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热,怎么回事儿?
她拿起茶几的一杯凉饮就喝了几口,摆好微微气恼的小神态,指甲摸了摸那块皮肤,才缓缓回和原裕,
“这里的厕所为什么有那么多蚊子,我很容易过敏,抓了一下就红了。”
和原裕注视着她面若桃花的脸,莫名其妙地想知道她那杯凉饮是不是很好喝。
“是吗?”他说。
然后乘月就看到和原裕拿起了她的凉饮,对着杯沿喝了一口,视线却在看她。
乘月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嗓子里那句“这是我的”硬生生吞了下去。
这男人怎么回事?
平时对她爱搭不理,就跟逗小猫似的,一会儿送这个送那个,一会儿又各种美女在怀,现在当着她的面喝她喝过的东西。
怎么,在的她不知情下,她的鱼上钩了?
“怎么了?”和原裕问她。
乘月心里翻了个大白眼,面上却安安静静地摇头,只是视线移到了对面不远处的台球桌旁。
Coral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
见她跟和原裕看过来,原本嫉妒喷火的眸子刹那隐去,换上笑意盈盈的温柔和善。
乘月憋着坏地提醒他,“原裕哥,你女朋友在看你。”
和原裕倏得转头,眸色闪过一丝恼意,“月月,我跟你说过她不是。”
乘月撇撇嘴,有些小女生娇憨的模样,“哦,那就是情人。”
众所周知,情人不用谈情不用负责不用费尽心思哄,但可以享受所有男女便利。
和原裕一噎,神色罕见地浮上些些许类似窘迫的情绪,一时间竟然没说话。
乘月直勾勾瞧他,一脸“我就知道我猜对了吧”的样子。
和原裕清了一下嗓子,还是解释,“不是。”
乘月心道,真是死鸭子嘴硬呢,男人。
她点点头,微微一笑,有点可爱的无辜,把手机里的那个视频翻出来给他看,“是咯,那既然这样,我猜这个肯定也不是原裕哥的情人咯。”
和原裕看到视频里女人坐他大腿上乱蹭的一秒,差点把她手机捏碎了,脸色有些难看,也不知道从哪儿开始解释,只是干巴巴地问,“谁发给你的?”
乘月一副懵懂无知的纯真样儿,指尖托着下颌,轻轻点了点,状似思考回忆似的,然后往Coral那儿一指,“她呀。”
Coral显然察觉到不对劲,表情有些生硬。
乘月对她笑笑,又歪头瞧和原裕,眼睛眨呀眨的,凑近他的鼻尖,吐气如兰,“哥哥,你们仨什么关系啊?”
此时此刻的乘月,像足了使坏的小狐狸,又偏偏长了一张纯欲剔透的脸,让人不会轻易看穿她的戏码和手段。
因为哪一样摆出来,都是事实。
和原裕私下里跟那些花天酒地的公子哥没什么两样。
看着和原裕骤然幽漆的眼眸,乘月就知道,和原裕肯定对她有些兴趣。
只不过这些兴趣,还不足以让他对她死心塌地,还不足以让他愿意跟她联姻财产共享。
在察觉到他想伸手搂她时,乘月适时地躲开离他远远的坐着。
是问完但也不想知道答案的姿态。
和原裕的手又抓空了。
烦躁再次涌上心头。
说实话,这些视频和女人才哪到哪儿啊,圈子里的公子哥哪个身边不是同时好几个,玩得也很大,富家的常态而已,压根没必要理会一个小头片子的话。
可是和原裕奇怪得很,骄矜的未来和家太子爷,还是眼巴巴地凑了过去。
不但没有恼恨她踩他底线的事,也没有气她随意拿他隐私试探他的言行,反而鬼使神差地要求道,“那以后你陪我,这样我身边就没有这些女人了。”
乘月内心轻呵一声。
瞧瞧,这就是男人的通病。
她侧过身子面向他,面色恬淡地看他的衣领,然后微微俯身,纤细柔弱的指尖捻起他的纽扣,缓慢地给他扣着,几缕发丝从耳后坠下来,掉到和原裕的裸露在外的小臂上。
白茶的香气。
她喊他,“原裕哥。”
“嗯?”
和原裕下意识摩挲她掉落的那缕发丝尾端,喉咙吞咽,还想顺着尾端往上摸,乘月却在扣完后,扔给他一句话,“我还要上学呢。”
意思是,她才不是陪聊陪玩陪酒的那些女人。
香气又远去。
和原裕有些心痒难耐地看着她。
头一次产生一点欲罢不能的情绪。
她假装没感受到和原裕的这些情绪,也没理会Coral喷火似的目光,看了眼时间,讶异道,“原佳怎么还没回来,我们该回家了。”
音落,被惦记的人像一朵枯萎的小花,垂头丧气地走进包厢,看着和原裕,“哥,你现在去一趟470包厢,爷爷喊你。”
两人俱是一愣。
和原佳坐到乘月另一边,毫无生机道,“我没骗你,爷爷从澳洲回来了。”
和原裕立即起身,离开前还给她们俩叫了一辆车,最后凑乘月耳边说了一句,“回家等我。”
和原佳无语地地耸肩,见他彻底没影了,才一把扣住乘月的小臂,又是使劲一番摇晃,“二月!你去哪儿了,我找了你好久!!你到底有没有见到栖川!”
乘月心思本来在想着和老爷子忽然回来的原因,听到某人的名字,思绪硬生生拉回,暗骂了一句和栖川,才解释道,“对不起原佳,我跟了一路,后来发现是我看走眼了。”
和原佳像抓狂的小猫,把自已头发薅了一会儿,冷静下来躺在沙发上,生无可恋的样子,“算了,没事,你知道吗,我当时找你没找到,却忽然看到了我爷爷的助理。”
她揉了揉脸蛋,“我想逃,但爷爷的助理没有放过我,把我拎到了老头面前,老头就开始训我,问我怎么会一个人在这儿。”
和原佳兀自抱怨,
“幸亏我哥在这儿,不然我下周绝对暗无天日,老头可凶了,可是二月,他怎么就偷偷摸摸地回来,我妈都没告诉我!他不是在澳洲养老吗,种了一庄园的花草呢,说不要就不要了?”
乘月暗暗思忖她的话。
“二月,你说这老头奇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