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牢内。
墨琳在角落打坐,仿佛外界一切跟她无关。
想起刚刚在公堂受审,墨琳闭上的双眼眼皮微微轻颤。
这位王大人还不算蠢,拿了一张别人的画像问那王佳,是不是墨琳是不是杀了画像上的受害人王小,王佳想也没想就说是,也算是解脱了墨琳的嫌疑,接着墨琳反控诉,认为王佳和四个烧杀抢掠的强盗有关系,否则不可能看到死人还能如此冷静,而且还指认墨琳是杀了王小的凶手。
在墨琳隔壁的监牢内,一位衣衫算是干净的青衣男子一直在盯着墨琳,墨琳未睁眼,却悠悠开口:“兄台,盯着我这么久,怎么,你有短袖之癖?”
北义一愣,继而轻笑:“我若喜欢你,怎么能说是断袖之癖呢?”
墨琳睁开双眼,眼神似冰:“兄台说笑了。”
北义直接坐到栏杆处,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别装了,小爷我可是神医圣手,我一眼就看出来你是姑娘。”
墨琳冷笑一声,也坐到了栏杆旁,二人之间只隔着栏杆。
“是吗?神医圣手?那你可知你几时死去?”
话音落,墨琳手迅速穿过栏杆,掐住北义的脖子。
北义条件反射抓住墨琳的手腕,却掰不开,他的脸慢慢涨红:“兄,兄弟,手下留。。。。情!”
在他即将失去意识之时,他无奈,伸出左手向墨琳的胸口抓去。
在北义的手碰到她之前,墨琳掐着他的脖子,右手稍稍使劲,将北义推倒在地。
北义躺在地上大口呼气,眼神看向墨琳:“不是,你下手真狠啊,在监牢杀人,你厉害!”北义顿了顿,眼神带有一丝怜惜:“兄台,我刚刚无意摸到你的脉搏,给你个建议,你的功法。。。有问题,别再练下去了。”
听到北义这句话,墨琳终是用正眼看了他,但也仅是一眼。
看到墨琳的表情,北义就明白了:“难道你知道你修炼的功法有问题?”
墨琳以冷漠回应他。
北义也不放在心上,自顾自说:“虽然你的功法有问题,但是!我可是神医圣手北义!有我在,不管你修炼何种歪门邪道,我都能治,小爷我就是这么自信!”
“用不着你一个快死的阶下囚救。”我现在活的每一天,都是赚的。
北义疑惑皱眉反驳:“谁告诉你我要死了!!!!我只不过是劫富济贫!不小心,,不小心被人家抓了而已,鬼知道那家商贾之家后门有条大狗,要不然我早就顺利跑了。”
北义嘿嘿笑了两声:“咱俩也算有缘,我过两日就要出去了,你真不考虑让我帮你吗?不收费,我行医向来只为积德行善。”
若真如他所说有法子可医,那我是不是就能摆脱跟娘一样的结果?
墨琳稍加沉默:“若能活着出去,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北义摆了摆手:“我不一定有把握,不过,谁让我就喜欢攻克疑难杂症呢,没准你还真有福,不过,你是因为犯了什么事进来的?”
“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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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来到了县衙附近。“难不成,凶手是他?”
差役拿了一张告示贴在衙门前,闲着的百姓都去看热闹。
“咦?嫌犯不是被抓了吗,怎么又贴出悬赏线索的公告。”
“你笨啊,肯定是抓错了啊。”
墨染听见,快速走到告示前,逐字细看。
太好了,墨琳摆脱嫌疑了,既然现在没放出来,那肯定是因为杀了几个强盗的原因了。我听爹爹说过,律法规定,凡是斩杀无恶不作,奸杀掳掠的匪徒,皆可免于刑罚。
墨染松了口气,没想到自已忙活一天,是白忙活。白忙活?倒也不是。
他走到衙门口,给衙役说了句话,就回了他住的客栈,点了几个菜,斟了两杯酒,静静地在包厢等着。
很快,一位年近四十的男子走了进来。
“杨师爷,请坐。”墨染站起身行礼。
杨师爷倒也不客气,落座后开门见山:“你有什么线索?”
墨染端起酒盅一饮而尽:“杨师爷不用如此心急,现在正值午时,我们何不先填饱肚子再说。”
杨师爷耐着性子夹了菜。
墨染慢慢悠悠开口:“我听人说,杨师爷自小跟着王大人,二人相伴长大,王大人考取功名后,你变成了他的师爷,你们二人将骨冥镇治理的井井有条,虽说不富庶,但百姓人人不缺吃穿,王大人手中也从未有冤案。”
“哼,那是自然,王大人清正廉明,一生为了社稷,为了百姓,殚精竭虑。”杨师爷一脸自豪。
“正因为王大人的业绩,不日即将调任至京城为官对吧?”墨染给自已斟了一杯酒。
“你怎么知道?”
“这酒真是好酒。”墨染放下酒杯,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但是,这个时候,王大人的弟弟,王小过来投奔于他,王大人念在情分,将他收留,却没成想,这王小,是一个好吃懒做,骄奢淫逸之徒,不止多次明目张胆偷抢钱财,还强抢侮辱妇人,王大人虽然几次三番将他收押监牢处罚,他出狱后仍然不改。你私下给过他钱财,让他离开这里另谋出路,谁想王小拿了你的钱,还给了你一巴掌,叫嚣你只是个师爷,没资格管他。这个时候的王小,王大人赶也赶不走。照这么下去,王大人调任京城为官的调令,应该就会撤销了吧。”
杨师爷眼神微变,“你打听的还真够不少的。”
墨染继续开口:“身为王大人的发小、挚友、师爷的你!知道王大人付出了多少心血才走到如今这个地步,若王小一日不除,王大人早晚要因为他,名誉扫地,功败垂成……”
“啪!”杨师爷用力拍了下桌子,桌子上的茶杯都被他的力道震的晃动起来:“怎么,你怀疑我?”
墨染定定看着他摇了摇头:“不是怀疑,是确定。昨日丑时,王小玷污心叶,心叶不堪受辱自杀,王小看到割喉而死的心叶,吓得魂不附体,他不敢直接找王大人,就先去找你商量对策,而你,早就受够了王大人给王小擦屁股,索性就杀了他,然后骑马将尸体运到距离骨冥镇三里外的树林中。”
“哼,小小年纪,想象力果然丰富,可惜。。。。”
“可惜我没有证据,是吗?”墨染突然笑了,“证据啊,我还真没有,不过,王大人有,你昨日丑时杀人,返回是寅时,今天应该还没来得及洗血衣吧?”
杨师爷猛然起身想离开客栈,刚打开门,便看到王大人一脸悲痛的看着他,杨师爷的视线看向王大人的手,他手里拿的,正是昨晚杀王小时穿的,上面的点点血迹已经干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