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两!墨染面色不变,内心却还是惊了一下,他从家里出来带的银子已经花的七七八八,现在也就只剩四十两,不过他没有犹豫,将银子都拿出来放在柜台上,同时将银子放上柜台的还有凌风。墨染转头看向他,凌风却将墨染的银子从柜台上拿走放回他手中:“有我们在,轮不到你们付钱。”
北义噗嗤笑出声,朝凌风伸出大拇指:“霸气!”
美女老板拿出五根特制的竹签放在柜台上,上面写着‘花会签’。“这是后日投票用的,每人一支,可以投给自已喜欢的花种。”
几人好奇的拿起来观察,这还不是普通的竹子做的竹签,是用湘妃竹制成,就在他们观察竹签时,街上传来喧闹声。
“有人在拉票,你们感兴趣的话可以出去看看。”看他们五人望向门口,美女老板向他们解释道。
“多谢美女姐姐解惑,我们去看看吧?”皇甫月征求四人的意见。
走出客栈,一眼就看到了一位身着华服、风度翩翩的公子正站在熙熙攘攘的街头,手中高高地举着一盆色彩斑斓的花卉,眉飞色舞、口若悬河地向着过往的路人们讲述着这盆花的来历和独特之处。
这位公子面容俊朗,剑眉星目,嘴角挂着一抹自信而迷人的微笑。他的声音清脆悦耳,仿佛有一种魔力能够将周围人的注意力都牢牢地吸引过来。
“诸位请看!”公子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转动手中的花盆,让花朵全方位地展现在众人面前,“此花乃是我从遥远的南方历经千辛万苦才寻得而来。它生长于幽谷之中,每日沐浴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汲取着山间清泉的滋养,故而开得如此娇艳动人。其花瓣如丝般柔软光滑,颜色更是鲜艳夺目,红似火,粉若霞,白如雪,而且啊,这花香清幽淡雅,闻之令人心旷神怡,还能助人入眠。”
墨琳轻轻碰了一下北义的胳膊,悄声询问:“你见多识广,可认识这花?有他说的那么神奇么?”
听墨琳说自已见多识广,北义的嘴角怎么都压不住,“这就是普通的花,没他说的那么玄乎。”
就在几人向那位公子走去时,一位少年步履凌乱向他们冲撞过来,在快撞到皇甫月时,被墨染和凌风同时伸手挡住。皇甫月下意识看了一眼墨染,眼睛里多了一丝柔情。
被拦住的少年急忙道歉躬身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家狗生了病,我赶着去拿菜换钱给它买药,一时没注意到你们,对不起。”
少年手里提着一筐还带有泥土的野菜,膝盖上也都是泥土,想必是跪着挖的野菜,看着狼狈少年着急脸红的样子,皇甫月内心动容,为了一条狗能做到这个份上。她让凌风掏出碎银递给少年,少年眼神十分渴望地看着碎银,却也不敢上手拿。
皇甫月弯腰温柔的对他说:“别怕,先把银子拿着救你的小伙伴吧,这钱不用还。”
少年红着眼眶仰头看着皇甫月:“谢谢姐姐,我也替我的小狗谢谢你。”他将手上的泥土在衣服上蹭了蹭,才将凌风手上的碎银接过。
少年离去,北义不解地问:“月儿,你不怕那个小子骗你啊?”
皇甫月回了他一个微笑:“他行他的骗,我行我的善。”
他行他的骗,我行我的善。墨染不由地看了几眼皇甫月。
除了皇甫月,剩下的四人除了一开始对玫瑰小镇的惊叹已经转为了无感,这两天就都陪着皇甫月兜兜转转赏各种花。
第三天天还没亮,街上就开始喧闹了起来,临近午时,各个花主都十分卖力的吆喝,不少花主都喊墨染他们来投票,墨染他们只跟着皇甫月走,皇甫月投谁,他们就跟着投谁,最后他们将竹签都投给了牡丹。理由是,苏贵妃喜欢牡丹·········
花会随着投票的结束而结束,胜出的是西域商人带来的五色杜鹃。
在返回客栈的时候,北义想去药铺转转,看看有没有他需要的药材。皇甫月凌风就先回了客栈。
等他们从药铺出来再回到客栈时,却没有见到皇甫月和凌风。
“老板,请问跟我们一起来的一男一女呢?”墨染下楼走到柜台。
美人老板疑惑:“走了呀,你们不知道?”
三人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皇甫月和凌风是不会不辞而别。“什么时候走的?”
看到三人面色不对劲,美女老板赶紧回想了一下,她说:“刚刚他们回来的时候,我在给那少侠结算押金,小姑娘说想入厕,就去了后院,少侠本来想跟那姑娘一起去的,但是这时候来了一个小孩子,拉着他说什么谢谢,狗啊什么的,我没仔细听。少侠把他甩开后就去了后院。这都好久了没见他们出来,后院也有个小门,他们应该从小门出去了。”
回忆起和皇甫月他们初遇时的场景,三个人面面相觑,脸上都浮现出担忧之色,心中暗道不好,几乎同时,他们拔腿朝后院奔去,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赶着他们。
待赶到后院,却没有发现打斗痕迹,就连地上的落叶都完整地安静躺着。身为神医的北义鼻子异常敏锐,嗅到了微乎其微的血腥味,他目光一寸一寸在地面查看。突然,一滴暗红映入他的眼帘,那是一滴血,颜色已经变得有些暗沉,他蹲下身,才发现血液附近还有少量的白色粉末,伸出手摸向那一滴暗红,液体不再温热,却也未曾干涸。出于大夫的敏感度,他用手捻起粉末放到鼻尖,是迷药。
北义缓缓抬起头,眼中尽是担忧和紧张,他直直地看向墨染,声音低沉而又确定:“他们出事了!”短短四个字,如重锤般敲击在墨琳和墨染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