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嘲笑,带着血淋淋的现实,把奢望割得支离破碎。
老村长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但每想到一众痛苦的村民,他就咬了咬牙,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对不起,牧师大人,是小人错了。不知请牧师大人出手一次,大人想要什么代价呢?”
“哦,不过些许俗物就好”,山羊牧师摸着胡子,眼中的得意,再怎么都没法掩饰,他不紧不慢的要价道:
“每释放一次神术,50金币即可,先交钱后治疗,放心吧,我们圣堂信誉还是有所保证的。”
他神色看似怜悯和施舍,仿佛这个价格,是什么天大的恩赐一般。
可听到价格,老村长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比平日足足高了5倍,普通村民就算不吃不喝5年,也拿不出这钱来啊。
即便把他们村落给榨干了,也不能,这是不是逼他们去死吗?
牛团长听得也怒火冲天,再也不顾村长的拦截,愤怒的指着这些牧师,大声骂道:
“你们圣堂的牧师,都是吸血鬼!简直无耻至极!在我们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你们竟还在这里敲诈勒索,简直是趁火打劫!”
山羊牧师甚是有恃无恐,他高傲的抬起脑袋,想讥讽一句:呵!没错!我们可不就是趁火打劫嘛~
然后就对上了红着眼睛,像头疯牛一样的牛团长。
他对比了两者之间的身高差,自已还不到别人肩膀高,就很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哪怕拄着拐杖,满身绷带,可好像也不是他们几只弱鸡可以对抗的,那强壮的手臂,似乎可以一只手就可以虐他们全部。
牧师大人们瞬间觉得,价格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再谈。
可是,牛团长却一步步逼近。
:“(((( ;°Д°)))) 呐呐呐,文明人动口不动手,别以为把拳头捏得咯吱响,我们就会怕你喔!!”
:“(っ*′□`)っ10金币,就再便宜10金币,警告你哦,别以为自已力气大,就可以得寸进尺哦!!”
:“?(?>?<)?再…再靠近一步,我…我真的会喊人的嚯!!”
几个心口不一的牧师,怂怂的被逼得一步步后退。
欺软怕硬,在他们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气疯的牛团长打定主意,不打算跟他们再废话下去了。
只要把人抓回去,不想治也得治!
大不了事后,他再来负荆请罪。
就在他动手之际,这边的骚乱,早就引起了周围护卫军的注意。
两个护卫军眉头挑了挑,看了半天热闹的他们,这时候却跳了出来,抽出长剑,挡在几个牧师身前,明目张胆的偏帮。
“你…你们……”
牛团长抽搐的手指,指着他们,半天说不出话来。
护卫却冰冷的看了他一眼,呵斥道:
“注意你自已的身份,低等卑劣的牛族兽人,我们是高贵的护卫骑士,不容许你指手画脚。再有下次……”
话没完,凛冽的杀意就扑面而来,意思不言而喻。
如此霸道,如此蛮不讲理。
牛团长心中哇凉,一片戚戚。面对装备精良的正规军,他没有任何机会。
对方不甘的神情,让一众牧师仿佛吃了冰淇淋一样,心中一片舒爽。
就喜欢对方看不惯自已,又干不掉他们的模样。
有人撑腰,
山羊牧师觉得自已又行了!
有钱不赚王八蛋~
他立刻端着一副施舍的模样,装作怜悯的想旧事重提:“我们也不是什么魔鬼,只要50金币……”
没完的话语,被前面的护卫军打断,对方义正言辞的说道:
“战争不知道什么时候爆发,像牧师大人这种珍贵的资源,必须留给最精锐的部队。
像你们这些低等兽人,伤就伤了,死就死了,在战争中,根本起不到一点作用。
不像我们护卫团的每一个兽人,都是公主千挑万选出来的精锐,容不得出任何差错。”
解释是何等的嚣张,又是何等的趾高趾昂。
牧师:( ??? ? ???) ?哥啊哥,我们其实并没有这么崇高的觉悟,我们只想赚点外快来的……
可看到对方森然的铠甲,他们一点都不敢动,不敢反驳。
牛团长浑身颤抖,他已经忍不下去,要动手了,可有人比他更快。
“去TM的高贵低贱!
(╯°□°)╯︵ ┻━┻
难道公主的护卫,就不是兽人,就不是帝国的一份子吗?
你们到底为谁服务的?难道保护村名,救助村名,就不是你们的责任吗?你们简直强词夺理,不可理喻,助纣为虐……”
(牛团长:?(?`?′?)?厉害了,我的老村长,骂人还懂得用成语,不像老牛,只懂得动动粗。您看看,我的大脑袋,能学得会不?)
老村长洪亮的责骂声,吸引了更多护卫的注意。
或是揶揄,或是嘲笑,或是看热闹,各种嫌事不够大的眼神,让顶在最前面的两个卫护恼羞成怒。
:“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
:“该死的老东西,给我滚!!”
光天化日之下,老村长想不到,对方根本不顾及帝国的律法规定,对一个手无寸铁的老人家,说动手就动手。
锵~
长剑骤起,发出刺耳的金属声,凛冽的寒光在阳光的反射下格外的刺眼,一如护卫军的狠辣无情。
冰冷的剑刃吞吐着寒芒,像毒蛇追逐猎物,还未靠近,被锁定的脖子早已鸡皮疙瘩。
老村长瞪大双眼,他似乎在长剑侧边的反射面上,看到自已难以置信的惊恐神色。
而旁边有能力阻止一切的护卫,却是选择袖手旁观,甚至兴致勃勃。
仿佛即将陨落的生命,不过是生活中的一抹调剂,微不足道。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
巨大的身躯,以不符合身体的敏捷,把他扑倒在地。
呲—
呲~
血肉刺入和拔出的声音相继响起。
肩膀刺穿的痛苦,让牛团长止不住闷哼了声。
好不容易包扎好的身体,再添新的伤势,淙淙流淌的鲜血把白色的绷带,染成一片血红。
温热的血液,溅射到老村长苍白的嘴唇上,他冰冷的身躯,仿佛这时才重新感受到温度。
老村长顿时心急如焚,“牛断角,你怎么了,有没有伤到要害?”
“唔…问题不大,还撑得住。”
牛团长捂着伤口,想笑一个,可一阵阵刺骨的疼痛,让他笑得呲牙咧嘴。
可难看了。
老村长想哭又想笑。
而后,又看向一副‘事不关已’的一众护卫军。
他当即下定决心,在牛团长惊慌的注视下,双脚下跪,脑袋伏地。
老村长哽咽的声音,几乎用尽全力在哀求:
“求求大人们,救救断角这傻子,救救村子里的孩子。
他们都是无辜的,都是在和魔物的战斗中受的伤。
求大人慈悲和怜悯,老头儿势必奉上一切,只求大人帮帮这些孩子。”
他已经放弃自已所有的尊严了。
可他的哀戚,只不过是病急乱投医,换不来怜悯,换不来援助,能换来的,只有无情的宣判和嘲讽:
“要是因为你们这些低贱的种族,浪费了珍贵的牧师资源,而导致战争失利,你们能负得起责任吗?
哪个护卫不比你们珍贵千倍、万倍,不要在这里痴人说梦话了!
赶紧滚,再靠近我们护卫军驻地,杀无赦!”
“大人……”
“滚,或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