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出此言?”
“王莽说当时玉珠誓死不从,竟咬伤他的耳朵。因此还被手下的弟兄嘲笑,他一气之下就把她掐死了,她的尸体当晚就被扔到寨子外的乱石上,谁知第二天外出的土匪发现她的尸体不见了,他们也没人在意,毕竟土匪窝逃出去的女人,只会遭到世人的厌弃。”北义越说越觉得世上的女子可怜,她们一直被偏见所束缚。
墨染沉思,玉珠父母当时说玉珠的尸体是在溪边的大箱子里发现的,王莽说是直接把尸体扔到寨子外。难道有人将她的尸体专门装进箱子?还是当晚她没死?如果没死,那她应该会跑回家,为什么会……
墨染想的头疼,他揉了揉太阳穴,掀开被子下床。
到底漏掉了什么呢?
“哥?”
在他沉思的时候,时间悄然流逝,而墨琳等人却不知何时已然静静地伫立在了门口。她的目光落在墨染身上,眼中满是藏不住的欣喜。
墨染缓缓抬起头来,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回来了。”那声音仿佛带着一种独特的温暖。
墨琳跨进屋里,快步走到他面前,“想吃什么?我去做。”
墨染伸手揉了一下她的脑袋。“嗯…红烧肉。”
“多做点,我也饿了,我伺候他两天,不得给我点好处?”北义走了过来抖着脑袋皮道。
墨琳难得一见的对他温声细语:“好!我很快就好。”
皇甫月看着跑出去的墨琳,越加羡慕二人的‘兄弟’情。“感觉怎么样?”皇甫月想到那天晚上她抱着墨染,内心居然有一点波动。
“挺好,谢公主关心。”他往门口外看了一眼,外面空空的没有一个人,他不由地疑惑:“被解救的新娘呢?”
说到那些新娘,皇甫月眸子里的光黯淡了些许,面色也凝重起来。
“没找到?”墨染看她神色不对,内心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找到了,但是都死了。”
“都死了?!”墨染和北义同时震惊。“那天晚上就死了?”
皇甫月摇摇头,拿出一张纸给墨染。“她们是自杀。”
墨染接过纸,纸上的字迹清秀,想必下笔之人是位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
“吾等遭恶人劫持,贞洁之名尽毁。
从未敢期望此生能逃离这魔窟。
却不曾料到,承蒙上苍眷顾,
得遇几位少侠援手相救。
汝等之恩情,吾等没齿难忘,永铭于心。
奈何世间已无吾等立足之地,
与其在家人、夫家和世人的唾弃中毫无尊严地苟活,
自缢对吾等而言,实乃最佳之解脱。”
看完信的墨染无力地垂下手臂,他喃喃道:“我知道玉珠之死,漏掉的是什么了…”
北义看完信,愤然道:“受害者是她们!为什么世俗却容不下这些可怜人!”这时候的他觉得王莽被折磨的还不够惨!
“墨染,你刚刚说漏掉了什么?”皇甫月看着墨染。
墨染神色悲伤。许是上苍怜悯,可怜人帮了可怜人。“是这封信告诉了我答案,杀玉珠的人,是即将成为玉珠的夫君。如果我猜的没错,当晚被扔出去的玉珠半夜醒了过来,她极度害怕,所以一直跑,一直跑,哪怕摔得浑身是伤。惊魂未定的她想要找人求助,所以她想到了她的夫君,但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她的夫君在看到她的时候,想的不是保护她,而是要甩掉她,甩掉这个会给他家蒙羞的女子,在他知道王莽把玉珠‘掐死’后,就选择了借刀杀人,玉珠死后,他便将她装进木箱,扔到玉珠家的小溪边。”
听完墨染的猜测,皇甫月震惊地捂住了嘴。
房间的气氛变得异常凝重。
第二天四人便打听到了玉珠夫君的住址,令人可笑的是他已另娶她人为妻。
在他被抓时,他一脸无辜问他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北义一脚踢上去,钱年应声倒地,他看着面前的五个蒙面人怒骂:“你们凭什么抓我,有本事露出真面目。还打我,这是滥用私刑!我要去报官!你们等着蹲大狱吧!”
皇甫月冷笑,只有她将人关大狱的份,没人能关的了她。
墨琳说出了玉珠的名字。
钱年在听到玉珠的名字时表情明显变了,“她是被土匪掐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找我干什么。”
“她不是被勒死的么。”墨染冷声反问。
“哦,对对对,她是被土匪勒死的,不是我杀的,你们去报官抓土匪啊。”钱年趴坐在地。
墨染抽出剑。“她到底是被勒死还是掐死的!”
脖子上皮肤被剑刃划破,钱年浑身颤抖“勒死的。”
“那先掐死她的人是谁!”
“王莽。”
“谁告诉你王莽掐死了她!”
“玉珠。…不是,不是。”钱年知道事情败露,开始大喊:“救命啊,要杀人了,救命啊!!!!”
鲜血溅撒,此刻的钱年就像一条死鱼,身体在地上微微抽搐着。
“玉珠死不瞑目,你去阎王殿洗清你的罪孽吧。”
玉珠父母知道事情的真相后,顿时捶胸顿足懊悔不已,当初玉珠因为钱年的花言巧语,钟情于他且非他不嫁,她想成为钱年的妻子,她不相信劫亲的事会发生在她身上,没想到……。二老后悔当初没有坚持拒绝这门婚事。
其实,墨染只猜对了一半。
王莽先‘掐死’的玉珠没错,钱年杀了玉珠也没错。但劫亲另有缘由,钱年在一次机缘巧合下认识了一个寨子里的边缘人物,是他向那个人透露了玉珠出嫁的路线,因为他有了新欢,想抛弃玉珠,奈何玉珠非他不嫁,他便出此下策,连王莽都不知道是钱年主动透露的,那个边缘人物也早在那个夜晚成了墨染的剑下亡魂……
……………………
这次的经历让几人有些神伤,人性的恶,远超乎想象。
再次回到篱笆院,五人面色才稍微有些转晴。
气氛小组北义看大家闷闷不乐,便开始了作妖。“墨染,你知不知我们救你那天晚上,可是公主抱着你呢,这应该也是月儿第一次抱男子吧,哎呦~抱的那个紧呦~”
一股凌厉的掌风朝北义猛扑过去,墨染沉稳地向前一步,牢牢地抓住了即将砸向北义面庞的拳头。
“调戏公主,是死罪。”凌风目光如刀,厉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