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周的休养后,温苒的生活终于回到了正轨。
或许是因为早上送她时听到了她的几声咳嗽,秦洛汐还是不大放心,千叮万嘱地要她下班时一定要等他来接。
可他大概是被工作牵制了,温苒在诊所外等了很久都没见他来。
“小苒...”
耳边传来了呼唤声。
温苒转头,随即一怔。
她竟找不到合适的情绪面对眼前的这个人。
有段记忆像是在那一场场反复的高热下睡着了。她每次都静静悄悄地,没有吵醒过它,甚至连与它有关的那个名字她都试图忘记。
可它还是醒了,就在见到这张脸的一刻彻底苏醒了过来。
她局促地绞着衣角,头垂得很低。
她不想说话,一句都不想。
洛汐为什么还不来?
不来了吗?
也好...
大抵是特意来见她的,沈穆霖认真梳理过头发,胡子也刮干净了。
来时准备好的许多话在此刻竟是一句也想不起来了。
“对不起...”他的声音像是含了砂,低沉又略带嘶哑,“那晚...”
“不要再说了!”
温苒扬声打断。
可那真的只是他的错吗?
或许,是沈穆霖让她卷入了那场麻烦里,但拿起那杯酒的是她自已。
温苒紧咬着唇不再说话。
她需要平复,她需要在漩涡里安顿好不安的自已,在秦洛汐赶到这之前,不露破绽。
“我这次来是想跟你告个别的,我要离开这里了。”
他知道她不会在乎。他从始至终都只是她生命中的不速之客。
他不过是想离开的时候不那么孤独...
就像之前的某一次一样——意外巧合地,没那么孤独。
但温苒的心脏还是莫名抽动了一下,随而,迟缓的关切从薄唇翕动间小声地发出。
“你要去哪?”
这大抵是种礼貌的回应,无论他的答复是什么对她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跟我走吧。
他更想这么讲,可终究只是低头笑了笑。好像只要笑着,他在这个女孩面前所有的不甘,所有的妄想,所有的卑微都会烟消云散。
“你怎么来这了?”突然闯入的女声尖锐,随即又在目光掠过温苒时变了些声调,“来找她的?”
沈穆霖没有理会,脚步却不由地往温苒那近了近。
“放心,我不会伤害她的。”
佘曼妮踱步到温苒跟前,双手抱臂。
她身后跟随的两个男人高大,顺势压住了夕阳稀薄残留的光。
“你就是因为她才要离开的吗?她到底哪里吸引你了?”佘曼妮猛地伸手,抓住了温苒的手臂,转而向她的口吻带着显见的讥讽,“那晚的药效怎样?他碰了你几次?”
“闭嘴!”
沈穆霖狠狠地拍落了佘曼妮的手,将温苒护在了自已身后。
“我说错了吗?要不是我,你能和她...”佘曼妮挑了挑眉,笑意诡谲,“跟你睡总比跟别人睡好,对吧?”
沈穆霖皱了皱眉,垂在身侧的手不禁慢慢攥成了拳,但他与温苒之间发生的一切确是难言。