵妃:“就这?”
苏贵妃点点头:“没错,就这,快说。”
皇甫月眯起眼睛看着苏贵妃的脸,又围着她转了一圈然后突然靠近:“额娘,儿臣可从来没见到您对一个侍女这么关注,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儿臣?”
苏贵妃被她突然的贴脸吓了一跳,她忙拍着胸口:“你瞎想什么呢?额娘就是觉得她长的很像一个故人,就想问问清楚,看是不是故人之女。”
“哦~这样啊,那肯定不是。”皇甫月也没回答就直接否定。因为墨琳可不是女子。
看到苏贵妃将银票塞进袖袍,皇甫月急忙拉住她塞银票的手:“她叫墨琳,本名淮琳,墨琳是后来改的名字。”
银票从苏贵妃手中飘落,散在地上。
淮?她喃喃问道:“可是橘生淮南的‘淮’?”
看到银票落地,皇甫月立马蹲下身去捡,听到苏贵妃的问话,她头也不抬:“是啊,不过她肯定不是你的故人之女,她可是男儿身,那天进宫就是男扮女装罢了。”皇甫月捡完银票,起身看着面色有些激动的苏贵妃。“额娘,你怎么了?”
是她的女儿!是她的女儿啊!苏贵妃忍着热泪,看着眼前的皇甫月。
这个傻孩子,淮琳非明就是女儿身,她没有喉结怎么会是男子。
月儿,她是你的孪生姐姐啊!你们长的完全不一样,是因为你像你的父亲淮惺。而淮琳却像你的母亲皇甫盈。
皇甫月看着苏贵妃的表情,有些害怕:“额娘,你没事吧,你是不是生气儿臣让一个男子扮成侍女,额娘您别生气,儿臣知道错了。”
苏贵妃嗓子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说不出话。
皇甫月神色紧张的急忙倒了一杯热茶。“额娘,您别生气,您喝口茶顺顺气,您别吓月儿啊。”
苏贵妃并没有喝,她将接过的茶杯放在桌上,缓缓开口:“月儿,后日便是你的生辰,可否,将淮琳带进宫,额娘想再见她一面。”
皇甫月用手轻揉着顺着苏贵妃的后背,说道:“额娘可是想见他,以解相思故人之苦?”
苏贵妃一愣,随后说道:“嗯。你可愿意帮额娘这个忙?”
皇甫月停下手道:“额娘,儿臣得问一下他本人的意见,如果他愿意,儿臣会带他来,您看这样行么?”
苏贵妃点点头,思绪飘向十六年前的那个夜晚。
“贵妃娘娘?您怎么来了?”淮惺看着突然赶来的苏贵妃,惊诧万分。
苏贵妃看了一眼淮惺,淮惺身着灰色长袍,是民间最常见的书生模样,她冷言:“怎么,盈盈今日临盆,本宫来不得么?”
淮惺闻言赶紧走向一旁作揖:“草民失言,贵妃勿怪。”
苏贵妃又是一个冷眼,随即冷哼一声走进淮宅。
脚步刚踏进院中,就听到皇甫盈撕心裂肺的叫声,听着她的痛喊,苏贵妃的手不由地将锦帕都卷成了一小坨,她一脸担忧地站在院中。“妹妹!我来看你了,你别怕,我已宣了御医。”
屋里的人在听到这句话时,停止了痛喊,她颤抖着双唇:“苏姐姐,谢谢你还愿意来看我·······啊!痛!好痛啊苏姐姐!”
苏贵妃紧咬牙关,对着身后的奴才吼道:“还站着干什么?!本宫不是让你们去宣御医了么!人呢?要是今夜郡主有个万一,本宫让你们统统给她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